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安家一片灯火通明,安母也就是唐稚暖目光时不时的看向门口,眼里满是急切。
“震天,你说唯安和烯琛怎么还没来啊?”
唐稚暖拍了拍安震天的胳膊问道。
“他们不是说了一会到吗,你在这着急也于济无事啊。”安震天头也不回的继续看他的财经报道。
“嘿!我说你是真的丝毫不担心你儿子的事情啊,有你这么当爹的吗?”唐稚暖生气了,眼睛终于从门口移开,一脸怒容的看着安震天。
“感情的事,顺其自然就好,孩子们做事都有分寸,唯安那丫头要是真的不喜欢烯琛,你又能怎么办?况且,你现在这么担心着急的,他们两个就一定能走到最后吗?”安震天无奈的说道。
“暖暖,人的一生会遇见很多人,或喜或悲,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我们无从干涉。”
“儿子守了这么多年,终于拨开云雾见月明了,可我这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我怕……”唐稚暖说着说着,便红了眼眶。
这些年,烯琛为唯安做的事情她这个当母亲的看着都心疼。
这三年他们去了哪里,为何会杳无音信,问他也只说他们过的很好,不用她担心。
唯安这次回来又为什么会换了副面容?性格也与以前有些不同,而且之前唯安看她的眼神竟然带着陌生。
这些事情就像一团迷雾一样困在她心里,像一块巨石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哎呀,好了好了,不哭了,都多大人了,也不怕被人笑话。”一看她这泫然欲泣的模样,安震天连最爱看的财经报道都不看了,转身轻柔的给自家媳妇擦拭眼泪,一边擦一边哄道。
“我给那臭小子打个电话问问行不?”
“嗯。”
拨通安烯琛的电话,问了问他们什么时候到家,又聊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没过一会,门外一阵声响,福伯早就候在门口了,看着由远及近的车子,布满褶皱的脸上满是笑意。
看着两人相携而来的身影,福伯眼底闪过一丝欣慰,这两个孩子终于走到一起了。
“你们可算回来了,夫人都念叨你们好久了。”福伯含笑说道,连忙把两人迎进屋里。
一进屋,映入眼帘的便是坐在客厅沙发上的两人。
眼前的安震天,没有上位者的威严,有的是对晚辈的慈爱和欣慰。
看到夏唯安,朝她慈爱一笑。
看着他身边的人,夏唯安眸光微微一恍。
都说旗袍最能展现一个女人的美,这话果然不错。
一身绣着泼墨山水画的淡蓝色旗袍,长及脚踝,虽年过半百,却风韵犹存,那头秀发高高盘起,脸上不施粉黛,岁月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痕迹,只是给她添上了一丝淡然。
她依稀记得,她的母亲简安如也有一件这样的旗袍,母亲与唐姨是蜜中好友,为了她们之间的友谊,她们找了一位著名设计师给她们做了两件闺蜜旗袍,唐姨这件是淡蓝色,母亲那件是淡青色的。
小时候她特别喜欢母亲那件旗袍,母亲说等她以后嫁人了,把这件衣服给她当嫁妆。
后来,母亲死了,离开夏家的时候,她什么也没拿,只拿了那件旗袍,在安家这些年,他们对她就像亲生女儿一样,视如己出。
如今,时隔多年,看到唐姨穿着这件衣服朝她温柔的笑,记忆中的女子和眼前之人重合,鼻尖一酸,眼眶瞬间红了,
“唐姨,这件衣服您穿真好看。”她越努力克制自己,眼泪就越不争气的流下来。
她想,眼泪肯定很爱鼻子吧,鼻子一酸,眼泪就冒出来了。
“唯安,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烯琛这小子欺负你了?”看着夏唯安突然哭了,唐稚暖的心都跟着颤了一下,连忙上前轻声问道。
“没有,烯琛哥哥对我很好,没有欺负我。”夏唯安一边哭一边摇头。
“那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哭了?”唐稚暖有些小心翼翼的问。
心想,难道是烯琛这臭小子欺负了人家,还不肯负责?想到这,无声的抬头瞪了安烯琛一眼。
安烯琛被自家老妈瞪的一脸的莫名其妙,谁能告诉他发生了什么?
其实安母也是关心则乱了,就安烯琛爱夏唯安的这个程度,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恨不得把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都给她,看不得她流一滴眼泪,就不可能会欺负她,当然,如果说要欺负,嘿嘿,那当然是那方面了,毕竟,在那方面,安烯琛还是很想欺负欺负她的。
“我太想唐姨了,一时没忍住,让您见笑了。”夏唯安稳了稳心神,掩下眸中的失落,嘴角抿起一抹宽慰的笑。
“你这孩子,想唐姨了就回家住上段时间,怎么还哭了呢。”唐稚暖不疑有他,给她擦干眼泪,拉着夏唯安的手,无奈的笑了笑。
“你看你最近都瘦了,一会让福伯给你熬点鸡汤补补。”说着,便吩咐一旁的福伯去厨房给夏唯安熬些鸡汤。
福伯很爽快的答应了,看着夏唯安的身子瘦削了不少,眼底闪过一抹心疼,想着一会得抓个肥的鸡炖鸡汤。
唐稚暖拉着夏唯安的手走到餐桌旁,安震天父子相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无奈。
只要夏唯安在,他们父子俩就立马失宠了,没办法,谁让他们安家人都疼老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