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均愣神好半晌。
率先找回自己神识的,是江澄,他被自己腰间的清心铃唤回了神智,只是这一次,清心铃的响起,不再令自己心境清明,反而令自己思绪更加纷乱了——这该死的清心铃,居然响起了‘灵犀’一曲,还要该死的在他最痛恨的温家人身边响起,真他娘的该死!
“江宗主,这首曲子真好听!”听见铃音,温宁怯怯的恭维了句,仿佛这般恭维,就能抵过自己手脚笨拙之罪。
“闭嘴!”江澄烦躁的哼了句。
慢着,温宁居然也能听得到他清心铃的铃音?
话说这曲‘灵犀’,只有在自己情生意动之时才会响起,也只有自己心悦之人能够听到,温宁居然能听到,那岂不意味着……
打住打住,江澄烦躁的甩了甩头,不容许自己再往下想。
很快,江澄又为此次失常找到了个更好更合理的解释——
定是因为刚才在席间喝太多酒了,才会导致思绪纷乱,而这个小跟班也确实手脚太笨了,怎么教都教不会,害自己生气之余,也导致清心铃失常,没错,一定是这样的!
思及此,江澄心境终于回复正常,但见他用障音之术将铃音屏蔽住,复又轻咳两声,清了清嗓子,继而开口提醒:
“喜钱内方外圆,对角折返往回扣紧,这个打结方法是最牢固的,你按这个方法试一次。”这一次,江澄没再亲自动手,而是以拇指指腹摩挲着食指上的紫电,一遍又一遍,似在平复依然在手上流窜的电流。
“呃……哦哦!”经江澄这一提醒,温宁也终于顺利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忙应两声,又再按江澄所说的方法去为喜钱打结。
跌跌撞撞,勉勉强强,温宁总算将第一层的结都打好了。
出来的效果,在江澄这位严师看来,定是不太满意的了,但温宁好歹只是个初学者,对这云梦并蒂结没任何基础,也不宜要求过高。
沉吟一阵,江澄再次开口:
“接着按口诀的下一步去做,编第二层,挑四压四,穿上喜钱,再打绳结固定。”
“嗯嗯!”温宁又应了两声,再度埋头捣鼓手中的红绸绳与喜钱。
……
躺在老槐树下‘赏’了一会月,蓝忘机又突然站起,合抱着老槐树粗壮的树干,作势要往上爬,吓得魏无羡当场弹起,冲上前阻止。
“忘机兄,你这又是要做什么啊?”魏无羡边拉着他的手边问。
“摘枇杷!”蓝忘机面无表情的回了一句,很快又补充道:
“魏婴说枇杷好吃。”
闻言,魏无羡可真是哭笑不得,我说枇杷好吃你就摘来吃啊?蓝家人喝醉了都是这么可爱的吗?在槐树上摘枇杷吃?本老祖真是服了你们蓝家人了!
且不说地处北方的清河难以栽种枇杷,纵然是有这个栽种条件,枇杷三月当造,如今都六月底了,自是无法再寻得着枇杷的踪影,蓝忘机要上哪摘个枇杷吃啊?!
思及此,魏无羡当即玩心大起,决定好好将他捉弄一番。
“嘿嘿,含光君你想吃枇杷啊?”魏无羡试探着问。
“嗯!魏婴说枇杷好吃!”蓝忘机重复着这一句。
“想吃枇杷,那可得花钱买哦!”魏无羡边说边狡黠一笑。
魏无羡此举只不过想将蓝忘机捉弄一下,也不是真要骗他的钱,殊不知蓝忘机闻言,几乎不用经过大脑思考,神速的就从乾坤袖里掏出了一个胀鼓鼓的钱袋子,塞到魏无羡手上,嘴里还哼唧一句:
“给,买,买一箩筐!回去慢慢吃!魏婴说枇杷好吃!”
“……”看着手里沉甸甸的钱袋子,魏无羡一时间竟回不上话,甚至生出了平日恶作剧后不可能存在的丝丝愧疚,仿佛他此时买不到枇杷给蓝忘机吃,那就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大罪似的。
“蓝湛,对不起,刚才我逗你玩的,现在……买不到枇杷。”魏无羡语气诚恳的向蓝忘机道了句歉,也不管他此刻醉酒的状态是否真能听懂他的话,说完,又将钱袋子塞回了他乾坤袖内。
闻言,蓝忘机神色一黯,那双好看的眸子都顷刻间失了神采,见状,魏无羡心底的愧疚更是泛滥成灾,急急开口安慰:
“吃不了枇杷,可以吃别的果子啊,清河应该也有很多好吃的果子。”
“好,吃别的,吃比枇杷更好吃的果子。”蓝忘机跟着嘟嚷了句。
“唔……清河现时有什么好吃的果子当造呢?要不我去问问聂怀桑那家伙!”魏无羡喃喃自语一阵,就要折返宴席厅去寻聂怀桑,却蓦然被一双铁臂擒住,继而往槐树的树干上一抵。
顷刻间,魏无羡就被禁锢在了树干与蓝忘机中间,双手更是被蓝忘机反手压制着。
素来深知蓝家弟子臂力惊人,加之如今蓝忘机又在醉酒状态,魏无羡也没打算强行反抗,尽管此刻受制于人,他仍带着与醉酒之人调笑的心情,失笑问道:
“喂,忘机兄,你这样拦着我,我如何去帮你找好吃的果子啊?”
“这里,有果子吃。”蓝忘机神情认真的回答。
“啊?”魏无羡惊奇的啊了一声,还不忘四处张望,看能否找到结果的果树。
然而,未待他将果子的踪影寻着,双唇已被蓝忘机准确无误的擒着了。
“唔……”魏无羡只来得及吐出一个音,便被蓝忘机堵住了双唇,夺去了呼吸,反驳的话也被尽数堵了回去。
但见蓝忘机对着魏无羡双唇一阵吮吻,似啃又似咬,吮中又带啜,仿佛真将他的唇瓣当成了香甜多汁的果子那般品尝,甚至还叩开他的牙关,灵舌探进他温热的檀口之内,啜吮更香更甜的果汁。
此前在宴席间,魏无羡穿花蝴蝶般的到处去敬酒,又与江澄斗了一轮酒,早就喝高了。
此刻被蓝忘机钳制住一顿吮吻,竟像烈酒上脑一般,顿时觉得自己喝醉了,失了神智,居然就任由他这般施为,丝毫意识不到二人皆为男子,这般唇舌交缠,口沫相染,实在有欠妥当,还飘飘欲仙的想着——
原来男人的嘴唇也可以像花瓣那么柔软的吗?原来平日冷得像冰的含光君,唇舌好热好滑,还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