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淮在手机里对着蓝涣就是一通咆哮：“蓝涣，我早就说过金光瑶不是个善茬！口蜜腹剑的卑鄙小人！你知道我折了多少人吗？！十七个！都被废了！那可是我清河聂氏的十七个兄弟！”
蓝涣也是一腔子火：“我们蓝家的人就不是人了？！我就不挂在心上了？”
聂淮一句话怼了回去：“那你刚刚还护着金光瑶？”
蓝涣咬牙：“我现在也护着，我会一直护着他，看谁敢动他一手指头！”
聂淮沉默了许久，才冷冷地回了一句：“蓝涣，咱俩这是要掰吗？”
当初他们三个结为兄弟，说好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绝对不会背叛兄弟。
蓝涣同样冰冷地回道：“我只告诉你一句，阿瑶是冤枉的，我会找到证据来证明他的清白。”
“如果你是错的呢？”
这次换成蓝涣沉默了。
“不会。”
“你这是盲目自信。”
“我不是自信，”蓝涣淡淡地说，“我是相信阿瑶。”
聂淮这一次不再废话，直接挂断了电话。
魏婴疑惑地看着蓝涣：“大哥，你真的不打算告诉聂大哥真相吗？”
“该他知道的时候，他自然就知道了。”
“我还以为，你是要将计就计。”魏婴觑着蓝涣的脸色说道。
有那么一瞬间，两个人又回到了当初在苏云区警局里，一把手和二把手配合破案的日子。
经历了这么多，再回首，往事竟依旧历历在目，只是如隔云烟，遥远得像是前世之事。
“我是想过，这样会轻松许多……”蓝涣揉了揉疲乏的双眼，“可是我不敢冒险，就算我和阿瑶说清楚说明白了，让他配合我们行动，可是我就怕这一幕翻脸无情的戏演着演着……”
蓝涣有些失控地一把揪住魏婴的袖子：“阿婴，我经不起折腾了，阿瑶也经不起折腾了，这一次我绝对不会放开他的手！”
我绝对不会放开他的手。
魏婴被镇住了，讪讪地收了笑。
他也知道蓝涣和金光瑶经不起折腾，只是眼下这是最水到渠成的法子，如果堵了这一条路……
许久没有说话的蓝湛忽然出声：“无妨，就算金光善和金光瑶翻脸――反正他们之前也翻过一次脸，早就有所防备，我们蓝家江家，还有金子轩联手，胜算不小。”
他没有说聂家。
“大哥，我们真的要和聂家掰吗？”魏婴忧心忡忡地问道，“聂淮在军中势力不小，万一他与咱们反目，转向金麟台……”
“不可能。”蓝涣斩钉截铁地说。
聂淮的为人他很清楚，外圆内方，底线硬得不是一般二般。
可是就在这时，传来了两个惊破天的消息。
第一，聂淮正式宣布和金光瑶势不两立。
第二，金光善对外宣称金光瑶在蓝氏，聂氏屡建奇功，将来会把金氏宗主之位传给他。
算是坐实了金光瑶对姑苏，清河动手的罪名。
可是金光瑶并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一切。
他正陪着金子轩说服与金麟台关系亲密的其他家族，希望得到更多支持。
一晚，他正躺在酒店松松软软的床上，百无聊赖地翻着今年的春晚节目。
岳云鹏和孙越的相声抖包袱抖得不错，金光瑶颠来倒去看了好几遍，眼泪都乐出来了。
春晚的乐趣也许就在于此吧，暂时忘记那些让人烦忧的事情――哪怕外面风雪肆虐，关起门打开电视，依旧是一个锣鼓喧天其乐融融的除夕。
金光瑶难得有些迷糊，眼前忽然就浮出了蓝涣的影。
他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准备给蓝涣打个视频。
看着那个雅正到近乎古板的头像，金光瑶笑得眼角弯弯。
可是还没等他拨通视频，微信上忽然弹出来一条新消息。
是金子轩。
消息的内容是：快来酒店天台，聂淮和蓝涣掰了，十万火急耽误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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