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填补?你拿什么填补,父上他已经仙逝多年,况且以你我现在的身份和各自所站的立场,方才那些话,就当你没说过,我也没听见,你我都是聪明人,这就不用我再多费口舌了。”
“你说呢?北大夫?”寒浔清浅的小酌一口酒,弯着唇扭头瞥他道。
北寒晔捏着杯子的手一僵,倏然便将杯子摔碎在地,华贵锦布地毯上浸湿的一大片酒渍,看着格外碍眼。
顿了顿,他终于开口回道:“那是自然。”
然后手中缓存的灵力一闪,碎掉的酒盏又重新拼合在一起,只是再没了酒来填满。
呵,这杯子碎了可以用灵力重新修复过来,洒掉的酒也可以再倒,但是横在这情谊中的裂缝啊,却是如何都修补不好的。
于是,这样的两个人除了公务也没什么话再可说,出了望江楼,便各自奔着不同的方向行去。
接近暮色的余晖下,寒临立在不远处的楼阁窗口,观的分分明明。
【个人篇一】止
“赶路吧,亥时之前我们要赶回阁中。”寒临挑开帘子往外看了下,垂了垂眸便迅速的将视线收回来。
“师兄......”寒藜总感觉哪里不对,欲言又止望了寒临半天,却终是没问出口。
因为他一旦露出这种神情,便就一定是有什么事要发生。
虽然她弄清楚究竟,不过既然他说要快些赶路,那便快些走吧。
樊城的高阁屋顶处,不知何时开始出现了一批身着黑衣的杀手,依旧是如那时一般提着长刀,然后如鬼魅一般快速的穿梭于各个空间。
寒藜也不知是什么原因,从一坐上马车起便觉得心口堵得慌,总感觉要发生什么事,然而和寒临这一路行驶了半天,也未见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难道是她多虑了?
其实是的,自她上了马车离开萱芷坊后,就开始被那群人盯着了,只是他们都各怀心事,心理防线低了下来也酒没太留意。
萱芷坊。
书房内,楚崎川执笔正练着字,夙箫进来回话道:“公子,包袱已经交到寒姑娘手中。”
话毕,楚崎川瞥眼望了他一眼,顿了顿笔,又开始手中动作,道:“她可曾打开来瞧过。”
“这......属下未曾看见。”夙箫抿了抿唇,止住了口。
听此,楚崎川手中的笔倏然垂掉在纸面上,不当心划出一道道的墨痕,然后突然发怒似的将桌子捶的砰响,半阖上眼叹了口气:“我们,动身。”
“是!”夙箫立时清楚到自己的纰漏所带来的后果,忙应了声便迅速随着楚崎川走出房门。
“师兄,我感觉好像有人跟着我们......”寒藜一个人背侧过身子坐在窗口边,倏然一转身过来颤抖着看着寒临道。
“你是说......?”寒临看着她那双填满惧意的眼睛,思量了下倏然会意。
“其实这种感觉,自从出了萱芷坊便一直有,我以为是错觉的,不过现在的晚风凉爽,我就突然确认了。”
是的,既然在萱芷坊的时候没感觉到,自然是因为所布下的结界给予了阻挡。
而当离开那时便倏而有了感应,那便足以证明一件事,他们早在萱芷坊之前便已经被盯上了,只是那些人在等一个绝佳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