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说了,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好找的,回去吧!”长长的队伍中,一个人正用手擦着汗大声抱怨着,黝黑的脸上很是不满。听到这话,为首的壮汉牵着骆驼三步冲到他面前,快手扇了他一个耳光,力道大得直接把那人扇倒在地。
望着这突然发生的一幕,早已疲惫不堪的队伍又惊慌失措了起来。这时,队伍里又走出了一个矮小的老人,只听他用沙哑的嗓音颤巍巍地说道:“小钱,没必要……发这么大火吧……小李,应该只是累了。”
闻言,那个壮汉下意识的回过了头,接着走向那个在地上趴着捂脸的人说:“这次就算了,为了大家,我们不可以退缩!”随后,他便骑上刚刚拉过来的骆驼,带着队伍继续前行。那个吃了一嘴沙的人随后也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沙尘,又像往常一样跟着队伍一起前行,一言不发。在这之后,队伍重新归为死寂。一峰峰骆驼懒懒地走在沙漠中,早已生锈的驼铃也发出刺耳的声音。随后就被满天的黄沙覆盖了,一轮圆月也高高挂起。
夜,降临了……
那本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商队,却在他的出现后,被改变了命运。
『十三年前』
集市上车水马龙,四周充斥着烧饼的气味和高声叫卖的声音。路旁的一个酒馆里,一位老人正在和一个青年说着什么。突然,老人兴奋地刻意压低声音说:“儿啊,这次商贸就靠你啦。村里人还指望着你带我们发家致富呢!”说完,还“嘿嘿”地干笑了几声。
闻言,青年爽朗地大笑了几声,一口将碗中的酒饮尽。遂跪下想老人道:“尊父在上,儿钱朗定不负众望,带领大家发家致富!”老者摸了摸胡须,欣慰地说:“儿啊,有你这句话,为父也就放心了。”少顷,又道:“娇儿,来。给你兄长再敬一碗!”一番话说得青年云里雾里的,娇儿不是在洛阳嘛?
却说那青年正自惊疑时,从门里走出一个婀娜多姿,双手捧酒的女子,径直走向青年道:“兄长,失礼了。”原来来者正是娇儿。那青年更惊讶了,张大了嘴,一会才问:“小妹……你不应该……应该在……”话还没说完,就被娇儿打断了:“兄长既要远行,小妹为何不可远迎?难道说……”慌得那个钱朗马上打断她的话:“哪里有?小妹既如此用心,我亦不可不迎,只敬一碗足矣。但小妹身在洛阳,到此处需半年,可是早就听说?”“告诉你干嘛?兄长若真心迎我,就再饮一碗吧。”“无妨。”遂又饮一碗。
谈笑间,日头已然西斜。老者与少女为钱朗送行,捞着用手指着太阳落下的方向,说:“再西上五十里便是阳关所在了。”青年道:“是了。尊父,不孝子走了。”老者回道:“走罢。”
“那么,小妹保重。”钱朗又道。
“兄长保重。”
时间一晃就过去十三年啊。当年说保重的时候怎么会想到这个不孝子一去不回呢?钱朗坐在一块风化了近一半的岩石上想,一边扇着风,一边又不禁斜眼看起旁边正吹着叶哨的少年。说也奇怪,那哨声居然格外的轻快明亮,与荒凉的沙漠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话说这少年来历也奇怪。三个月前,钱朗在途中遇上了沙尘暴。但那沙尘暴又和平常的沙尘暴不同:那沙黑压压地吹来一大片,就似野兽一般在咆哮着,怒吼着,肆虐着。随后是一阵飞沙走石,依稀还可以听见铁链的声音和爆竹炸裂的声音。钱朗就这么和大队伍走失了,只带着几队人离开,骆驼都被吹走了几只。随后烟尘消散,这小子就这么从空中掉下来,居然还毫发无伤。
正当钱朗想走近些观看的时候,他发现四周出现了黑糊糊的影子。他下意识地抽出了刀,果不其然,一个黑影闪电似地猛冲过来,向少年发起了攻击。说时迟,那时快,钱朗一刀砍退了他。在被钱朗砍退后,那鬼影竟然烟尘似的一点一点消失了,四周的鬼影也都退散了。钱朗这时才仔细端详起少年来:短发,穿着破衫,长裤……少数民族吗?匈奴也没你这么奇怪的啊!
待少年苏醒后,钱朗瞥了他一眼,快速离开了。
这少年到底什么来头哦?钱朗真想一下问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