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被林快的情绪所感染,顾别在她的哭喊声中也不自觉红了眼眶。
这样的林快,卑微得就像自己。
“你真是有够能耐的,成为我第一个那么讨厌的女生。”
“我不可能喜欢你。”
他冷冰冰的话语尤在耳畔。
爱而不得是人生常态,她又不是什么意外。
“要来杯饮料吗?”
那个老板娘好像看出了什么,歪着头对着顾别一笑,明丽得顾别一下愣住了。
顾别这里不是酒吧吗?
顾别也没去过酒吧,一句话不经大脑思考就冲出口。
“也没规定酒吧只能卖酒啊。”
她耸了耸肩,对顾别的话不太在意,双手翻飞之间,玻璃杯里的颜色是大海的颜色,湛蓝,但又清澈,小小的杯子里好像装进了一片天空,她却一抬手把玻璃杯的酒倒进了酒壶。
“喏。”
她把酒推到顾别面前,不知道是不是情绪的趋使,还是面前的老板娘的笑容太过温柔,顾别冲动地举起酒壶一饮而尽。
意外地,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心里的愁绪一下被清空,心里是前所未有的宁静与轻松。
就像夏日里带着阳光和柠叶气味的柔柔的风。
她好像喝掉了一整杯夏天的风。
“这酒呢,叫无忧。”
她眉眼弯弯,双臂交叠在一起放在桌面上,凑近顾别。
顾别你为什么非要把酒倒进酒壶里啊?
不知道为何,顾别对眼前的人放下了所有的戒心,亮亮的大眼睛装满好奇。
“因为只有这样我才不会忘掉我来时的路。”
她的声音淡淡的,眼睛直视着一个地方,好像在追忆什么。
顾别的眼睛里带着迷惘,她搞不懂这两件事有什么联系。
“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她的声音很清亮,一下子就把林快和顾别带入了故事情节。
在很久很久以前,大唐盛世之时,有一个将军家的女儿,由于从小与父亲一起生活,自己身上也沾染上了一身正气。
她打小习武,也爱打抱不平,从她身上可以真切地读出“巾帼不让须眉”这几个字。
后来遇到了一个人。
她与他对饮比酒量,从没输过的她终究还是醉倒在他的面前。
他说他不喜欢女子打打杀杀的,她便丢下了剑开始学着大家闺秀刺绣舞扇。
他说他不喜欢粗鲁冒失的女子,她便一点一点改掉自己的习惯,对着镜子练习嘴角上扬的角度。
他说她喜欢贤淑会做饭的女子,她便亲自下厨为他尝试着练得一手好厨艺。
她的手被针刺破了好几个洞,因为冒失的性格她烫伤了她的手。
府中上下多少人说她傻,她只是笑着说一声他值得。
后来,她变成了京城里有名的大家闺秀,端庄成了她的代言词,越来越多的人上门提亲,踏破门槛。
人都说将军府家的女儿好像生了一场怪病,病好之后就好像换了一个人。
而她只是一笑置之,满心都在等着他来找她。
可是他遇到了另一个她。
她性格鲁莽直率,剑指江湖,时常与他拍肩称兄弟,更不会下厨煮饭。
可是他还是娶了她。
十里红妆,满街的喇叭声响,穿着红色喜服的他满眼都是对另一个她的宠溺。
她丢了他,也丢了自己。
“直到后来她才明白”
“原来至始至终,她缺少的”
“从来只是他的喜欢。”
她的声音变得虚无缥缈,眼睛直直地看着前方,好像在追忆什么。
“好了,时间不早了,你还是先带她回去吧。”
老板娘一下子从故事里抽离出来,好像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顾别还是一脸懵,也听话地掏出手机拨出小鬼的电话。
小鬼你把她带到我们大本营来吧,这里有床。
小鬼哦他们啊,好像出去喝酒了。
顾别转过头来对老板娘道别。
顾别再见。
“别了,还是别再见了。”
她说出的话出人意料,她却转过身。
“我希望你以后再也不会来到这里。”
顾别这才听懂了她话里的深意,笑着点了点头。
老板娘转过身,低垂着眉,纤长的手指上带着一些伤痕。
都说她千杯不醉,却无人知她也曾心甘情愿地输给一个人。
她一直在等那个能让她醉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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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明月亲吻蒹葭,乌篷里谁看醉了烟花。你守候在江南小桥屋檐下,一转身便是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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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源网络,侵删。
故事虚构,勿上升真人。
各位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