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第七章

“简直就像是以卵击石，不自量力。”

笑声停止。

玉藻前合起折扇轻轻敲打着左手掌心，爆发的妖力被他轻易地掌握，缓缓收起。

“人类，你不怕我现在就杀死你么？”

“如果你敢这样做的话那就是乘人之危！”

青叶不知从哪儿得来的勇气，努力忍住疼痛用手背抹掉嘴角溢出的血液，大声道。

“哈哈哈……好一个趁人之危。”

“即便是你的那点力量还未消弭，也不会是我的对手，只会白白送掉性命。”

玉藻前被青叶如此认真的强词夺理逗得大笑，伸出手去捉着青叶的下巴，殷红的指甲毫不怜惜地掐破那一层薄薄的皮肤。

鲜红的血珠缓缓从白皙的皮肤上渗出，染上了玉藻前好看的指甲。

镀上了一层鲜血的指甲在日光下变得更加鲜艳。

十分好看，却又十分危险。

就如同面前有着一张惑生的面容的九尾大妖本身。

“人们总是会被事物所拥有的美丽的表象所迷惑，殊不知危险就隐藏在其中。”

指腹使了些力气去抬起青叶疼得扭曲的脸，灿金的眸透过狐面凝视着青叶的双眼。

“曾经她也有一双这样清澈的眼。”

玉藻前平淡地开口，却让青叶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儿。

手游里提到过玉藻前曾经有一个非常幸福美满的家庭，后来却在一瞬间破灭。

玉藻前的妻子死于天雷。

她是侍奉神的巫女，终身不得嫁娶。

依稀记得当时曾经下了足足七天七夜的雨，传说那是因为痛失妻子的玉藻前的泪水所化。

只是后来玉藻前的两个孩也没能安安全全地长大，同样只依稀记得是被来自京都的阴阳师所杀。

——这也是那天晚上玉藻前燃起狐火将整个京都全都笼罩在一片火海当中的原因。

所以这个话题似乎蛮危险的。

青叶用力缩了缩脖子，却忘记了自己的下巴正被那大妖用力掐着，不禁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人死不能复生，请节哀。”

青叶索性闭上双眼。

自然自己早晚都是要被眼前这只大妖弄死，还不如在死之前好好地皮上一把——毕竟做人的真谛可是传说中的‘皮皮虾’啊。

……虽然可能没皮到位。

也没敢皮到位。

“所以玉藻前大人，能放开我了吗？这样被掐着怪难受的。”

“呵呵呵……人类，激怒我的下场，你不会想知道的。”

玉藻前松开了对青叶下巴的桎梏，抬起折扇向上挥去。

“你无法阻止这个村庄的毁灭。”

村庄终究还是毁在了玉藻前手中。

青叶永远忘不了那天在日光下绽放的一瞬间的灿金九尾。

九尾的幻影一瞬间出现在玉藻前的身后，又迅速消散。

爆发的妖力随着折扇上扬的一瞬间伴随着巨大的声音炸响在村庄上空。

一瞬间耀眼的灿金九尾虚影笼罩了整个小小的村庄。

随着幻影的散去，村庄中的一切事物皆化作尘埃。

这个村庄里的人也好、牲畜也罢，全都在眨眼间不复存在。

青叶被这样残酷的事实惊得瞪大了双眼，但随之而来的除了九尾的大妖玉藻前最后的低语以外，还有席卷而来铺天盖地般的黑暗。

“我说过，唯独不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