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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雪，你爱过朕吗？”谢陆颤抖着问。“大胆废帝，竟敢在陛下面前自称朕，实属忤逆……”司监尖细的声音被慕容雪摆手压了下去。谢陆紧紧盯着慕容雪明皇色的龙袍，才晃然发现明皇色看起来比大红更衬她。

谢陆还记得初遇慕容雪的场景，那是晋元二年的春天。慕容雪一身红袍，英姿飒爽，只是远远地张望一眼，谢陆便爱上了她。谢陆刚封太子的时候，便求尚怀化将军慕容雪，朝内上下一片哗然。先帝极宠谢陆，慕容雪纵是千般不悦也还是进了东宫。

不出一年，先帝薨了，慕容雪直接成了大晋皇后。各地贡品最好的先紧着皇后，大臣以后宫空营为由非要塞人进来也被谢陆搪塞过去。不为别的，只为了慕容雪在梦中呢喃的“一生一代一双人”。慕容雪以养心为由住在别宫时，谢陆辗转反侧忧心万分。可谢陆等来的是兵临城下，他的皇后一如初见时意气风发。大晋亡了，谢陆一夜之间从神坛跌落在泥泞中。

“谢陆，你还记得连化青吗？”慕容雪居高临下的看着谢陆一字一顿地说。慕容雪龙袍加身，改国号为连，下的第一道圣旨便是追封前怀远将军连化青为圣德皇君。连化青晋元二年的时候便因殿前失仪，去了，其实只是谢陆看着慕容雪对连化青的笑容不舒服罢了。连化青是谢陆害死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人，谢陆还私下请了国僧为其超度。谢陆此时大为惊异，难道是慕容雪知道了什么，还是她一直都知道。

慕容雪看着谢陆失魂落魄的样子笑出了声，“你不是问朕有没有爱过你吗？那朕告诉你，朕曾爱过一个人，此生也只会爱一个人。”

谢陆忽然笑了起来，不同于往日的温润，像是在笑自己的痴心妄想，以迅雷不及之势撞上了梁柱，谢陆失去意识之前还想着尚宫局新做的凤袍慕容雪大衹是不会穿了。那张如圭如璧的脸，此刻鲜血淋漓。

“皇上，这……”司监惊愣的看着慕容雪。

“随便弄口棺材埋了吧！”慕容雪轻声地说，转身便走了出去。

连朝开国皇帝慕容雪，世称连武帝。不仅开创了女子为帝的先河，在位十七年政治清明，收回燕云十八州，打的大夏两立国都，中原版图实现了三百多年来最大的统一。慕容雪驾崩之时，新帝遵循遗旨，衣冠葬皇陵，身骨埋梅岭，民间也是痛悲之声一地。

倒是城郊小庐里，一位常带着面具的男子，豪饮烈酒，酒后放了一把烈火，同一室书画焚的一干二净。一队骑兵自夜而来，收揽其骸骨葬至梅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