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公子

“哦？你知道我是谁？”一直吃着葡萄的顾子鹰终于有了反应，身子坐正，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瘦小的小姑娘。

一袭粉色长裙已经变得破破烂烂，沾染不少灰尘与鲜血。后背的伤口似乎已经裂开，淡淡的血腥味在空气中散开，可她却不喊一丝疼。脸上的婴儿肥稍微褪去，与稚嫩的脸庞不同的是她那双眼。过于冷静，漆黑的眸子似乎洞悉了一切，就像要将他生生看穿一样。他有些不自然的别过眼，视线落在了她身旁的凤易身上。和她的模样有七分相似，少了冷静，多了这个年纪该有的害怕不安。

凤焉等到顾子鹰打量完才开口道：“顾家顶梁柱，顾子鹰，五岁丧失双亲，仅凭两年时间力挽狂澜，九岁时更是成了家中的顶梁柱。不少女子盼着自己能够被你看上一眼，娶进家门，奈何被你断了念头。”

说到此处，凤焉顿了顿，继而开口：“世上还传，顾子鹰有着非凡的相貌，一看便知此人将来必定飞黄腾达。但我觉得，即使不看相貌，也必定终将飞黄腾达，成为五国第一商人。”

“哈哈！”顾子鹰爽朗一笑，一改无所谓的态度，开始认真对待眼前的小姑娘。

一双凤眼直勾勾的看着眼前之人，略带笑意：“你唤什么名？以后你就跟着我如何？”

闻言，凤焉心中沉甸甸的石头算是落下了，他既已开口询问让自己跟着如何，那就说明他现在对自己有了兴趣。日后，在羽翼未满的时候，能否让他保持住这兴趣就看自己的了。思及此，唇角微微扬起，微垂着的桃花眼突猛地抬起，正对上顾子鹰的眸子。她的眸中透露着满满的自信，信自己定能让他保持这兴趣，直到她与弟弟羽翼丰满，无需畏惧任何人的时候。

“小女名唤凤焉，这是我弟弟，凤易。我们可以跟着你，但，绝不是一直。我们也不会唤你为主子，而是公子。即使凤府被毁，我们也终究流着凤家血液。若是公子不愿，那待我们二人伤势痊愈之时，我们便不多叨扰，自离。”她缓缓开口道，声音虽轻，却一字字撞进顾子鹰的心里。他不由勾唇一笑，吐出一个“好”字。

顾府。

一行人不紧不慢的到达顾府门口，一路上不少人默默跟在后面，大多只为一睹顾子鹰的容颜。顾子鹰坐在马车里，闭上双眸假寐。待马车停下之时，才缓缓睁开双眼。闻到周边细细碎碎的声音，便知道定是又围了一圈的人。

换作平时，自己定是从容的下了马车，走入府中。可如今···凤眸微撇，目光在旁边衣裳破烂的凤焉身上稍有逗留。没多想便扬声吩咐道：“从侧门入府。”

车夫并未答话，而是用行动证明自己已收到吩咐。原本缓缓欲停的马车突然加快些许速度，绕过顾府大门，从侧门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