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REED1

肖战觉得自己不应该来这个地方，可是他毫不犹豫地抬脚迈进房间，因为女人这种生物令他几欲呕吐，看过去只觉得是一层或昂贵或廉价化妆品堆砌的假面。

鲜艳的口红盖住嘴唇原本的颜色，娇艳欲滴，眼睛周围涂抹各种有颜色的东西，显得眼睛妩媚多情，就连眼珠子也不是原本的颜色。

女人太假，看一眼都觉得污了眼睛。

房间里男人坐在沙发上，身子往前倾，双手洗着一副扑克牌，不知道是从哪儿学来的花式洗牌，看的人眼花缭乱的。

也是，他们这一行应该是得会许多东西的。

男人懒懒地抬了抬眼，他没有化妆，正合肖战的心意——或许本来是会化的，但是他曾经交代过如果见到的是个涂脂抹粉的妖艳男人，那他也说不准自己会不会拿把刀划了人家的脸。

王一博您好

声音真好听，肖战想。

肖战嗯

王一博把手里的牌聚成一叠往茶几上轻轻磕了一下，放下。双手交叉着，面部表情尽量温和着平视在对面沙发坐着的人。

他长的是极好看的，只是脸有些消瘦，长出些肉或许会更好看。黑眼圈也很严重，像是许多天没有睡过好觉的样子，下巴上还泛着隐隐的青色。

此刻他一言不发。

王一博垂眸，重新拿起茶几上的扑克牌在双手之间转着，大概沉默了几分钟。对面的人根本就没有看他，而是怔怔望着他身后的窗户。他转头看了一眼，蓝蓝的天，再无其他。

王一博先生，您觉得窗外的天空比我好看吗？

肖战抽回思绪分了些目光到王一博的身上，逆光的男人脸部轮廓显得柔和，确实好看极了。

他点点头。

王一博提着嘴角招牌性地笑：

王一博您就算觉得天好看，也看点儿时间，我们这儿价格可不低

肖战你不觉得……今天的天空格外不一样吗

王一博先生观察得细致，我倒是没怎么注意过

肖战嗯……你看看

王一博耐着性子又转头望窗外，的确和往日一模一样，没有任何不同，估摸着时间大概再过一会儿太阳就要落山，比起中午阳光弱了不止一星半点。

王一博太阳好像没那么烈了呢

肖战摇摇头。

肖战和昨天一样

您也知道呢？王一博腹诽却没敢说出来，仍旧是挂着笑。

王一博先生好眼力，我实在是看不出来这天有什么不一样

肖战死了一片云

王一博啊？……哦，好像是呢，昨天风很大，大概是吹走了

肖战不，他死了

肖战没有表情，语气异常执拗，眼神却近似于空洞，王一博并不知道为什么他执意在“云死了”这个说法上，只当是他艺术细胞作祟。

王一博先生您可真有艺术气息

云死了就死了吧，不管是哪种说法……总之王一博是无所谓的，顾客至上，别说云死了，他说什么鬼话王一博都能变着法儿地夸他。

肖战不……

肖战神经质地低下眸子，不知道盯着哪一处，又沉默了下来没了动静。他没有和自己搭话的意思，王一博觉得无趣又奇怪，就这样陪着他安静坐着。

差不多到了时间，王一博扫了眼腕上的手表正要开口，一直沉默不语的人倏地起身。

倒是很有时间观念。

肖战钱已经付过了

他微微弯腰，然后转身大步离开，背影不知怎的看出来了点失魂落魄的意思。

真是个奇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