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下吧。”原以为他是要发脾气了,可楚崎川顿了下,却是摆手示意他退下。
“可是公子,寒姑娘她——”夙箫急道。
“退下。”楚崎川冷静的垂下眸子,又平平重复一遍。
“是......”夙箫微微摇头退出屋外,又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他家公子怎么想的,明明就是心里放不下人家,却还非要装个假正经,死要面子活受罪。
夙箫看了看天色,迈步往正院方向走去。
书房内。
楚崎川愣愣的看了一眼桌上已经歪倒洒了一桌子水的杯盏,突然一把抓过来便是捏个粉碎。
完好的杯盏在他手里碎成一片片残渣,细碎的掉落在地,尖利的大块直接在他纤白的手上划出几道血痕,血滴在地上的毛毡毯子上,浸落成一朵朵彼岸花。
楚崎川似是感觉不到痛,甩手将那碎掉的残渣丢在火盆里,双目淡漠的垂下,两指覆上手上的伤处那么一扫,微微灵力闪过,伤损的肌肤立时完好如初。
他背过去嗤笑一声,这数万年来他都不曾真正伤到分毫,亦是不会有能痛到他的伤,原不想今日令他流下的几滴血,却还是为同一人。
历经这么长的时间长河,他心里的伤痛已经不是区区简单刺破手心流几滴就能转移的了注意力的了。
他的璇儿,究竟何时才会回来。
内院。
寒藜小心翼翼的看着步步逼近的几道黑影,躲在墙侧大气不敢出。
一步,两步,三步......
那些个提着长刀的黑影即将靠近,寒藜紧紧的抱住自己,也渐渐的往后挪步子。
她不会死,也绝对不能死。
她心里这么宽慰自己,可侧脸瞥见月光下那渐渐逼近的影子,着实还是害怕的紧,谁来救救她,谁来救救她,这可是楚崎川的地盘,他怎么会允许别人在他的地盘行凶。
等了这么久也不见这里来过一个护卫抓刺客,他真的那么恨自己吗?
寒藜眼睁睁看着即将走出隔墙的几道黑影,心里摆满了绝望,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正当她闭上眼睛以为黑衣人即将窜过来手起刀落命丧亡途时,便被一只有力的胳膊揽入怀中,那怀抱里,很坚实,熟悉的气息,虽有点冰冰冷冷的,但却很安心。
“师——”寒藜错愕的回头看他,刚叫出一个字以为是寒临,却对上一双深邃的狭长凤眸,寒藜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想要看的清楚点,可即便他面上只带着半块金质面具,她试了好几次还是无法看不清他的脸。
“你是谁?”寒藜感应到他不会伤害自己,便细声出口询问。
男人不回答他,只将她打横抱起来,只轻轻一跃便落在了城中最高的建筑塔楼顶端处。
离这么高的距离,寒藜有些害怕,吓得下意识搂紧了他的脖子,“你......站这么高......我害怕。”
男人没有看她,却应该是听进了她的意思,便又一跃落在了这塔顶一端的瞭望台上,轻轻将她放下来,手却依然紧紧的将她搂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