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雷家中)
张云雷放完手机里的录音,一脸冷淡的看着眼前失神的那人。
无奈的叹口气,说道
张云雷我也没有办法了。你自己做的孽,我也爱莫能助。录音里你也听到了。
这边沉默的杨九郎看着小孩儿近几天没有好好休息的憔悴神情,不禁有些心疼。
他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安抚道
杨九郎九良,没事儿啊,没事儿,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你诚心诚意的道歉忏悔,我相信,孟儿会回心转意的。 别再倔了,服个软,哄哄他。这事儿,哥有经验,死皮赖脸,厚着脸皮上就行。
杨九郎说着这话,不由得瞥了张云雷一眼。
张云雷小脸一红,心里暗骂,真是死皮赖脸的,每次都是哄着他,厚着脸皮“上”。
这边周九良还在恍神当中。
先生……
这次是下定决心不要他了……
不行!
他绝对不允许!
还要什么自尊,还要什么脸面,他只要先生,只要先生回来,他做什么都可以。
想到这里,周九良“蹭”的起身,抬脚就往外走。吓得张云雷杨九郎不由得一愣。
看着那个转眼消失在门口的周九良,张云雷疑惑的问道
张云雷他,这时干什么去了?
杨九郎亲了亲那人微红的脸颊,眯着眼笑道
杨九郎九良可能开窍了吧。感情这事儿啊,就得死皮赖脸。 要不是我当年死皮赖脸的追着给你推轮椅,怎么会有现在我们的幸福小日子过呀~
张云雷的脸更红了,猛推了那个笑得一脸痴汉的人一把。
然后又静静的窝回那人怀中。
在心中轻声呢喃:“是啊,多亏你当年的死皮赖脸,才会有现在的张云雷,因为你,张云雷很幸福。”
趴在那人肩头,张云雷甜甜的笑了。
孟鹤堂跟栾云平通了电话,为两人这一段时间的暂停表演的事道了歉,并说了想要裂穴的想法。
栾云平听了,也不由得叹了口气。
栾云平孟儿,哥知道你放不下,唉,小孩儿还年轻,不怎么懂爱,你还是多包容包容,毕竟,也是你一手带大的。 要是真的就此再重头来,多年的努力付诸东流,你心里也不忍心不是吗? 这裂穴的事儿,你还是先考虑考虑。好了,这一段时间你们俩都好好休息休息,什么时候调整好状态了,什么时候再考虑上台吧。
跟栾云平道了谢,孟鹤堂挂断了电话。
其实,他心里也是很不忍心,就像云雷和栾哥说的那样,刚参加完《相声有新人》,两人的名声刚打响,若是传出两人就此分道扬镳,势必会引起一番轩然大波。
他多年的努力,小孩儿多年的辛苦,必将付诸东流。可是,就目前两人的状态,实在是不适合上台。
唉,好好休息休息这一段时间,再好好打算吧。
“咚咚咚……”
一阵急切的拍门声响起。孟鹤堂不由得奇怪,已经半夜十二点了,谁还会在这个时间来找他。
打开门,看清那人,孟鹤堂不由得怔住了。
门外站的不是旁人,正是周九良。
头发紧贴耳畔,顺着脸颊不断的向下滴水,身上的黑色T恤紧紧贴在那人的身上,身旁,还有一个不断向外渗水的行李箱。
脸色苍白,嘴唇微微发紫,牙关紧颤,那双一直淡然的眼睛此刻也满含着委屈与无助湿漉漉的望着他。
孟鹤堂压下心中不断涌现的心疼,冷声开口
孟鹤堂你来干什么?
周九良听到他的问话,嘴唇轻启,却仿佛不知道说些什么,眼睫轻颤,不时掉落几颗水珠。
那人耷拉下脑袋,两只手绞在一起,微微有些局促。
仿佛一只刚落水的金毛一副求主人原谅的模样。
孟鹤堂没什么事儿的话,那我就关门了。
孟鹤堂不忍在看那人那副落魄的模样,也怕自己控制不住心中泛起的心疼,轻而易举的就被那人再牵着鼻子走,急匆匆的想要关门。
却不料,被一只手挡住。
周九良唔痛……
听到那人的喊痛声,孟鹤堂急忙开门,只见那人握着左手在原地正疼的跳脚。
看到孟鹤堂一脸关怀的打开房门,呲牙咧嘴的露出一个难看的微笑。
孟鹤堂你到底想干什么!
孟鹤堂不由得提高声音。那人是傻吗?!拿手挡门,他是想以后都不能弹三弦儿了吗?!心中隐隐的担心让他心中不免有些动怒。
周九良还是第一次看到他们家先生动怒,心里不免有些后怕。
他抖了抖嘴唇,小声的嘀咕出声
周九良我……我没地方可以去了。
孟鹤堂什么?
孟鹤堂被气笑了
孟鹤堂你可以回之前住的地方。
说着,转身要走进房门。
却被后面那人紧紧的从背后抱住。
周九良先生,你真的不要你的周宝宝了吗?周宝宝知道错了,周宝宝以后都听先生的话,你别离开周宝宝好不好?
软软的奶音隐隐带着哭腔,抱着自己的身体微凉,止不住的在颤抖。
让孟鹤堂的心隐隐跟着在颤抖,不得不承认,他心软了。
周九良是自己一手带大的,他是既爱着又宠着,何时见过小孩儿委屈哭成这样?
可是,那他的委屈呢?他的心酸与痛苦呢?
他不是没有忘记,在每个寒冷的夜里,他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等待那人归来时心中的寂寥。
也不是也不是没有忘记,那人是如何用他的不耐烦和厌倦来狠狠撕裂他的心的。
他忘不掉,也无法做到释然。
这时,背后那个还在颤抖的身躯隐隐往下滑,孟鹤堂心下一惊,急忙转身接住那个即将要晕倒在地的那人。
孟鹤堂九良!九良!航航,你醒醒!这是怎么了这是!
孟鹤堂抱着那人坐倒在地。
怀中那人脸色苍白如纸,额头却不断沁出一层细细的汗珠,本来水润粉嫩的嘴唇此刻有些龟裂起皮,被冰冷的雨水冲刷过隐隐有些发紫,被湿衣服紧贴着有些消瘦的身躯在孟鹤堂的怀中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