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市中心，
白笙牵着白辰的手在拥挤的人群中穿梭，好似蚯蚓。
此时白笙已经换了一件衣服——从垃圾桶里捡来的棕色布料。
白笙跑到一家早餐店，“老板，我能当童工吗？”
“你几岁了？还没六岁吧！赶紧滚！”
白笙却不依不饶，“老板，我满六岁了，我已经八岁了。能不能让我留下来？我什么都能干的，不要工资，管饭就行。”
“滚，最近抓得严我可不敢收你，赶紧滚！”
老板说着拿起棍子打向白笙，白笙吃痛。
紧咬下唇，干裂的双唇即刻溢出鲜血。
“姐！”
在不远处等待的白辰跑来，扶住白笙，怒视着老板。
“你为什么要打我姐？”
“哪来的野孩子敢管我的闲事！”老板作势要打白辰。
白笙跑到白辰面前，替他挡住，并哀求。
“我弟弟他从小体弱，你别打他，要打打我吧！”
老板还当真挥棒了，重重的打在白笙的左肩。之前被狼狗抓上的伤口本已经结痂了，这一打，又是血流成河。
“姐，你流血了！”
白辰眼看着白笙的衣角滴下一滴一滴的鲜血，慌了。
老板也慌了，随即又想了想。
反正是野孩子，这里又没摄像头，死了也没人知道。
“你们俩，进来！”
老板喊话白笙自然要做，白辰却拉住她，摇了摇头。
“没事的，有我呢！”白笙安慰，拉起白辰的手走进去。
白辰不由得握紧了白笙的手。
姐，正因为你在我才害怕啊！反正我体弱，活不了多少年，可你不行啊！
老板把他们带到内室，给白笙两个选择。
“你不是想要工作吗？好，我给你。前提是你得把你弟弟杀了，我可养不起两个。”
“到时候你弟弟死了，把他的内脏挖出来卖了，还有好多钱。”
“你……你妄想！”白笙的身体在颤抖。
“那我可没办法，你们俩当中只能有一个留下来。你或是他，你们自己讨论。”
白笙回头看向白辰，白辰朝白笙灿烂一笑。
“姐！”
白笙：“嗯？”
白辰：“我想要你活着！”
白辰走到老板面前，“我死她生。”
“胡说！”白笙从后面抱住白辰，一双凤眸紧盯着老板，眼眸中是无限的警惕与怒火。
“你若敢动辰儿，我就算死也要从你身上咬下一块肉。”
白笙：“我来！辰儿必须活着。”
“姐，我活不了多久的。”
“那又如何，只要你能多活一日，我便无悔。”
老板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姐弟俩的“苦情剧”，“既然如此，姐姐跟我走吧！”
老板拽着白笙细小的胳膊，消失在黑暗中。
“姐！”
“辰儿，好好活着！”黑暗中传来白笙空灵婉转的声音。
白辰不甘心，更不敢相信老板真的会收留自己，他跑了。
跑到了大街上，“救命啊！我姐被绑架了！”
每喊一次都抽空了他全身所有的气力，却无人理会。
白辰哭了，从有意识开始到现在，他第一次哭了，却没有人安慰，周围只剩下。
“这孩子莫不是傻了！”
“这孩子神经病吧！”
……
如果姐还在的话，她一定会反抗那些人。她会给自己递纸巾、给自己安慰、还会心疼。
可惜，没有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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