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绷带缠绕时沙沙的声音,此时此刻鸦发的少年正为昏迷不醒的伤患上药,优一郎熟练的绑好了绷带,手上动作虽是不停顿,但是少年微微涣散的瞳孔可看出他在为伤者包扎时走神了,这并不稀奇。在记忆中断之前,优一郎是神医,所居住的山上有一个村庄,村民多少会为了养家糊口维持生计去砍些木材,这时候优一郎的生意就来了。为村民包扎一下树枝不小心划出的伤口,或者是不幸遭遇野兽等等等等。
村里人都对优一郎似乎可以助人起死回生的医术深信不疑。但是他们绝对想不到,每次看上去专注冷静的为他们包扎的年幼神医,实际每一次都绑着绑着就开始发呆了,而手上的动作却是不停,这完全是优一郎常年帮人处理伤口留下的肌肉记忆,但就算村民知道了也不会怪他,只会说出“不愧是神医啊!”之类感叹的话。
优一郎莫名有些心烦意乱,刚刚克服阳光的喜悦早已过去,现在徒留莫名而来的不快。
优一郎皱着眉,他端正的跪坐着,阳光照射在他瘦弱的身板上,半阖的双眸透露着和不易察觉的烦躁,他微微叹了口气。平复了心情,扭头看看还未苏醒的病人,思索着鬼已经离开,便起身带上医药箱离去。往眼睛缠绕纱布遮掩了眼中下弦的字样,看上去像是盲人但却又健健康康,本就是以防万一有人上山,只需要遮住左眼的“下弦”两字即可,刚刚为病人处理伤口时有发现过河流,优一郎准备再打些水备着并且去洗个澡。
不过打水是次要的,最主要还是要把一身的鲜血洗干净,不然这样贸然上街一定会被政府误认为是什么杀人犯或者被鬼杀队的人找到。
保持着自己一向喜静的态度,优一郎选择了既省时间又不会十分吵闹的路线来到了河流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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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身上下变得干干净净让优一郎的心情十分愉快,面上也看上去精神不少,不再是那副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厌世脸了。依旧是面无表情的回到破旧的小木屋,为病人换药。
鬼想要食人的天性在闻过血腥味后刺激的他意识一阵模糊,强撑着把绷带打了个结,便颇有些狼狈的躺在枝桠上小憩。
这一天下来又是赐血又是照顾病人的,事情已经够多了。他已经十分疲倦了,如果再不休息可要头疼了。
很烦鬼。优一郎叹了口气,压下想要食人的欲望,些微背身躺在枝桠上阖眸沉沉睡去。
现在是午夜十二点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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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睡了不到一个小时,优一郎勉强持着迷迷糊糊地意识睁开了蓝眸,颇为烦躁的起身。
优一郎又醒了,因为他听到了一阵让人恶心的咀嚼声。尖牙刺入并撕扯血肉的声音在宁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突出。
“还让不让人睡个好觉了......”
优一郎小声嘀咕着。确认了一下病人是否需要换药后便去寻找声源。
优一郎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谁在打扰他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