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一说,江澄心中猛地一惊。
是有这么回事——当时魏婴蓝湛在查薛洋,就把姚氏一案的主要人物柳毓和赵茗身上的疑点排查交给了江澄。
江澄当时的反应是:“魏婴你真是好样的,手底下那么多兄弟不使,偏偏要来让我这个外行跑腿。”
魏婴毫不客气地怼回去:“他们要是能用,我还用得着来找你?这个案子不是我们审的,我现在去兴师动众地翻查对谁都没好处,只能这样偷偷摸摸的。”
江澄被魏婴好说歹说,这才答应下来。
不过他的水平也实在有限,虽然摸到了一点思路,但是就在他翻进姚氏禁地找资料的时候被姚氏门生逮了个正着。
姚洋也没和他废话,直接就送到了江枫眠面前。
走的时候,不但得了江枫眠的一个人情,还奚落了江澄一顿:“江公子,别跟着魏婴混了,没好处。”
江澄气得牙都差点咬碎了。
这件事之后,姚洋麻利地将那件情杀案留下的一点底子毁得干干净净,算是一点缝隙都没给江澄和魏婴留下。
江澄只能模糊猜到,那个小三柳毓的死是赵茗和姚洋早就规划好的了,利用了柳毓曾经给同事贾某下毒未遂这一心病,找来了当年那个同事贾的孪生姐妹来吓唬柳毓。柳毓刚好喝了诱发心脏病的药物,再经过这么一惊吓,当场就被吓死了。
可是经过他这一通鸡飞狗跳的折腾,不但那个关键的孪生姐妹消失得无影无踪,就连赵茗也在姚洋的袒护下逃脱死刑,但是被判了无期徒刑关在狱里。
魏婴听完,看着灰头土脸的江澄叹气道:“你尽力了,我知道。只是连累江家欠了这么大一人情。”
江澄呸了一口:“我看那老小子也没胆子要——天天叭儿狗似的跟在金光善旁边,是个没骨气的。”
一旁给金凌削苹果的江厌离还是忧心忡忡:“人不可貌相,别小看了平阳姚氏。”
谁都没有想到,看着没骨气的姚洋居然这个时候跳了出来。
那名门生得意洋洋地看了一眼面如土色的江澄,朝行刑的白玉阶走去。
玉阶之上,已是血迹斑斑。金子轩的血把原本雪白的金麟台汉白玉阶染成了刺目惊心的红,看得所有人内心一颤。
江澄咬咬牙:“我去拦住他,一定不能让他给谢帆下令。”
聂淮一把拽住他:“你可想好了?”
“想好了,金子轩是他魏婴的姐夫,也是我姐夫。再说此事又是因我而起,怎么算都应该我去。”
蓝涣忧心道:“我就怕你……”
后面半句给江澄留面子,没说下去。
江澄心里明白:“放心吧,魏婴会的,我也会。”
事实证明,江澄有些托大了。
刚一走过去,魏婴就明白了他的来意:“来替我的?你什么时候这么英雄了?”
江澄骂道:“滚蛋。这是我的事情,我自己来扛。”
魏婴嘘了一声:“不错嘛,有点家主风范。”
江澄果断出手,想打魏婴一个措不及防。
会客厅这边,众人正在聚精会神地看着局面发展。
江枫眠面露忧色:“阿澄的功夫,终究是要比阿婴略逊一筹啊。”
话音未落,两个人胜负已分。
江澄抱着被点麻的左手臂站起来,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魏婴安安生生地跪在地上,对左右为难的谢帆说:“打吧,你不动手,那些人就会派别人来。与其让他们打我,还不如你来,至少你知道轻重。”
谢帆也明白这个道理,不过众目睽睽之下,他手底下也不可能控制得太轻,只能保证比那些等着收拾魏婴的姚氏门生要好上许多。
谢帆一咬牙:“魏公子,得罪了。”
话音未落,戒鞭就朝着魏婴略显单薄的背上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