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干脆继续修炼,歧云宗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也只有这个时间都没了掌门的冷漠还有那些“天才”的使坏,他可比从前过得顺遂多了。把歧云宗藏经楼,药园子,膳房,后山,试炼塔逛了个便,也和那些管事、长老混了熟悉。有些是前辈,有些是开宗祖师便在的老人,有些则是和他一样不起眼的小人物。
两百年从筑基初期到金丹中期。虽然还是资至最差,简直差到没朋友,但胜在经验麻。
两百年间,正魔大战何其惨烈。每一个交战处皆残骸遍地。生灵涂炭,而周围的村庄的百姓也大多没有幸免于难。
各个门派弟子大多殒伤过半,像浪淘沙似的,留下来的皆是好苗子。歧云宗哪里肯吃亏。立马将他们这些要么先入门要么托后脚的弟子送到战场当前锋。而陈隐作为掌门弟子那就义不容辞了。
其实,大伙心里清楚。灵气随之这些年来消耗的干干净净。哪个门派不想为自己壮大势力?留着他们白白消耗有限的资源。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更何况是强者为尊的世界。
刚开始上战场的时候,陈隐是吐的天昏地暗,差点不省人事。
压抑扑面而来,血腥不时的袭鼻。因为是辟谷,所以胃里一阵翻涌。却又什么都吐不出来了。脸色更是惨白惨白的。
扶着一棵早就烧得看不出原貌的树,陈隐想:“这些个门派,可真够狠的。为了怕他们退缩,精英弟子都派去阵守城门,把他们丟到魔界的地盘上。甚至派几名弟子专杀后退者,去他的,不把人当人……”心里在暗骂着,但是手下却不能停下来。他们虽然实力和经验不强,但是胜在出其不意和人多,几十个筑基和金丹杂合杀一个巡逻的金丹期,还是可以的。得速战速决才是。顶着恶心和想吐,他已经十分心力交瘁,但在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的战场上,他实在得拼一拼。
远处高楼上响起归队的号声,不由生出劫后余生的感觉,他想抱个人哭一哭。但所有人都忙着逃命,跑的比兔子都丝毫不逊色。
之后的一年里,陈隐皆是如此拼杀,说侥幸也不为过。三百人的队伍里只剩下不到五十人,大多数人皆神情萎靡不振,精神涣散,满是疲惫之色。
资源更加的匮乏,各大门派焦头烂脑的找着对策。
在一个早晨,又有一群人出发,有很多他并不熟悉,与以往不同的是这一次伤员更加多了两三倍。值得庆幸的是,好在队伍里没有一个筑基期的,可能是筑基期的都死光了吧!
隐陈隐心中充满了不太好的预感,他们似乎被抛弃了,做了各门派的弃子。
他还记得同门的师兄弟们以一种悲悯以及不怀好意的眼神目送他们,甚至有被点名出战的人已经失声痛哭,他更加确定了。
他,终是成了弃子。
西边被狼烟染的失了原本的颜色,灰扑扑一片,而那却是不归之地,脸瞬时僵了。
队伍里安静的可怕,人心惶惶不安。这安静便被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打破了,一脸猥琐的少年怒道:“卧槽,老子不会死在这里吧!老子的大侠梦。”
同行的另一人调笑道:“死在这里,你不就是大侠了吗?”
“命都没了,大侠有屁用!”说着瞪了瞪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