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恩熙怎么黑漆漆的,啊战,你在吗
一声嘀咕从黑夜里传来,紧接着是啪的一声,客厅的白炽灯亮了,将所有的一切暴露无遗。
韩恩熙提着两个大口袋站在客厅里,看到了肖战垂着脑袋坐在沙发上,她站在原地。
韩恩熙你怎么不开灯,我还以为没人,去买了很多吃的,阿姨呢?
肖战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慢慢的抬头看着她,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他想说分手,但是看到她平淡温柔的脸庞,他怎么也说不出口。
韩恩熙你怎么不说啊
终于忍不住了,肖战叹了口气,闷闷不乐的说
肖战我妈妈回去了
韩恩熙这么快,你怎么不留她吃饭呢
韩恩熙看出来了他的不对劲,只是并没有说出口,她装作若无其事。
韩恩熙算了,我先去煮饭了
说完她提着才进了厨房。
肖战恩熙
眼看她的身影就要消失在厨房门口,肖战下意识的喊。
韩恩熙怎么了?
韩恩熙转过身,看着他。
看着韩恩熙清澈的眼睛,肖战又犹豫了,他说不出口,真的说不出口。他完全不敢想象,如果他说出这种话,韩恩熙会是怎么样的神情。
她会不会哭泣,会不会难过,这些话哽在喉咙里像一个尖锐的刺,痛的他浑身颤抖,思绪千回百转,最后还是吞下去。
肖战没什么,辛苦你了
韩恩熙顿了顿,她不傻,情商低那是以前了。她现在已经改变了好多,至少不会想当然的说。
韩恩熙恩,没事我先煮饭
说完,她就进去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韩恩熙把最后一盘菜端上了桌。看着暖黄色灯光下热气腾腾的美味佳肴,韩恩熙心里竟然有一点泛哭,她好像预感到了什么,很不安。
她已经坐在板凳上等他,而他还没有过来,以往这个时候,他早就屁颠屁颠过来扒饭了。
客厅里很安静,安静到能听到挂在客厅墙上滴滴答答走动秒针声音。
屋子里在没有其他声音,就好像这里只有她一个人。
韩恩熙不知道他干什么,起身走出厨房到了客厅,只看到肖战一动不动的坐在沙发上。
韩恩熙你怎么了?
韩恩熙问的很小声,仿佛在试探,可是他并没有回答。
韩恩熙走了过去,肖战也抬起头,他的面色不是很好看,眼膜里没有往日的色彩,他……在想什么呢?
韩恩熙伸手想要摸摸他,不料他却往远处靠,躲开了她。
韩恩熙你……到底想说什么,直接说
他没有抬头,过了一会,才闷闷的说
肖战恩熙,我们分手吧
韩恩熙……
一时间,她感觉到自己心脏猛的缩紧了,渐渐的一抹特别的疼痛袭来,她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呼吸困难。
不知道缓了多久,她才嘴唇微微颤抖的说
韩恩熙你在,开玩笑嘛?
她就自己今天晚上会发生什么,只是没想到会是这种事情……她多么想他抬起头了,哈哈哈我跟你开玩笑的。
只是,想象和现实差距真的很残忍。
他没有抬头,更没有对她顽皮的笑,只是淡淡的说
肖战我没有开玩笑
他的语气冷淡,没有一丝丝玩笑的感觉,韩恩熙只觉得无比难受。是不是他妈妈和他说了什么?是不是觉得……她配不上她儿子?
韩恩熙是不是……阿姨不喜欢我?如果我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你可以跟我说,我可以改
肖战和我妈妈无关……我只是……不喜欢你了而已
他终于抬起头,面无表情,眼里有一丝血丝,神情无比淡漠。
韩恩熙你撒谎……你胡说……
怎么可能这样呢?如果说是因为他妈妈说了什么,他可以说出来啊!有什么不能面对啊?还是说……他也觉得自己配不上他了?
肖战我们,好聚好散吧
韩恩熙为什么?要开始的是你要结束的也是你,你想过我的感受吗?
韩恩熙话语颤抖,泪水在眼眶打转。
肖战别让我讨厌你,点到为止吧
韩恩熙呵……
韩恩熙双手无力的下垂,心里的剧痛让她下意识的闭上眼睛,这一刻,他那么坚定,那么决绝的话,她还有什么理由死皮赖脸缠着呢?
看着韩恩熙伤心欲绝,他怎么可能好过呢?他的心痛又何止那么一点,可是……他必须这样才能保护她,他不能因为自己一己之私而害了她,总有一天她会知道的。
肖战悄悄闭上眼睛,遮盖住墨色瞳孔里难过的情绪,再次睁开眼睛,他眼底是无情深渊。
他站起来,走进卧房,拿出了一份类似文件的东西,重新走到她面前。
肖战这是我们之间的合同,你拿回去吧
他把手里的合同甩到桌上,韩恩熙木然的睁开眼睛,看着桌上的东西,好久好久她才伸出手拿起来黯然的转身回到她的房间。
没过多久,她提着一个小小的行李箱走了出来,行李箱里面是她从家里面带来的几件衣服,其他的衣服是肖战买的,她没有拿,既然分手了,那些东西,不要也罢。
拖着无比沉重的身体,她的视线避开了他的身影,默默地走去大门口。
开门的时候,她的动作停顿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眼他。
他依旧一动不动的坐在沙发上,背影绝情又冷漠,韩恩熙想说什么,只觉得干涩的喉咙里火辣辣的疼。
最终她什么也没说,也再没有看他一眼,提着东西,跨出了大门。
门缓缓的关上,隔断了他们之间的世界。
大街上,韩恩熙提着小小的行李箱,默默地的走。她的表情木然,眼神空洞,仿佛没有了灵魂。
她不想坐车,她就想这么走着,这么一直走下去,不要停下脚步。
她很难受,真的很难受,她的鼻尖泛起浓浓的酸涩,她泪水就想决堤一般。
原来……这就是失恋的痛苦,痛到让人无法呼吸。
以前总听别人说,相爱有多甜,分开就有多痛,原来都是真的。
那种痛,已经麻痹了整个神经,仿佛一切伤害都不及这万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