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我若从不相识,是否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那年,她容貌清秀,身着绿衣,父母因病去世,便到小七镇寻亲人。
寻亲之路并不顺利,她初到贵地便被人偷走仅有的盘缠,幸运的是,她被一朴实的少年所收留,少年常年在西街摆摊卖菜,而她,会种一手好菜。
两人相识,相知,相伴在一起数月,少年欲娶她为妻,他钱财不多,却也舍下大笔钱财为她买了一个翠玉打造的手镯。
他头一次向女孩表明心意,躁红的脸颊透露着他此刻的紧张慌乱:“小樊…姑娘,我…我…心怡你,你是否,愿嫁我为妻?”
她盈盈一笑,说着:“好啊!”
好啊?他的脸蛋更加羞红不已,她的反应比他预想的差距太大了,他以为,她至少害羞地说考虑考虑吧。
一切都很顺利,他们结为夫妻,育有一女,他为了家里能有更好的生活,到官宦人家做了管家,几乎每隔几天都会给家里带去不少的好东西。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五年的时间过去了,他成了老爷最心腹的管家,老爷带他穿街柳巷,喝最好的酒,进最好的窑子,他越发俊朗,性格却越发不可理喻。
这一天,是孩子的生辰,她提醒他要早些回来,给孩子过生辰,他敷衍了事地应了一声便离开了。直到子时,孩子含着眼泪入睡,她万分心疼却也不知所措,静坐在门口等着丈夫回来。
不知是什么时辰,他醉醺醺地回来了,身边搀扶的是一个身着暴露,浓妆艳抹的女子,他的手还放在女子的酥胸上,两人分别之际,他还笑呵呵地吻了吻女子的脸蛋。
她泪流满面,抓着他的衣袖哭诉起来:“夫君,为何要这样?你不是答应了为妻会早些回来的吗?今日是孩子的生辰呀,你再怎么不愿回家至少看在孩子的面上,多陪陪他呀……”她不怨他和别的女人暧昧,她早就知道丈夫的心里没有她了,她暗黄的面容,走样的身姿,都不再是他喜欢的模样。
这些她无力挽回,可她不愿看着孩子几乎见不到爹爹,日日哭念着爹爹。
他厌恶地猛地推开她,转身进了屋,却不曾看到失足跌到的她倒在了草丛里,额头撞在了尖石上。
“夫君……”她含泪地看着那抹背影,视线越来越模糊。
她再次清醒时,人是在屋里躺着的,床沿边趴着睡着的是满面泪痕的女儿,她的额头被简单处理过,缠着纱布,伤口传来阵阵的痛感。
她接受了丈夫的背叛,如今,也得接受丈夫的冷落与无情,也罢,她还有孩子,这是她这一生的寄托了。
一晃又是半年过去,孩子开始上私塾,而她的丈夫,也有近三个月未回来过,家里的补贴也是托人送来的,她也欣然接受,从不打听他的一切事。
她以为,她或许都见不到他了,却没想到,他在某一天,突然地回来了。
他对她更冷漠了,和她说话也不抬眼看她,合上眼躺在床上:“明个私塾放假,我带小连去外面逛逛。”
他突然的话语,令她心神恍惚,难得他愿意陪孩子一次,便连忙点头应承,生怕他反悔。
他反身背对着她入睡,她浅浅的笑容一逝而过。
她一觉醒来,他和孩子都不见了,时辰还很早,她走到孩子的房屋,被褥是乱的,被褥里还有余温,她愣神片刻便将被子叠好,转身出了屋。
她买菜回来,家里多了一位不速之客,这人她认识,是她丈夫的老爷,此人身躯肥胖,油光满面,一双眼总是不怀好意地瞅着她。
她给他倒茶,他却在接茶杯的那一瞬间摸了摸她的手,还很兴奋地冲她笑着。
她很是反感,心里暗忖不知他何时才走。
“你丈夫把你卖给我了,以赎回卖身契和一千两为条件。”他边说边将她打横抱起,丢在了床上。
她惊恐万状:“不可能!他不可能这么做!他不会那么对我!”她哭着,眼眶泪珠打转。
什么一日夫妻百日恩,什么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都不过是骗人罢了。
她抵抗挣扎,被捏得通红的右手触到了常年放在枕芯下的剪刀……
她,终不过是被遗弃…
若能重来,她绝不要他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