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极轻的一声“喂”,床上的灰原睁开眼动了动脖颈,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波动又闭上。这是最后的博弈,这场豪赌押上了所有的赌注,不管牺牲多少,也不论是用什么手段,他们必须赢。
美国的乔治收到风声的时候正陪着女儿在玩耍,一条人命他也不会往心里去。
当这名毒枭挂断国际电话的时候,怀里的女儿已经跑开了,小女孩站在一米开外,睁着漂亮的眼睛奶声奶气告诉他:“爸爸,你做的事情是犯法的。”男人笑意僵住,手边的画板,上还画着一家三口,蓝色的一片天还没有完全填充满颜色,精明的眼睛里多出了几分情绪,“Jung?”
Jung微微低着头,手指绞在一起,“爸爸,您做的事情是不对的…”女孩的眼里是还未被世界污染的纯澈,乔治四十多岁才老来得子,就只有这么一个五岁的女儿自然是宠到了心头,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乔治学历不高,以前是个木匠,后来偶然跟了大哥才做起这生意,手段强横头脑又清醒,地位稳了才娶妻生子将娘俩保护的严严实实。也许是四十多岁快步入老年,他也不想再做这些缺德事,他小心的蹲下身子朝小女儿张开手臂:“Jung,爸爸答应你,这件事情结束以后我就不做了,专心陪你和妈妈,怎么样?”
一约既定。
女儿喜欢画画,他便为女儿请来老师专门培养这方面,曾经叱咤风云的人物,在47岁的时候终于要退出这舞台,金盆洗手。赤井秀一接完那通匿名电话,给灰原留了言,拜托博士好好照顾她便消失了,到如今已经有一个月的时间。
灰原养好身体就继续埋头制造解药。不是APTX,而是VX,gin曾经注射在工藤新一身体里,仅仅发作过一次的毒药。
gin给工藤注射的是一重依赖性极强的成分,她之前做出来的红色胶囊只能解其中一种毒素以减少发作时间。根据血液检测,gin为工藤注射的VX份量不多,只要后续不再继续注射,基本可以可以戒掉依赖性。
只怕……
灰原不敢再深想,gin本来就是个疯子,至少在灰原心里他就是这么个形象。日本快报上长岛健一吸食海洛因猝死的新闻轰动一时,全国人民高呼禁毒口号,而这一个月抓起来大大小小的毒贩竟高达到三十余人。缉毒队想方设法去逼问,被捕的人均闭口不谈来源。
FBI像是收到了什么消息突然间全部撤离日本。日本公安高层进行了一次高管会议。
尽管距离上次被强丨暴已经过去一月,新一依旧没能平静下来,瞪着门边的男人他质问道:“不是十天约吗?为什么才七天你就要杀了灰原?”gin却不为所动,走到床边卡住新一小巧的下巴:“你很在意sherry?”
新一怒的双目发红,gin不费什么力气将他搂在怀里。“难道最后的三天,你能救她出去?”
他们打赌过后的第二天,gin就去了美国一个星期,距离十天约还差三天,他就把灰原一枪崩了。
“你怎么知道我不能!”
看着少年眼里不服输的倔强,gin只觉得碍眼十足,心底的恶意疯狂滋长,他将人勒紧在怀里,新一几欲窒息。gin声线沙哑,他说:“我不许,你应该陪我下地狱才对。”
缺氧的新一却听清楚了,在男人看不见的角度瞳孔一片震惊,他相信gin真的做得出来。新一身边都是些根正苗红的五好青年,从未遇到过这样疯狂偏执的人。
“你想做什么?”
“Coeus,以后就活在我的羽翼下,好不好?”他竟是用最温柔的话语问出了令新一浑身颤栗的征询,那是不容拒绝地、十分强硬地、单方面的宣布。
新一无权拒绝。
gin清楚的看到了少年眼里掩不去的恐惧,抬起手就盖住了那双清澈的眼,他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新一身上,头埋在少年颈窝,鼻尖嗅到的味道是那样清爽,朝气蓬勃地令他无力,想剥掉这张皮,想让他沾满血腥味,不要再离他这么这么远。新一止不住颤抖,也没发现身上的人也如他一般。
gin急切地吻他,舌头迫不及待地钻进口腔,一股烟草的味道袭来,新一晕乎乎地被牵着鼻子走,舌被gin牵引着来到他人的领地,被强烈的吮吻,舌尖上传来阵刺痛,他好像被咬了。
男人的手捧住少年的头,手指在浓密的发间游走,摸到一颗突起,gin极不怜惜地抠了出来,指缝浸了少年的血。两指间捏着黑色小巧的物件,gin眯起眼,声音里的冷漠几乎要化成实质,新一慌张不已后退一步,又被gin扯着手臂拎回来。
“说。”
“追踪器?信号器?你要走?”
现在的gin狂躁又不安,新一不敢再顶撞,他拨浪鼓似的摇着头,声音轻轻的否认:“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这是谁装的……”他怀疑,下一秒自己可能会被gin撕成碎片,那种滔天的震怒与阴冷的杀气不是假的。一个及其荒谬的念头闪过,出于本能新一想都没想,踮起脚尖靠上去亲了亲gin紧抿的嘴角。亲完后又像是怕自己做错了什么事,大大的眼睛不自在的偷瞄男人,见gin还是冷着脸面无表情,只是心里却能感觉到那种可怖的怒气已经消散了。
gin突然收起来的杀意无影无踪,表情紧绷倒显得有些愣,新一只觉好笑,不知怎的竟又踮起脚故技重施。
男人不动,静静低着头看新一,许久,直到新一被这目光看着有些不自在,gin才低头如他一般啄了啄新一的唇。新一似是不甘,要夺回主权,又去亲他,两个人就这么站在床边抱着互啄,先前的火药味倒像是梦一般了。
窝在男人怀中的新一扭了扭身子,睡梦中的人忽然收紧了手臂,新一不再有动作,抬头静静看着gin,双眼平静看不出悲喜情绪,陌生的叫人生畏。
他的母亲叫有希子,是演技高超的女演员啊。
FBI总部。
“现在先不要去管组织。”
“不行!我们还是要回日本,你们有没有想过,毒品来源就是组织?”朱蒂发言。
詹姆斯身侧的棕发男子诧异的看了朱蒂一眼,勾着唇角朝她抛媚眼,而朱蒂却没有搭理。他也不觉得无趣,依旧直勾勾的盯着朱蒂。
“毒品出现的时间,正是那个叫做gin的男人去美国不久后才全面爆发的,我们且按照这个思路走下去,假设从**州手里买走毒品的人……就是gin呢?”随着朱蒂的话音落下,会议室一片寂静。威廉却在静默中夸张的拍着掌称赞道:“不愧是朱蒂!聪明绝顶!”
这个叫做威廉的人一天到晚也没个正形的,上头有关系就留在了FBI内部做个闲散人员,也帮忙勘破过些许案件,尽管都对他的性格颇有微词,但他也没有做过什么破格的事情不便踢出去。
威廉喜欢穿黑白条纹的休闲西装,棕发有些蓬松的梳起,琥珀色眼眸深处藏着很多秘密,平时高挺鼻梁上总挂着一副金框眼镜,说不上温文尔雅倒也看得出是上流社会的公子哥儿,一身洒脱不羁,满脸的玩世不恭。会议结束后他亦步亦趋跟在朱蒂身后,手臂毫不避讳搭在她的肩上,轻佻问道““要和我谈恋爱吗?跟我在一起不会死哦。”
朱蒂仿似没看到这个人,也丝毫不理会肩膀上的手,只装做没听到步伐稳健朝着大门走。威廉眯着眼睛笑,目视朱蒂驾车离开后吹着口哨拖拖沓沓走着。
他刚刚求爱被拒,只想去发泄一下,于是我们的威廉少爷就大白天朝着酒吧走去了。半路,一间装修别致的清吧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走进去发现里面人也不少,但大多都是些大学生。吧台是一个身材有些浮肿的女酒保。
威廉是外协重症的,在他眼里,颜即正义,看到女酒保忍不住讲了句大实话:“你咋这么胖?”
女酒保一把掷下手里的工具,“闭上你这张烂嘴ok?”
威廉吓得耸了耸肩,“你们东方女子都开不起玩笑?”
女人皮笑肉不笑勾起嘴角,“你们西方男子都这么没礼貌?”
威廉挑眉,上下审视了一下女人,发现实在是没有什么出众的地方。说着一口流利的英语,声音却不好听,没有东方女子的悱恻缠绵,也没有洋洋盈耳,倒是有些瓮声瓮气的。身段也不说了,肥,一米六几的身高配上两百多斤的体重,以及两百斤的脸,“啧!”
女酒保不动声色做着手里的事,威廉甚感无趣转身欲走,“等等!”
他侧目,只见女酒保低敛眉目在调酒,几个动作把调好的酒轻放在吧台上。“来者是客,试试这个。”
“你不会是看我帅气多金,喜欢上我了吧?”他才说完,只见女酒保认真的翻了个白眼。威廉托起酒杯,轻轻嗅了嗅味道,呡了一口。
“你这Rum调的不错。”他夸赞。
女酒保笑了笑,“你知道Rum酒的典故吗?”
威廉感觉不妙,侧着头睨她没有回应。而女酒保却是擦拭着酒杯继续说:“一个英国的说法是,1745年,英国海军上将弗农在航海时发现手下的士兵患了病,因此,他命令士兵们停止喝啤酒,改喝西印度群岛的新饮料,最后把病治好了。这些士兵便称这种饮料为Rum。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威廉上一秒舔了舔嘴唇下一秒就狠狠将手里的酒一把扔在地上,玻璃杯摔在地上的声音吸引了其他客人,细细碎碎的讨论声响起。女酒保纹丝不动,甚至连头都没有再抬起,淡淡赶客,“酒你已经喝了,病也治好了,请离开这里。”
他的眼神很危险,寒气逼人。手缓缓伸进口袋里,好似要掏出什么东西。而坐在不远处的大学生有些已经不动声色的挪到了角落,甚至还有一些想溜走的,美国持枪是合法的。最后,威廉拿出钱包,在里面摸出一叠票子高傲的扔在吧台上:“这间酒吧现在开始是我的了。”
听言,女酒保直接笑出声,“我不卖。”
“由不得你。”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不一会就会有人来回收这里,叫这个丑陋的女人赶紧的滚蛋。大约半个小时,真的有人来到酒吧里。客人早就已经被女酒保赶走,而体态臃肿的女人正在吧台昏睡着,被一杯水泼醒后就看到自己面前一排的黑大汉,毫不留情把她拎起来丢了出去。“少爷要我们告诉你:又胖又丑的人不配活着,赶紧滚回去。”
不到半天时间,胖女人就一脸蒙蔽的被赶出美国。
人群里有个看戏的人,一米六几的个子,身材纤细,手里拆着烟盒,从口袋里摸出火机后点起一支烟慢慢向后移动步子,很快消失在人群里,像是从未有过这样的一个人。
“hello?秀?”朱蒂接起电话的时候还有些疑惑,这是她的私人号码,只有赤井秀一有。
“你好。”可电话的那一头传来的却是一个讲着日语的女音。
“……”朱蒂沉默不予回应。
“我先做个自我介绍,我是suze。”女子声音轻柔,说完,她举起手里的烟深深吸了一口。
“什么?你不是死了吗?”朱蒂很震惊,一时间乱了方寸,声音升了几个调。
“赤井秀一不是也死了吗?可他还是有和你联系,不是吗?”
朱蒂敛了敛心神,“什么事?”赤井早就跟她讲过了,suze是她们的人了。她虽然还是怀疑suze,但是她相信赤井的判断。
“听好了,FBI里有Gin的朋友。”
朱蒂听闻猛地攥紧手机,“谁?”
“威廉。"suze淡淡道。她曾经就在其他的宴会上见过威廉,只不过那时候大家都戴着假面看不清真容,直到刚刚suze打晕了真正的女酒保,对威廉进行了一番试探才敢确认,那种气息是不会错的。“信不信由你,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自己拿主意。”suze准备要挂电话,朱蒂连忙发问;“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suze没有回答,知道朱蒂并不信任她,只是在套话,皱着眉把烟头丢在脚边踩灭,“你去给gin打一枪你就知道我怎么活下来的了。”suze当机立断挂掉电话,如果不是因为知晓朱蒂是正派,她都懒得跟她多说废话。
朱蒂回播,却再也没有接通。
suze把手机卡拆下来,用手里的火机烧了个干净,又把新买的劣质手机砸的稀巴烂,把碎片揣兜里一点一点的丢在不同的地方,河里、垃圾堆里、下水沟里。处理最后一块的时候勾出口袋里一张薄薄的橡胶,已经被手机碎片划破了洞。
suze懊恼的抓了一把头发,口吐芬芳。这块状似人皮的东西,就是她和赤井秀一活下来的秘密武器,是阿笠博士的黑科技。当然,你们愿意称其为外挂也可以。
兴许是他本人早早就有研究刀枪不入的发明,后来又有工藤新一催促着让他加快进度,倒也真的让博士做出了这么个反人类的东西。具体是什么材质suze不清楚,贴在身上就有一种类似于防弹衣的功效。又或许这是一个专门为了对付gin才衍生的产物,它只能挡子弹,但若是锋利的东西比如玻璃碎片比如刀之类的,轻而易举就能划破。
子弹一旦打出就会镶在上面,这东西就会自动流出“血”来。阿笠博士这逆天发明真的是值得夸赞的。
犹记得最初赤井秀一在五丁目8号巷里被gin打了好几枪,suze都以为他死了,谁知道他竟然能毫发无损的找上门来。suze自知gin早早就对她起了疑心,赤井秀一告诉她阿笠博士有这么一样保命玩意儿。就在她把柯南抓给gin的前一天晚上,她去跟阿笠博士要了几块,一块直接像人皮面具一样贴在脸上,还有一块护住了心脏。所以她被一枪爆头的时候,早就连穿透的子弹都提前准备好了。包括前段时间本该死在gin枪下的大号Sherry,也是她易容的。
“所以我就是穿越过来挨枪子的咯?”suze发自内心产生了疑问。
(别问,问就是私设外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