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余下自己一条命的那个黑衣人站了半晌,却未见男人有过下一步动作。
一回头,却见男人一脸漠不关心的样子又回到案前坐下,并将寒藜抱在了怀里,扮作的是一副风流成性的潇洒模样。
他勾着寒藜的下巴,狭长的凤眸里满是宠溺意味,也不知何时那空坦坦只有一只杯子一盏茶壶的案上又多了一盘水果。
男人修长的手指间正剥着一颗葡萄,然后剥完了温柔塞进寒藜的嘴里。
寒藜有些错愕,但这也是为了救而做的一场戏吧,便也配合他,一脸满足的张开嘴去吃。
不过还真别说,奔忙了一大晚上,这果肉的味道是真格外的酸甜可口。
“我还要。”
寒藜也不知自己是不是脑子抽了,居然嚼完嘴里以后就又脱口而出这句话。
这语气和着措辞,好像是在撒娇。
不过男人倒是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听她这样说,便又继续剥了皮送到她嘴边。
被裹得像个“蚕蛹”一般只露个头在外的寒藜坐在他身边,就似是刚出生不久的毛孩子,看到了新奇合心意的东西,便眨着大眼睛露出满意的笑容。
葡萄酸甜的味道在舌尖化开,她似乎忘了自己此时的处境,眼睛笑的弯弯的,倒是让男人一时间看愣了。
这家伙......真是什么人给个甜头,她就能笑的跟个傻子一样啊。
男人抽了抽唇,又将一颗塞进她嘴里,才挣脱开了她那双貌似垂涎三尺的湿润小奶狗目光。
看了看已经慢慢挪步过来的黑衣人,男人正了正声:“怎么样?还跑吗?”
男人勾起的唇角露出几丝戏谑的意味,好看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打着桌面,看起来还有点悠闲。
看他,身边既又有好酒又有美人在怀。
如果这不是半夜几更,倒还真像是个来游览山水风光赶巧来度假的富贵闲人。
余留下的这名黑衣人不似是方才的那几位,他的身子骨看起来还有点小,应该还不到年岁便迄因派来做了刺客。
所以看到这血淋淋的一幕时,他是被吓得口不择言了,反应过来是一个劲的跪在地上磕头求男人放过他,还说他也是迫不得已。
“说吧,本尊要你亲口告诉我的美人,你,还有你的那些个刺客同伙,到底是谁派来的?”
男人小酌了一口茶,怦然一声将被子敲在案上,朗朗开口,语气冰冷到极致。
一边他又搂紧了怀里冷的发抖的寒藜。
寒藜嚼着口中的食物,腮帮子也变得圆鼓鼓,一脸无关紧要的吃着男人喂到嘴边的食物。
然听见他如此说,便是一转扭过头仔细的竖起了耳朵,她倒要听听,是谁要杀她。
这件事情背后包含的秘密里,究竟是怎么一番光景,又会不会牵扯到她失掉记忆前的有关她的身世。
男人察觉到她的心思,也不做动作,手节骨却是轻微的发出互相并紧的咯嘣声,却也未有任何外观上的表露。
“这个,这个......小的不能说啊,小的虽然是主上们培养出来的死士,但我是真的不想死,如果说出来这些,那小的回去也是一死啊,求求阁主放过小的吧。”
那黑衣人满目焦灼的抬眼看向男人,还一边奔了命的磕头,以求他放他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