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青山院内灯火通明,明明是盛夏时分,院内的奴婢却抱着大批的床褥与热水来回奔波,月七自外归来时正碰上从屋内出来的侍婢,刚想上前询问屋内情况,却看见那侍婢手里端着的玉盏中映着缕缕鲜血, 月七不由得皱紧了眉头,抬手叫那侍婢下去,起身便往里屋走去。
屋内,宇文玥昏睡在塌间,一头乌发散乱在枕边映着脸色就越发的白,衣襟微微敞开,一旁的医师正处理着他肩头的伤口,箭头早已除去露出殷红的血肉,之前因着着急保全魏氏一族并未仔细处理伤口,仅是草草包扎了事,经过大殿之上的一番折腾,伤口就越发可观了。
良久,医师起身在一旁的盆内洗掉手上沾染的血色,月七急忙上前问道:
月七“大夫,我家公子如何?”
医师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宇文玥,叹了口气。
医师“公子身上的寒疾是从娘胎里带来的,本无法根治,只能好生将养方能少吃些苦处,边塞苦寒,自是不能好好休养生息。”
医师“我方才为公子包扎伤口时,见他胸口心肺间有旧伤,恐是在军中受的,伤后又未曾好好调养,进了寒风,导致寒邪入体,加之近日的奔波,公子胸口绞痛之症早已加重,这几日恐怕已有咳血之兆。”
咳血?难怪,他最近跟在公子身边总能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月七叹了口气,连连将医师送了出去,临走前仔细嘱托。
月七“此事传出去恐有大患,还望先生守口如瓶。”
三日后,魏氏一族以魏光为首全部押往九幽台问斩,并要百官监刑,以儆效尤,宇文玥却上述陈情旧患复发并未前去。
不料当日青山院来了位贵客,大魏一品骠骑将军,皇七子——元彻。
元彻见到宇文玥的时候,宇文玥正靠在榻上,手里读着谍纸天眼的暗信,脸色苍白而消瘦,身上的衣襟未束,竟有中弱不胜衣的感觉。
元彻“才几日未见,你怎么这幅鬼样子。”
元彻说着却看到榻边治伤止血的药粉,不由一愣。
元彻“你受伤了?”
宇文玥“前几日追柳申时受了些小伤,现在已经无碍了。”
元彻“柳申?”
元彻听后,沉吟片刻,问的有些犹豫。
元彻“魏家的人干的?”
宇文玥没有回答,但元彻心里已有了答案。
元彻“怪不得,你近几日称病不去上朝,难为你了。”
宇文玥“此事不可张扬,如今魏家只有魏舒烨一人主持大局,如果我受伤之事传出,他必有麻烦。”
宇文玥看着元彻不自然的样子,想起他的养母是魏贵妃,淡然安慰道:
宇文玥“不必愧疚,当日我青山院有难,魏贵妃曾对我施以援手,所以,魏氏有难,我不能坐视不管,况且......魏舒烨命不该绝。”
宇文玥有伤在身元彻自是不好过多打扰,所以只是少坐片刻,便起身回了府,而元彻走后宇文玥将一直拿在手中的暗信交于月七,淡淡道:
宇文玥“这上面的人,找人盯住了,此次魏氏之祸,星儿几乎与我们同时到达可见燕洵耳目众多,现如今大魏时局莫测,魏氏已倒切不可再生祸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