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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今往后你便唤寒临

小女子不才,未得公子青睐

“主人,那位公子......该当如何安置?”小婢女已按照男人的吩咐,将少年身披的外衫都全部褪去,并让他泡在泉池水里,见男人未吩咐下一步的任务,便过来复命。

  男人没有说什么,只又顾视一眼少年,便抬脚上了马车,清朗道:“他留此处待会自有人来接,你可以选择同他一起留下。”

  小婢女看了看少年憔悴的面色,她颦了颦眉,道:“主人,请允许属下先照顾公子。”

  ......

  “哎——”一个朗朗的男声由远及近萦入耳畔,随后伴着好几双急促的脚步声。

  “师父快来,这里有个人呐。”

  “什么?!”

  “灵泉里泡着一个人啊。”

  一个身着像是道袍模样的白胡子老头快步从小径口处走出来,看到少年亦是先诧异了一番。

  除此境地内,百米外皆是雨雪茫茫,他究竟是如何到此的,昏迷着出现在泉池内,衣物却都尽数整齐叠放在一旁。

  反应过后忙道:“你们几个,快些将他扶起。”

  几个身穿白衫的小道士本立在泉池边上稀奇观望,而后那便忙不迭的下水去将他身子扶正。

  感受到池水的温热感,又听闻人声,少年迷迷蒙蒙的睁开双眸,看到眼前景象时,几张年轻的陌生面孔正惊喜的看着自己,随后便听人叫道:“师父,他醒了。”

  被叫做‘师父’的是一个面目和善的鹤发老者,见他醒了,也是惊喜的迎上来,“小公子,你感觉可好啊。”

  少年虽困惑,但还是先微笑着点了点头。

  随后睁大眼将周围扫了一遍,确认是一个陌生的地方,便问道:“老人家,这里是哪啊?”

  他用手舀了一捧池水,又舀落浸在水里,又问:“我怎么......会在这?”

  他发现自己的拦腰以下的衣服都浸湿在水里,头发披散打在两肩,氤氲了不少水雾气。

  池子岸边的一块石板上放着一摞叠的整齐的衣物,像是男子的,那是他的吗......?

  尽力的回想着,他俊秀的眉头已然褶皱了一层层,却仍是想不起来半分,只记得自己好像是在一片半大不大的庭院中扫雪。

  其他的......一点眉目都再记不起来。

  老者摸了把胡子,思绪重重,他闭目用手指在眼前掐算了一会,想通过道术来感知些什么,却终是呼出口气,叹了叹收回了手。

  他继而又附上和气的笑容,问少年道:“小公子名唤何许?”

  “我......”少年欲言又止,欲到嘴边的却又莫名的顿住了,他拼劲欲想出,脑中的记忆却也像是这池中的雾气一般,渐渐的化作空气,到一无所有。

  他终是摇了摇头,回道:“老人家,在下真的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包括我的名字。”

  话毕,少年便又虚弱的昏了过去。

  昏睡中,只听耳边声声嘈杂,最未原始的记忆、百般时间都似是凝结在这一刻。

  “快,将他安置到厢房。”

  “顺便把几位长老都传到阁内。”

  月色皎洁,慢慢的在天际挂圆,点点斑驳的光影,好似映衬着少年微颦的神情。

  一泓清亮的池水微波粼粼的撒落,浸润了石板缝间一株正在绽叶的花苗......

“孩子,近来身子感觉可好啊。”鹤发老者与少年一同走在廊下,关切询问道。

  自那一晚昏迷到今日整整三日,这会日头刚刚出来,连续数日的积雪终是有了消退的迹象。

  少年这会才在老者的陪同下出来走走。

  “多谢各位师父的照顾,在下已经好多了。”

  “叨扰多日,在下实在是惭愧。”少年作势要躬身拜谢,老者将他一把将他搀着,浅笑道:“孩子,不必多礼,出家之人当以济世救人为己任,这些也不失为一种修行啊。”

  老者和善的笑着,眉头那两撇花白的长寿眉看起来更添几分慈悲感。

  “嗯......”少年拱了拱手,也回他和善一笑并点头称道。

  走到一处廊角,忽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小女孩拦住了去路,手里捏着一团布,只瞥了少年一眼,便只对老者道:“玄真长老,这个是一个大姐姐让我转交给您的。”

  老者接过那团皱巴巴的碎布,看了一眼,眼神有略微的惊意,转瞬之间面上仍旧挂着和蔼的笑,“谢谢你啊小朋友。”

  道了句不用谢,小女孩便一溜烟的跑走了。

  老者未展开来看上面的内容,只是不紧不慢的将其收进了衣袍,复而又对少年道:“不过是友人请老夫去他家的园子喝一盅,当真是个怪老头子,传个话就好了偏还秀书法,让你见笑了。

  “孩子,老夫还记得你前日曾说过自己记不起名字了,是吗?老者话锋一转。

  少年看向院内一角,踌躇道:“我也不清楚,感觉记忆很模糊,明明可以想到的时候头却会突然痛起来,然后一点点的印象便也记不得了。”

  老者摸了摸胡子,眼神俶尔望向天空,停了一会,他浅笑:“凡事皆具定数,你越发在意一件事,本不该停留的,它会随时间慢慢的离开你的记忆,直到你将它完全忘记。”

  “相反,如果是命中注定遭遇此劫,它自然会再来临,不过,是早晚之间。”

  少年听罢,也是一笑,继而又严肃道:“可是,我总有感觉,那些忘掉的记忆里有对我非常重要的部分,所以,我暂时还难以做到一笑置之。”

  “不过还是多谢前辈指点。”

  “对了啊,孩子,有件事情老夫琢磨了下还是决定告知于你。”

  “前辈请讲。”

  “你可知自己体内中了寒毒?”

  “不知......不过我曾有幸在一本医典上了解到一点。不过若是寒毒,我身上的所表现的种种并无一条沾边的。”

  “正是,这一点老夫也甚感困惑啊,老夫第一眼见你时,虽然外表上看没有显出寒毒发作所应表现的各种迹象,但细观脉搏处,脉息虚弱却远远低于寻常的情况。”

  “老夫活了这么多年,脉息微弱的情况见过不少,但这种情况却也是难得一闻啊。”

  “据脉象而观,你中下的寒毒时长少说将近有七日,而你中此寒毒后的第一次发作却是我同几位长老联手为你驱寒的时候。”

  “不知你是如何挺过来的呢。”老者哈哈的笑起来,“年轻人运气不错,这可算是同上天捡了一条命啊。”

少年也温润的笑了笑,周边的花草都好似是被他的笑给暖化了,阳光洒落在叶瓣上,勾勒出一弧弯弯的小圆虹,优雅绚烂。

  老者好似又想到什么,严肃道:“孩子,这寒毒已解,你可想过要去哪?”

  “这个,在下还不知道,呵,确实是一个需要好好考虑的问题。”

  ......

  “揍他——”正走至街角处,一阵嘈杂的叫嚣声蹿入耳边,少年停住了,走向围成一圈的人群,向身旁的男子:“敢问仁兄,这是发生了何事?”

  少年看着几个身着玄色劲装的在那不停的殴打着一个约莫十岁出头的小男孩,有些于心不忍,刚欲上前去拉架,就被身后一个戴着斗笠的青衣男子拽住了胳膊:“小公子,莫冲动。”

  “阁下是......”

  “我?呵,不过是一个过路的江湖人。”

  “为什么拦我,我只是想帮一帮那个小兄弟。”

  “呵......”“帮?你可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他们......可不是一般人。”

  “我不过是想试试而已,难道就看着那么小的一个孩子被他们活活打死吗......?”

  “呵,是他主动宣言挑战了琉璃阁,打不过便是要付出代价的,而这小子死活却反了悔,这仇家必定是结上了,既然是仇家,自然是灭了以绝后患的。”

  ......

  “呵,是么?”

  少年思虑了一夜,躺在榻上翻了数次也未睡着。第二日一早,他便去了玄真长老房内。

  “老人家,我想好了,我想留在这里修行。”

  ......

  “你可想好了自己的名字?”

  “嗯。”

  ......

  “很好,从今往后,你便唤寒临。”

  天寒地冻兮,皆不足所畏。

一股冷风袭来,寒临立在窗前不由打了个冷战,紧接着是一连串的咳嗽。

  “师兄,你怎么样?”寒藜担心的快步走到他身旁。

  “无妨,咳咳。”寒临摆手将脸偏向一边,“不过是风吹的有些紧了。”

  “那我先把窗户关一下。”寒藜说罢便走向窗边。

  “不必。”寒临忽道:“冷一点可助清醒。”

  听此,寒藜的手僵在半空,而后缓缓的放了下来。

  也是呵,他一向都考虑的很周详,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紧闭门窗,不知会被有心人如何传道呢。

  寒藜在案前坐下,接过了寒临刚刚递给她的杯盏,小啜了一口,她瞄了瞄他,道:“那个少年......就是师兄吧。”

  “嗯。”寒临淡淡道,眸子滞了一下,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

  寒藜抿了抿唇角,眸子黯淡了几分,原来他是这么想的啊。

  一切都可以解释清楚了,寒藜,你还是将心的位置摆好吧,他是要做祭司的男人,怎可被这些俗念所牵绊呢。

  呵,能做上一族祭司,德高望重、受人景仰,又怎会看得上区区的术士晋升?

  寒藜起身到外屋,在桌上看到好几个小壶,她凑近闻了闻味道,嗯,这个不对,这个也不对。

  果然他是沾不得烈酒的,室内放的都是些醇香的清淡仙草露。这种事,什么都可以用了,于是她就随便拎了一壶进屋。

  “师兄好志向,我敬你一杯。”她笑着将小茶杯倒满,利索的一口饮下。

  “咳咳——”喝的有些急,一些仙露就直接被灌进了气管,寒藜感觉嗓子都不是自己的了,她一阵接一阵的咳着。

  “藜儿你这是?”寒临略感不解,欲伸手帮她顺顺背。

  寒藜却先一步摆手,“咳咳......我没事,只是闻到师兄这里有佳酿,有些馋了。”

  “啊,是啊,我这里有很多仙草露,你若喜欢,可以随意品。”

  “嗯,味道很好......”

  寒藜看着地板上不经意洒落的那几滴仙露,渐渐变得晶莹透亮,是啊,味道很不错。

  寒藜心里突然感觉像是被揪了一把似的,这味道明明是甜的,为什么喝起来却是那样涩口呢,舌尖也麻麻的。

  “师兄,我院内还晒着仙草,我就先回去了。”寒藜挤出一个微笑,未等寒临说话便起身便走出房间。

  “你......慢走。”寒临本能的起身,本想说“不在坐一会吗”,却未说的出口,手捏成一团僵硬的收了回来。

  ......

  寒临,你当真是个伪君子,你不是会观心之术的吗,在你的眼皮子底下,竟还会有不明白不理解的事?

  寒藜出了阁门,眼眶里一直打着转的液体一瞬便落了出来。

  高处的一墙之隔内,寒临手里正执着杯盏,一杯杯的饮下。

  后来干脆直接拎起酒壶对着一干而尽,一口口凉寒灌入喉中,有一瞬瞬寒气封喉的难忍,却还是如上瘾一般一滴不剩的饮下。

  他摇了摇酒壶,已经空了。“啪嗒——”瓷做的酒壶被摔了个稀烂,碎了一地的尖利的瓷渣。

  每一片都似是一把剜刀,深深的扎进心里。

  “护法这是怎么了?”小侍女闻声忙从一楼跑上来,看到地上的瓷片,又瞄了瞄寒临。

  “无事。”他淡淡道。

  隐藏在宽大衣袖下的手却掐成一团,结实的指甲嵌入肉里。

  寒临微阖双眸,沉气道:“把这些好好收拾下去吧。”

  “顺便准备一下,我要去密室练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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