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神秘的房间所散发出来的寒气诱惑着她一步步走向它。
“那小子很内向,而且冰泠得像北极的千年玄冰,谁接近他准会被冰气刺得体无完肤,而且很有可能会变成冰尸哟!”中年男子的话在耳边回响。
安琪儿“看来还真是个冰人耶。哈,这下有得玩了。”
她兴奋地推开门,心里的“鬼虫”又在活动了。
一阵冷冽的气息扑面而来。黑,冷,这是她进来唯一能看到和感觉到的。黑漆漆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就连她这超正常人的视力也看不清一切。一股压迫感就这么产生。
安琪儿“搞什么鬼,一个大男人的房间像地狱一样黑暗阴森。这哪是人住的地方呀,恐怕连鬼都不敢住吧!哈哈哈。”安琪儿狂笑着,双手在黑暗中不断摸索着。手碰到了一个盒子,却在收手时不小心碰倒了它。一阵清脆得像水晶破碎般的声音回荡在整个黑暗中。她不由倒抽一口气。唉,她又闯祸了。
安琪儿“完啦,第一天相见一定会让他身上至寒的气息给冰死。该死的,该死的水晶镯一天只能用一次,而刚才又把仅有一次用完了后又出这档子事,都怪该死的老头子,为什么你从不保佑我呢?”双眼闪着不安的蓝光。第一次,她觉得不安,这不安竟是来自这股莫名其妙的寒气,仿佛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
就在她不知所措时,客厅里响起了一阵脚步声,那步声停顿了一下,然后朝这个房间来。安琪儿暗叫惨,要是被他逮着了可是会损她一世英名耶。小心而又快速地关上门然后躲藏在门后,等他一进来她就冲出去,到时没有在场的证据看他敢说什么。
一向天下唯我独尊的她此时此刻竟在紧张,并且彻底忘记了自己最大的特长是什么。那张可以将黑白颠倒的快嘴足以让这些笨蛋人类对她俯首称臣。何时她变如此惊惶失措?一种被埋藏多年的感觉在这一时涌现。
脚步停止了,门也开了,那人迟疑了会儿,然后才推门而入。他的出现让原本冷冽的空气更为冷冽,像是被冰封了般,寒彻人的心扉。心急的她突略了冷冽里所隐藏在的危意,在门开了后她急着逃离案发现场,无奈却撞上了一堵肉墙。
安琪儿“哎哟,好痛,没长眼睛啊?”那硬得像铁墙的身躯差点没让她可爱的小鼻鼻变形,被疼痛得冒烟的她忘了谁才是那个没长眼睛的家伙,也忘了自己本是要逃走的“小偷”。
“谁?”一副有磁性却冰冷得毫无一丝感情的喝声从她头顶上传下来。
安琪儿“凶什么凶,是你这个没长眼睛的东西撞到了姑奶奶耶,姑奶奶还没骂人你倒先给我冰上了。”
安琪儿理直气壮道,为她那差点惨遭不幸的小鼻鼻报仇。反正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只好放纵自己的放肆,而且这是她的看家本领嘛!
冷酷男子快速拿住她的手腕,那力道大得足以掐死一只小鸡。
安琪儿“想干什么呀你,再不拿开你的脏手你就死定了啦。”她促急地想挣脱,趁现在还没有开灯她得赶紧离开此地呀。但女人唯一比不上男人的就是力气了。
“不想干什么,只是怕你这来路不明的小偷逃了。”他冷冷道,话一出口他自己都怔住了。黑暗中看不见他的脸,但她感觉到了他的呆愣。
安琪儿“姑奶奶会逃?哈哈哈,该逃的是你这只见不得人的臭冰虫才是。从来只有别人怕老娘的份,会让老娘逃的人他娘的生都生不出来。‘混世魔王’的尊称可不是浪得虚名噢!”骂完人后,她气得牙咬得直响个不停。
敢看不起她,哼,她要他死得很难看。
“很期待。一个女孩子出口闭口都是脏语,真没家教。”依旧是冷冷的,不等她回话他打开灯,突来的光刺痛了她的眼。
安琪儿“干嘛?他奶奶的想害老娘变成瞎子呀。”安琪儿气得大吼。
他缄默。虽然闭着眼,但她感受到了他全身颤了一下,然后是炽热的注视。
安琪儿“看什么看?你老娘没教你这样看别人是很不礼貌的吗?还有,老娘再怎么没家教也用不着你这个外人来管。告诉你,姑奶奶天生就是一块骂人的料,出口成脏就是家常便饭,你能奈我何。”受不了那道奇异的炽光。
他仍是缄默。安琪儿慢慢睁开眼,抬起头,双眼就那么没有防备地撞上了那双可将一切热情冷却的深遂的冰冷的黑眸。
那双眼生得并无特色,却宛若玄冰山最顶峰的那片寒,仿佛世俗的一切都冰封在里面,不可以挣脱,不能不满,却可以得到另一种尘世的解脱。那张精致完美得没有一丝瑕疵的轮廓绝对是男性中的唯一。
四目相对,那片冰冷竟让她有股说不出来的感觉,她看见了他眼中的惊诧。那双眼,那种眼神,竟让她有种前所未有的解脱感,而那陌生而又熟悉的冰气却让她有种安全感。一直以来她像一只没有停点,没有目标的高飞的孤鹰,一路上没有什么可以让她收起翅膀,而今她可以安心落地了,一种被积压了十多年的感情终于可以释怀了。那是一种被孤离的孤独。
那是一双有着深眼眶子的眼!
久久的,寒气有了一点点莫名的温暖。
她不好意思避开他的注视。她在逃避什么?笨蛋,她究竟在怕什么?不过是个平凡的人类罢了。
黑色眼睛,黑色长发,黑色披风,黑色衣服,黑色表情,酷酷的,帅帅的。她竟有点忌妒他怎么可以比黑夜更加黑暗呢!简直就是将黑色推上了最高境界嘛!不过,他怎么全身都是黑色的?难道——
安琪儿“你是不是在服丧啊?”她首先打破这诡异而又危险的气氛。
“什么?”他猛地被拉回神,对她的问题有些措手不及。只得愣愣地问她。
安琪儿“姑奶奶问你是不是全家死光光了,聋子——”她很不客气地说,并且将“子”字拖得老长。
他又是无语,看着她的眼神好复杂。
安琪儿“看来真是让悲痛伤聋了耳朵。”她自语着,话语中泛着一丝丝同情。她算是讲良心了,要是在以往像这种事她一定笑得半死,比过年还高兴。
“你才是全家死光光了。”他突然说,依然是冷冷的,没有感情。
安琪儿“呵,原来你不是聋子呀。咦,不对,你说——,你才是全家死光光了呢。如果你不是在服丧干嘛全身穿得那么悲惨?”
回过神的她句句是狠话,不留情的,粗暴的。
“与你无关。”他是典型的惜字如金。
安琪儿“姑奶奶可怜的玉腕快让你拧断啦!想报仇也不用这么残忍吧!臭冰虫。”她敢肯定,如果换成那种细皮嫩肉的像玉一种的女孩恐怕早就变残废了吧。
经她一说,他才意识到自己是那么用力抓着她,他松开手,手心还有她的余温,那动作缓慢地,有一丝不舍的意味。那洁白的玉腕已经留下五道红色的指印。
安琪儿揉揉手,快速地在他左脸留下五个指印。用“老娘可不是好惹的”那种眼神看着没有表情的他。
安琪儿“呼哇,好痛。”那一巴掌太重了,打得她手都麻痛。搞笑的她夸张地直摇摇手,摇了后还不忘往上面吹吹气。
安琪儿“该死的臭冰虫你怎么不早点提醒老娘你那张臭脸像冰那么硬呀,害得老娘手都痛死了。”不知“理”字怎么写的她更是得寸进尺。
“真后悔没在脸上安装把刀。”他冷森道。
安琪儿“为什么?”轮到她犯白痴了。这跟刀有什么狗屁关系呀?
“这样你会死得更惨。不可理喻的疯子!”他有些不奈烦说。眼中闪着让人难懂的光丝。
安琪儿“你敢骂姑奶奶是疯子。呵,该死的臭冰虫,老娘不整死你我就不叫安琪儿。”她双手叉腰,面露凶光。
他头晕了一下马上回过神来,正在气得上的安琪儿冷不防被他像拎小鸡一样扔出了门外,并附道:
“有本事尽管放马过来,本少爷候着。”说完后,门“砰”地关上。
安琪儿“臭冰虫,别以为自己比姑奶奶高就可以随便拎人。还有,这栋房子老娘已经买下了,今后你就是姑奶奶的仆人,从现在开始洗衣扫地整理全归你管,姑奶奶叫你往西你决不能往东,听见了吗?该死的臭冰虫。”罗嗦了一大堆后,还不忘狠狠地一脚踢在门上。然后门开了。
“该死的,是你打碎了我的东西。”两道冷如冰利似刀的怒光直刺透她。
安琪儿“不好,东窗事发啦。”她心暗叫惨。
打定主意,她双手往柳腰上那么一叉,母夜叉的形象又回来了,而且站立得理直气壮的。
安琪儿“小气鬼,只不过是打碎了点东西有必要凶恶成那样,好像是老娘欠了你八百万似的。姑奶奶说过了,这里的一切,包括你都已经是姑奶奶的所有财产了,老娘喜欢打碎自己的东西你管得着吗?”她踮起脚尖,勉强能与他并肩。
“不想早死就给我安份点。”他冷冷说,显然她那点威胁对他起不了丝毫作用,就像风一样,只有那一瞬间的感觉而已。恶狠狠瞪她一眼,重重地关上门。
安琪儿“这句话该姑奶奶对你说才是。老娘不会让你过得这么爽的,听见了吗?臭冰虫!”错愕之后她狠狠往门一脚踢。
一个特别的故事总是有最特别的人物来上演,一场美丽的恋情总是有着凄美的边花点缀着。一段奇特的人生就此拉开了帘幕,无论是人生还是戏剧,总有一个编写它的人在华丽的幕后操控着每一个细节,结局只是将梦来一次完整性的破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