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无曦有了意识,身体上刺骨的寒冷向她袭来,她也被冻醒了,好冷,好冷,除了冷,也没有什么其他感受了,小小的身体不免有些哆嗦,这种冷,又好似不是仅仅肉身上的,感觉五脏六腑都被寒冰包围,骨子里更是如此。即使再忍不下去也没有办法,没有人会关心她,想着,她心底又暴发出恨意,却又无奈,火红的眸子与寒冰相衬,显得格格不入。
“这是寒冰池,锻炼根骨,即使常人不能忍受,你也不能轻易上来。”寂枢在边上缓缓地说,脸上没有一丝同情,仿佛她必须能做到、也要做到一样。
无曦冷眼看着他,不知说什么好,但她也有理智,不会让她冲动,于是忍住痛苦,缓缓闭上了眼睛,不再去看寂枢。
“稳住,静心,不要动,不要显出你不行。”
无曦咬紧嘴唇,定住了身,不再去想寒冷。
待到夕阳西沉,浮虚山依旧没有什么变化,无曦的身体已经麻木了,但她也知道了如何不表现出自己的情感。
“每天都来泡4个时辰。”寂枢平淡地说。
无曦愣了一会儿,就走了。
这是她三岁的岁月,就这样度过。
她也认识到了这浮虚山的人与一切,由于结界保护世人才发现不了,也算是个宝地,百味仙草仙果都应有尽有,还有她的师傅们,除了锻炼她根骨的寂枢,还有教她武术与法功的冽宿老人,相比寂枢温和一些,至于那日的老媪,是医术与毒术的祖师,名唤星枭,平日里的帝王之术便是云临老头子教再加上自己温习。
五岁这年,浮虚殿中许多人跪着,面露惊恐,不知为何,无曦一身玄衣包裹着小小的身体,悠然地踏入殿中,混身已显现出帝王之气,眉眼间是不可侵犯的威严,即使疑惑,她也不露在表面,因为她知道,喜怒于外形只会引来师傅的失望以及无尽地惩罚,她没有对这些人的同情,她“哒――哒――哒”缓慢踩着地面发出的声音越使得这些人恐惧,“杀了他们,无曦。”云临扔下一把云铁做的剑,剑重重地敲在地上发出声音,血的旋律,几个师傅这时在一旁冷漠地看着,平日里和蔼的冽宿老人也一脸严肃。
无曦看了看他们,伸手拾起了剑,打开剑鞘,剑发出的亮光印出了她自己清冷的脸,她勾了勾嘴角,单手提剑,走到其中一人身旁,用剑挑起他的下巴,他的脸上被划了道血痕,接着,本以为无曦会可怜他,她却一下快、狠,捅进了那人的喉咙,他至死都瞪大眼睛,死不暝目啊。
其它跪着的人看无曦向他们走来,向见到恶魔般,连连想向后移,可无曦又怎么会给他们机会,几个瞬间之内,无曦已提着剑背对着那些人,闭了闭眼睛,遮掩眼中的迷茫,血顺着剑流下,滴在地板上,最后一个人捂着脖子上的血痕,毫无痛苦地死了……
云临在上方鼓了一下掌,“做得很好,这些人虽然都是普通人,但为了你的帝王大业,他们也死得有价值了,你要记住,你是帝,你想杀谁就杀谁!”“是!徒儿明白了。”无曦心中流出一抹苦涩,但是她不会心软,她宁愿站在顶端……
一恍眼,又过五年,她十岁了。
雪色的宫殿之中,上等的白玉狐皮,却只用来铺地,角落里镶着几颗硕大的夜明珠,软塌之上,一身黑色衣服的女孩懒洋洋地侧躺着,用手撑着头,眼角长出了小小的彼岸花,黑衣的衣摆上绣着彼岸花海,不施粉黛,却已妖艳十足,但脸却是倾国倾城,有一种青涩的纯,清丽的脸庞因血眸而变得越发动人,君临天下的霸气也显现出来,如果有人在此,一定会感叹,她好似上天和地狱的杰作一般。
十年时间,她在这学到了许多,武功和法力的悟性很高,天纵奇才,这世间也难以找出这样的天才。可是,无曦可没有忘,当初她‘亲爱的’父皇和母后是怎样将她抛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