第二天的考试中,顾以深真的很轻松,因为他根本紧张不起来,简单的那种不需要紧张,稍微困难的他紧张也没用,因为他连题都看不明白。
周辞北和宋阳就不一样了,三个人一起走在放学路上的时候,宋阳和周辞北两个人会讨论着一些考试的考点,一般理科的学科问题是讨论热点,两个人只在很少的点上有些许争论,顾以深听着那些问题的讨论,明明是自己也参加过的考试,但他就像旁观者一样,连自己有没有做过都想不起来。他第一次感觉在三个人中间自己毫无参与感。
两天的考试过去,终于考完的时候他松了一口气,回到班里想把桌子搬回原位的时候,发现自己和周辞北的桌子已经被搬回原位了。从背包里把手机拿出来看了一下,有一条宋阳的未读消息。
宋阳说他和周辞北一起去球场打球了,他在球场边找了个地方安静地坐下来看他们,傍晚金黄色的阳光照射在他们身上,头发上闪耀着金色的光晕。他就坐在那里看着,脑子里什么都没有想,一片空明。
在一阵惊呼声中他回过神来,看到了眼前飞来的球,这个时候已经来不及躲开了,他下意识用手捂住头,结果听到了球落地的声音和一片叫好声。他抬起头,看到了周辞北大口喘着气站在自己面前,宋阳在后面不远的地方看着他,他呲牙笑了。
周辞北对他笑了一下,宋阳对他挥了挥手,他就坐在球场旁边看着这两个人,操场上声音很嘈杂,但他心里觉得十分宁静。
过了一会儿顾以深看看时间,和两个人说自己去买点东西,就按平常买的随便买了,周辞北挥了挥手跑过来说要和他一起去。
“上次打中了我,这次救了我一次,算扯平了。”
“这次也是我打的……弹过去的……”周辞北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
“……你的球有自动追踪功能是吧?”
周辞北又买了很多东西,顾以深心里还犯嘀咕,然后他就明白了。
“又是给谁带的啊?”
“石波和秦力。”
顾以深其实有点不满意,想着怎么自己老不来,但周辞北自己都没介意,顾以深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从食堂往教学楼走的路上开始下雨了,顾以深叹了口气。
“怎么,你不喜欢下雨吗?”
“啊……一点个人原因。”顾以深之前是没什么感觉,他单纯是因为郭莫帆之前有说过自己还比较喜欢下雨天,这才对这个有点介意。
“我还挺喜欢下雨的,感觉心里会很平静。”
“怎么,你平常心里很狂躁是吗?好啦,快走吧,淋感冒了就躺床上平静吧。”顾以深不屑地说。周辞北有点摸不着头脑,不知道顾以深怎么突然就有点生气的样子。
刚考完试,很多人的心思都不在学习上了,顾以深看着身边沉得住气的周辞北,觉得特别佩服他。他一会儿看看课外书,一会儿和旁边的人画了棋盘下下棋。
看着雨变小了,他又给妈妈发了个消息说不用来接他了,雨已经小了。发完以后趴在桌子上,周辞北神神秘秘递过来一张纸条,他斜着眼看了一眼周辞北,打开纸条。
“我也累了,想下棋。”
他鼓捣了一会儿,把纸递给周辞北,上面写着:“震惊,九班班长自习课邀请同学下棋不务正业,欲知后事如何请翻页。”
周辞北斜着眼看了顾以深一眼,那张纸就摊在桌上,顾以深见状直接把纸翻过来,周辞北一看,后面是一个棋盘。
他绷不住笑了,和顾以深偷偷开始下棋。一会儿看一眼老师,其实根本不必,因为老师也都知道大家很累了,所以对于所有的娱乐活动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放学路上周辞北在凉凉的空气里叮嘱了宋阳和顾以深第二天要多穿一点。
“一场秋雨一场寒,没多久就供暖了,注意保暖。”
回去以后顾以深也收到了周辞北的短信,说晚上到明天都有可能下雨,让他别忘了,他顺手发了句“好”。
结果顾以深第二天还是穿得很单薄,在周辞北的质问下他咬咬牙说不冷,周辞北也有点生气,说他不听自己的劝告。本来想把自己里面的小开衫给他穿,想起了之前把衣服借给他,决定这次给他个教训。
但这个教训的结果是顾以深感冒了。
周辞北进班就看到顾以深趴在桌子上,前几节课状态都很差。他开始还以为顾以深就是太困了,大课间结束回来的时候发现他又睡着了。
“这个懒猪……”周辞北摇摇头。
他上课前还叫了顾以深一声,结果顾以深摆摆手反而睡得更熟了。他觉得反正太困也没办法好好上课,还不如睡一会儿也就没再管他。他上课的时候偶然间看了一眼顾以深,觉得顾以深的脸有点过于红,睡得也好像有点太熟了,这个时候老师叫了他一声。
“班长,你旁边是谁来着,哦咱们画家啊,把他叫起来。”
周辞北摇了摇顾以深,顾以深还是没反应,他觉得不对劲就摸了摸顾以深的头,摸了一下他就觉得事情不太好。
“老师……顾以深发烧了,还挺烫的……”
老师过来摸了摸顾以深的头,让周辞北和卫生委员一起把顾以深带去医务室查一下。到了医务室发现仅有的一张床已经有人占了,顾以深萎靡不振地坐在椅子上,量了体温,已经接近40度了。
校医给他开了点退烧药,说最好还是能回家休息。
周辞北立刻去找班主任,班主任得知了这个情况以后联系了一下顾以深的爸爸妈妈,结果他爸爸妈妈临时有事不在市内,得晚上才能回来,得知这个消息以后他妈妈说先往回赶,但也得一阵子。
知道这个情况后,班主任对周辞北说:“还是只能让他在校医室先休息了。”“校医室就一张床已经有人躺着了。”“那我看问谁找个宿舍让他去休息一下,我一会儿就过去看他,你先回去上课吧。”
周辞北要离开的时候又折返回来,说:“顾以深这个状况这么差,去哪儿也得有个人照看着,不如我把他送回家照顾他一阵子,然后等他妈妈回来我再回来。”班主任想了一会儿,觉得这个方法也不是不行。“那好吧,我给你们开个假条,因为我这边也还有课走不开,你有什么事再和我联系。”
周辞北去医务室接上了脚步虚浮的顾以深,问他家在哪里,钥匙在身上还是在教室,跑回教室拿上了钥匙和医务室老师一起把他架到了出租车上。顾以深软软地靠在周辞北肩膀上,周辞北摸了摸他的脸,退烧药还没起作用,还是很烫。
推开顾以深家的门,帮他把外套脱掉以后周辞北把顾以深扶到了床上,帮他脱鞋,把他弄到床上。“我就说要记得多穿点衣服吧,我去厨房烧点水。”
“对不起,我该听你的。”顾以深看着周辞北,语气可怜又虚弱。
周辞北摸了摸顾以深的头,说:“没事,一会儿再喝点药睡一觉就好了。”
“嗯。”。
喝完药之后周辞北强行给顾以深多盖了一床被子,顾以深也就是稍微反抗了一下就接受了这个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