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坞。
江澄看着魏无羡一身蓝氏校服,头戴抹额,腰悬避尘,俨然一副蓝氏中人的打扮,心中顿生不快。
他皱眉道:“你从前不是最不喜这身打扮吗?”
魏无羡故作轻松:“没办法啊,就算我不听学了蓝老头照样天天盯着我,生怕揪不出我的错。
关键是那老头也忒心黑手辣,我出错了他就要罚蓝湛,说什么管教不严。唉,我只能委屈一下自己的口味啦。”
江澄哼了一声:“怎的不见含光君?你俩不是天天在一处吗?”
魏无羡听到含光君三个字,脸色微微一沉:“蓝湛陪大哥留守云深不知处,我独自来的。”
江澄觑着魏无羡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和他,吵架了?”
魏无羡白了他一眼:“我像是会和他置气的人吗?”
三毒圣手诚恳地回答:“你太是了。你现在的状态,就像是受了婆家气的小媳妇,一肚子委屈地回……”
江澄顿了一下,把“回娘家”三个字生生咽了回去。
有些心结,终究是存在的。无论世事如何变迁,人心几回浮沉,有一些事情终归是说不清道不明的。
与其去计较孰是孰非,倒不如放下从前的种种,重新来过,只当往昔什么都没有发生。
江澄还是江澄,魏婴也只是魏婴。
不是许诺过的家主和属下,也不是以命相博的死敌,只是两个平常的人而已。
但是,云梦再没有那两个活泼明艳的少年郎了,留下的只是孤独的背影,和两颗或亲或疏的心。
魏无羡假装没有留意到他的话,继续作义愤填膺状,幽怨地说:“泽芜君上金麟台一事,你总该有所耳闻。
本来说好是待大哥回来,蓝湛和我一起来云梦,哪知道他近日越发脸皮厚,赖在云深不知处不肯出来。”
魏无羡眼瞅见江澄端起茶杯向嘴边送去,故意若无其事地补了一句,“都不知道来护送护送他柔弱的娘子。”
果不其然,江澄一口茶喷了出来,气急败坏道:“魏无羡,明明是你脸皮更厚一些吧。”
他擦了擦嘴,看着流转在避尘上的灵光,愣了一下,有些局促地问道:“你的金丹,已经结好了?”
“嗯,”魏无羡吹开茶沫,装模作样地品了一口,尽量漫不经心地说:“你送来的那好些上品灵药,再加上蓝湛的修为,自然结得快一些。”
“你怎么佩着避尘,含光君不需要吗?”
魏无羡继续若无其事道:“他的就是我的,再说了,我不是把随便留给他了吗。大哥说,带上避尘比较有说服力,硬塞给我的。”
江澄说:“难道你还没有正式列入蓝氏族谱?”
这一句话正戳中魏无羡的死穴,他翻了个白眼闷闷地说:“入倒是入了,不过是以蓝湛义弟的身份。
蓝老头死活不让我嫁入蓝家,扬言若是敢操办婚事他就一辈子闭关不出,你想想,他要是闭关了谁去讲课啊,只好作罢。”
江澄了然,钦佩地点点头:“果然应了一句古话。”
魏无羡好奇地睁大了眼睛,疑惑道:“咦,江澄你近来越发进益了,竟然也能知道古话?”
江澄白了他一眼,悠悠然道:“有情人终成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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