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叶千灵的身世,慕容行温和道:“原来,那时候孟氏病了,你又在查医书救人,你要救的人是孟氏吧?”
叶千灵不满道:“那是我亲娘,别一口一个‘孟氏’地叫。”
慕容行忙道:“是,那是‘岳母大人’。”
那么矜贵的燕王殿下,现下就像只听话的小白猫。
叶千灵倒是想着眼下的事,她道:“我知道是郁沉香害了我兄长,她应该是在治伤药里下了药。只是我不知晓那是一种什么奇药,没有觉察到它。”
慕容行沉吟片刻,道:“把那些可疑的治伤药先拿着琢磨一下吧。我已经派人先于太子一步,把此事禀报了皇上。”
“是怕他们‘恶人先告状’吗?”
“不错,灵儿真聪明。”慕容行幽深道。
叶千灵傲气道:“那是自然。”
……
因为知晓了叶千灵的医术了得,郁沉香也不敢再轻举妄动。慕容君一边治水,一边培养势力,一边琢磨着对付慕容行。
这些日子倒是相安无事。
这一日,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少女,扶着一个带着面纱的姑娘快步走进医馆。
那个少女急道:“你们快救救我家公……小姐。”
郁沉香冷淡道:“小姐?这个医馆只收灾民!你们请去别的医馆吧!”
那个眉头紧蹙的女子靠在她的丫鬟身上,白皙的额上冒着细汗,她梳着简单的发髻,长发如瀑,腰间系一条天青色腰巾,衣裳的布料普通。
女子睁开一双清冷明亮的大眼,声音很好听,却也很清冷:“医者也会见死不救?”
郁沉香冷声道:“你还没有要死了吧?”
“你……”女子身旁的小丫鬟怒道,“哪有这样的大夫!”
郁沉香还想说几句,叶千灵听到吵闹声,恰好又处理好了一个病人,就从内间走出来问:“发生了何事?”
“有一个大家小姐蛮不讲理,非得要人帮她看病。殊不知这里灾民那么多,我们哪有这闲工夫?”郁沉香淡淡道。
那丫鬟冷冷道:“你胡说!要不是途经此处,就你们这里有一个医馆,我们才来这里看病的。没想到……”
那女子清冷道:“白兔,我们走。”
“白兔”?叶千灵心下有些惊讶,竟然有人给丫鬟起名“白兔”?
看那个女子好像的确不大好,叶千灵忙道:“且慢,我给姑娘看病吧。我是这儿的医女。”
女子停下脚步,淡淡看着叶千灵。
叶千灵几步走上前,直接拉过她的手把脉。
郁沉香冷笑道:“你这是不管那些灾民了吗?”
叶千灵淡然一笑道:“灾民要管,可是这姑娘也是个人,医者仁心,岂能不管病人?”
郁沉香一噎,没有理会她,掀开翠色帘子,进内间去了。
白兔怀疑地看着叶千灵,小心翼翼道:“我家小姐怎的了?”
叶千灵扶着那女子坐到木椅上,眉头微皱道:“这位姑娘中了一种奇毒,而且此毒似乎在姑娘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渗入骨髓了。”
女子一惊,看她说的差不多,平静道:“这……我知晓。这是一种西域奇毒。”
“西域奇毒?”叶千灵微微惊讶道,“不过我这儿有解药。但是要根治此毒,不知姑娘怕疼吗?”
女子摇了摇头。
白兔却是不忍心,问道:“什么疗法?会很疼吗?”
“针灸。”叶千灵道。
“什么叫‘针灸’?”女子问。
竟然不知道“针灸”!叶千灵有些惊讶,就算是大家闺秀,也该听过“针灸”吧。
“就是扎针。”叶千灵耐心解释道。
“扎针?这能治病吗?”白兔一脸不信,“你不会是骗人的吧。”
女子淡淡看了一眼白兔,道:“莫要胡言。我愿一试。”
白兔目露紧张和担忧,但也没再说什么了。
叶千灵示意白兔,和自己把女子扶到一间针灸房里。
叶千灵对白兔道:“你先出去等着。”
白兔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女子道:“不必担心,出去等着吧。”
“哦。”白兔不情不愿地走了出去,目光警告地看了一眼叶千灵。
叶千灵不禁失笑道:“姑娘的丫鬟倒是忠心。”
女子很冷淡,礼貌地回了一句:“还望姑娘不要介意,这丫头心思单纯,只是护主心切。”
“无妨。”叶千灵道,“姑娘请解下衣裳。”
那女子眼中掠过一丝惊讶,但还是果断地解下了天青色的布衣,露出了冰肌玉骨。
饶是叶千灵是女子,也被惊艳了一把,这肌肤也生得太好了。
“姑娘请忍耐一下。”叶千灵开始娴熟地扎针。女子的汗水湿了额前的发丝,那几缕发丝凌乱地贴在额上。
女子始终未吭一声。
这倒是让叶千灵颇为惊讶,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家闺秀也能如此不怕疼?
针灸过后,叶千灵小心地帮女子穿好衣裳。她在针上涂了解药。
女子轻舒一口气,道:“感觉好多了,多谢。”
“别客气。”叶千灵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