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思华与殷初若的初见是在戏楼,那时思华的名气还不大，因此听客都只是零零散散的几个，殷初若便是其中一个。

起初，殷初若只是觉得台上的人长得实在好看，叫人移不开眼。

后来发现这人唱戏也是很厉害，婉转的唱腔实属一绝，再配上那恰到好处的情感流露，让人感觉此时自己仿佛就好像那戏中人一样。

加之殷初若本身就与唱戏颇有渊源，所以就成了思华那里每天固定的听客。

思华刚开始注意到殷初若就是因为每次只要是自己上场就一定能看到她，思华有段时间甚至忍不住怀疑这人是不是天天不回家。

思华觉得有一个天天来的听客实属新奇，因此每次上场的时候都会有意无意的注意一下，一来二去也就成了习惯。

两人的第一次交谈就是由殷初若起的头。

在一次结束后，殷初若叫住了思华

“思华！”

思华闻言转过头笑着看她

“那个，你可不可以教教我怎么唱戏才可以像你一样那么有感情吗？”

思华看着殷初若低着头，脸上染上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红，两只手在身侧不受控制的攥着衣角。

思华看着眼前的人，眼底的笑意又深了几分。

“可以啊”

殷初若惊讶的抬起头，似乎是没想到思华会答应。

思华看着殷初若一脸惊讶的神情，不由轻笑出声

“怎么了吗？”

殷初若闻言低下头

“没有，就是觉得你能答应太好了”

思华看着殷初若脸上的红晕，心里想着这人也太容易脸红了，嘴角的弧度又弯了几分。

之后的每天，殷初若在思华唱戏结束之后都会来找他讨教技巧，渐渐的两人之间的氛围也发生了变化，情愫就这样在日日的相处中滋长。

在一次思华唱戏结束后，殷初若站在思华面前

“思华，我想上台唱戏”思华若有所思的望着殷初若

目光对上的那一刻，思华看到了殷初若眼神里的坚定，愣了一下

虽然之前在和自己练习的日子里，殷初若也常常会说，“要是我也能上台就好了”

思华听了之后也只是一笑带过，但现在这样说，想必已经是做了决定的。

“为什么这么执着？”

本来殷初若已经做好了会被拒绝的准备，听到思华的问题，殷初若一下子愣住了，半晌才回过神来，殷初若垂着眼睛坐到椅子上。

“我小时候学过一段时间的唱戏，登台唱过一次”

“我知道，你之前说过”

殷初若顿了顿

“我第一次登台的时候，当时母亲就在台下”

思华目光微动，似乎是没想到殷初若会提到母亲

“散场之后，回家的路上母亲拉着我的手说如果还能多看几次就好了，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母亲的病已经很严重了，我还以为母亲是喜欢我上台时候的样子。

我家境不好，父亲很早就去世了，全是靠母亲一个人拉扯我长大，母亲是真的很疼我，我想要什么母亲都会满足我，在我的吃穿上也从不吝惜，总是会给我最好的，自己却穿着已经破了补了很多遍的衣裳。

之前教我唱戏的师傅在街上看见我，和我母亲说我的身段不错，很适合唱戏，母亲听了转天就把我送去了那个师傅那儿，母亲和我说女孩子一定要学一个一技之长，要会些知识，将来不能只靠男人养着，现在苦些，以后的日子就会好过很多。

母亲把家里所有的钱都用在我身上，送我去学唱戏，自己病了也从不去医馆看病。我本来想着等我出了名挣了钱，就可以让母亲过上好日子了，可是...可是...”

殷初若说着说着便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