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晚上,睡不着的桑枝去拿了瓶饮料还看见书房里哥哥在忙。
她光着脚踩在书房门口悄悄往里望了眼,桑深立马就看见她了,也看见她没穿拖鞋。
“怎么又光着脚跑出来了。”
“不想穿鞋。”桑枝在这方面万分任性,“你在忙什么?”
“我没失忆前把大部分股份给了桑家一位伯伯,只留了一小部分确保咱们俩个后半生衣食无忧。”桑深顿了顿,自我吐槽,“我不知道我当时是怎么想的。”
“我知道。”桑枝清了清嗓子,“既然你们都觉得桑氏集团的总裁不能做这种任性的事,那我就不做这个总裁了!我给小晚一些股份掌控权怎么了!你们这群老顽固都不会懂的!”
她学的惟妙惟肖,桑深有些哭笑不得。
“差不多就是这样子,从那以后,你就是个跟以前完全比不上的穷光蛋了!”
“让你受苦了枝枝。”桑深长叹口气。
“我受什么苦,我就是生气,你都不知道我以前有多生气。我都快气的跟夏槐序一样有暴力倾向了!”桑枝想起来就气呼呼,她自认为不是个感性的人,但是看着这样的哥哥,她总是忍不住。
简直太难得了,她以为桑深这辈子就跟林晚杠上了。
“赶紧去睡觉。”桑深拍了把她后脑勺。
“好嘞。”
*
桑枝回自己房间的时候,诸白还没睡觉站在她房间门口。
她摁亮手机屏幕才十点多。不过同样可以呵斥诸白去睡觉了,毕竟十点多也不早了。
她回了屋子,诸白紧随其后。
“你也因为白天的事睡不着。”桑枝笃定。
“嗯,有点。”诸白有些疲倦,他这两天经历的比这辈子经历的都多。
他顿了顿开口,“我最近总做同一个梦。”
这种标准式开头,让桑枝不由得怀疑他接下来说的是不是很恐怖。
她咽了咽唾沫,“什么梦?”
“醒了就记不住了,但是一睡着就很清楚。”
“梦的内容很恐怖吗?”
“差不多,是一个真实的与众不同的恐怖世界。”诸白一连说了三个形容词,眸底泛起淡淡的情绪,“我一度以为我醒不过来了。”
“只是个梦而已。”桑枝后悔自己没给诸白也拿个冷饮。
“对,只是个梦而已。”
话虽这么说,但诸白紧蹙的眉头并没有让桑枝感觉到他释怀。
“那就不睡了,看电影吗?”桑枝扬了扬手机,她一向对诸白也很没有办法。
诸白摇头。
“你说,盒子里面真的是死亡吗?”
“这个问题你问过我了,”桑枝顿了顿,想起了什么,“我不知道白哥,可是不存在在这个世上了不就是死亡吗?”
又是一阵沉默,诸白眉头舒展开。
“枝枝,如果我想做一些事,你愿意陪我一起吗?”
他的语气很认真,桑枝一怔,问,“涉及生命吗?”
诸白顿了一下,“可能。”
桑枝的脑回路永远很清奇,她抱着被子蹭蹭蹭后退到尽头,惊恐极了,“喂喂喂我说诸白你该不会是想拉着我殉情吧,你不要骗我了你的表情已经出卖你了啊喂!我跟你说我可是这辈子还被活够喔,把你那些危险的思想收起来啊喂!”
诸白被人逗笑了,他清了清嗓子,“我换种问法,如果你爱人在天堂,而你在地狱,你会怎么做?”
“为什么要问我这么难的问题啊,”桑枝抓了抓头发为难极了,慢吞吞又极其认真的思考道,“我会努力去天堂,但是如果天堂不容我,我就把他带入地狱。”
诸白垂眸:“那如果他不愿意呢?”
“你怎么这么多事,”桑枝瞪了他一眼,略带疑惑,说的理所当然,“为什么他不愿意?我喜欢的人当然要一直在我身边啊。”
“啊我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果然是太困了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喔,反正要不天堂变地狱,要不你陪我下地狱这么简单的问题有什么好问的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