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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雪的契约

刁蛮公主有点坏

黎明前的凡界是宁静祥和的,黎明前的雪景也是天下一大奇观。深蓝色的天幕像张铺张的大毯,无数洁白晶莹的雪花如最纯的天使般纷纷降下,整个大地被纯白的雪覆盖了。

在这几乎可以漂白一切的雪地里,躺着一个冻僵了的小女孩,雪给她披上了一层薄纱。

银色的长发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头顶上是一顶镶满蓝色宝石的水晶皇冠,身着华丽高贵的纯白的公主服,脚上的水晶鞋发出诱人的光泽,那对洁白而娇小的翅膀有着斑斑的血迹,微乱的发掩去了脸。

突然,流动的空气凝结了。一股迫人心的力量从空而降,瞬间地上的雪飞卷起来,如同大海中的巨浪。一个黑色的身影由穹苍降下。

红色的长发飘逸着,掩饰不了他痛苦而又冷酷的表情,邪恶的红目已失色。

他受伤了,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握着闪着弱小红光的魔剑。他走过的地方遗留下黑色的血迹,融化了一地的白雪。

随着他的出现,周围被雪白了的树木也枯萎了,雪如同遇到了高温慢慢融化,最后化为水。不经意地他看到了地上娇下的俏影,神情在那一瞬间怔住了。

“天使!”他冷冷的,阴阴的自语。迈着艰难的步伐走近她。随着距离的拉近,一阵独特的而令人迷醉的香味迎鼻而来。

“她就是那个孽种,那个传说是宇宙最美最独特的安琪儿公主?”

冷酷的语气有着无限的惊讶和隐隐的作痛。

他无法不惊无法不痛。天界与魔界交战一年,整个宇宙都受到牵连,而这最终的原因只是一个女人,一种最可怕的动物。

在这战火连天的宇宙,而她一个只有八岁的小女孩却不知天高地厚地出来混,并且受了伤。难道传言是真的?

天界公主天生是个异于天使的天使,她没有天使本性的善良和安静,反而是一个惟恐天下不乱的坏胚子,她的邪恶让整个天界的天使汗颜。传说她的邪恶源自于那个让宇宙陷入激战的女人。

他不懂如此不堪的她怎会拥有这么好的命,难道天界与魔界的未来真的是由她主宰吗?无奈,她是天魔两界预言的王呀!

魔界没了,主宰半个宇宙的若大邪恶组织如今已是黑骨累累,力量弱小的只有死,强大的也都是逃的逃,而若大的宇宙也只有凡界可共他们生存。

“幸运的可人儿,你最大的不幸就是遇上了我。今天就让你代帝彻和雪樱受死吧!”眼是邪的,语言是恶毒的。他不会笑,从出生那一刻他的生命里就注定没有“笑”这个字的存在。生命再怎么变,笑,对他而言依然是个奢侈的梦。

魔使吃力地提起红光闪烁的魔剑。虽然他负伤了,虽然他快死了,虽然他的国度没了,杀一个毫无反抗能力的小公主虽说胜之不武,但也够了,至少他灭了天界的一个希望。

空气停止了流动,也许是久未吸进氧气,小天使发出小微弱的呻吟,被雪覆住的脸动了动,雪落下,一张堪称宇宙第一的脸显露出来,所有的鲜花,彩虹,在这一幕里都退色了。长长的睫毛动了动,双眼慢慢睁开来,瞬时间慑人心魄的蓝异之光让那直直刺向她细致玉脖的剑在快触到时停止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不忍,像是沉睡了亿万年的曾经最柔软的被命运蒙蔽了的心在这一时间苏醒,被刺破。

是那闪着天真幼稚光芒却又能让人看见生命灵魂的蓝眸,还是自己那些瞬间莫名的心痛。心痛?无数的生命毁灭在他手中,没有一丝犹豫,没有一点的悔意,没有这莫名其妙的痛。他告诉自己,一切与邪恶势力为敌的生命都是不该存在的,所以他要摧毁。而今,他却对自己的天敌下不了手。

心乱了,从没有过的乱,不该存在的心情,他像个无助的小孩子看着她,寻求答案。

那对蓝眸正用好奇的异彩打量着他,脸上没一丝丝的惧意,更多的是探索。

“你就是魇惟吗?”微弱又幼稚的童音让他不由一怔,那声音清洁了沉闷的空气。

没错,他就是刚从死亡边沿回来的魔界大王子——魇惟。虽然他的头冠掉了,虽然他的头发凌乱了,虽然高贵的华服破烂不堪,伤痛和亡国之恨让他失去了以往的神彩,但他就是他,魇惟,一个宇宙仅有的名字,一个小魔王。

刚才的反常消失,那双满溢仇恨的目光告诉了她答案。

安琪儿“你要杀我吗?我又没惹你。”小天使像意识到什么,声音恐惧地颤抖着。双眼却闪过一道诡异之光。

魇惟一怔,识到自己的剑还在威胁着她的玉脖,手不由心地放下。他真的无法理解自己不正常的举动。侧过脸说:“你走吧,我不杀你。”凌乱的红发在这个只有白的世界里显得脆弱无助。理不顺,吹更乱,如同他此刻的心。

安琪儿“你为什么不杀我?”小天使突然间变得有神。

“想活就快走,小心我后悔,记住,罗嗦的人命是不长的”强忍着全身的痛喝道。

安琪儿“你伤得不轻,早知这样我就早点出手了。”小天使忙起身,拍掉身上的雪花,整个人精神得像是刚沐浴出来一样。

“毋需你管。”说着,一股暧流从胸口窜出滴在地上,那是一种透明的液体。注意到自己血液已变色,魇惟不信地用手去触摸。是的,那是如水的透明而并非黑色的血液。

“不,我没有失去邪恶的力量,我没有失去魔纯正的血统,我没有失去魔的资格,没有,没有——”只见他惊慌失色地摇头,不断重复着,那种恐惧与悲伤超越了一切。

他是该悲伤、害怕的。对于一个依靠血统和力量生存的魔来说,没有了强大的邪恶力量就像是废人一样,没有任何价值。失去了价值的生命,他所承受的精神伤痛远远超越了肉体上的,谁也不例外。

一只洁白无瑕的小玉手在扯着他那不堪的披风。

安琪儿 “你别难过了,我不再欺负你了,也不骗你了,你别难过好不好,求你了。”稚气的声音有着促急。瞬间,她身上的血迹消失了,那羽翼如同雪般的洁白,散发着柔柔的光泽。

然而他并没有注意这细节,他沉浸在那无尽的悲切之中,无以加复。

紧闭的双眼,头仰着天,雪花落在他脸和身上。雪是近不了他身的,因为强烈的邪恶之气会将它们融化,而今,凉凉的感觉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静,为何却依稀听到自己那从不曾有过的,莫名的撕心裂肺的声音?心,为什么要痛?为什么他会觉得害怕和孤独?为什么他的血液像是聚集了全世界冰霜的冰冷?为什么清晰听到胜利者那刺耳的笑声,自己却对天敌下不了手?为什么他从不曾有过的感觉如今在一瞬间都涌现出来,像是一股泉水一样源源不断?

自己究竟是什么?冰冷的世界,冰冷的躯体,冰冷的心。

这一刻他在渴望,在期待那他从未感受过的所谓的温暖。传说它可以融化所有的冰冷。

这是什么感觉?怎么他的一切不满在一瞬间像是被一块巨大的海棉吸走了般,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这,就是温暖的力量吗?他心醉了,希望这一刻能是永恒的。久久的,无法自拔地,迷醉了。

温暖?何来的温暖?他一惊,猛低下头这才发现自己怀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娇小的软软的身体,只是那双白羽已收回,而自己却紧紧地抱着她,像是拥抱着整个世界。他心莫名的掀起一阵涟漪。乱的,却是前所未有的归宿感,似乎这种感觉在许久许久以前就拥有过,他一直在寻找着。

“你干什么?”他睁大眼,惊道,但双手仍抓紧人家的双肩。

安琪儿“你说干什么就干什么。”小天使吃笑着,那笑有着不怀好意的诡异却倾国倾城。从不知一个八岁小女孩的笑也有这么大的魅力。

“该死的,你不知道我最讨厌女人这类动物的吗?”他吼道,却是因为生自己的气。他实在是无法理解怎么会对一个八岁的女孩有异样的感觉。

安琪儿“讨厌女人的话,那你干嘛抓着我不放?再说我是可爱、可爱的小宝宝,不是女人。”小天使不但凶回他,而且还一副大人样纠正他的错误。

他这才惊觉自己抓得那么用力,忙将她推开。

安琪儿“哼!告诉你,本公主素来是软硬不吃,敢凶我,你也不打听打听我是何许人也。”小天使双手叉腰一副母夜叉骂街相。

“你不是受伤了吗?”他这才注意她的不寻常。

安琪儿“你有听说过我安琪儿自打出娘胎后受过伤的吗?本公主可从不做亏本的买卖。”她那副小人得志样让人想扁。她说得没错,从她懂事以来,惹上她的人注定没有好日子过,就连帝彻也不例外。

“你刚才——”

安琪儿“装的啦,我说魇惟,你能不能成熟点,不是说你们那类很聪明很狡狯的吗?原来也不过如此。哈哈哈——”很奇怪的一幕,一个八岁的小女孩对一个比她大好几岁的的男孩说要他成熟点。而且她的笑还很猖狂。

他的那类?他还有同类吗?

“魄樱挑断了我的魔筋,而今我已是将死之身。”冷残的,愤恨的。虽然他要死了,但他坚信来世,来世他一定会成为一个王者。

安琪儿 “这又能怪谁呀,要是你们不干坏事老头子也不会去杀你们,天使不过是为了维护宇宙的公平才这样做的,况且我听说是你们先发动战争的耶。”小天使理直气壮道。

公平?何来公平?在这个敌对的世界哪又有真正的公平?小孩子毕竟是小孩子,是非对错又有谁真正的去区分过?有的邪恶被“善良”的金粉粉刷了,有的善良又被“邪恶”的面纱遮住了。他心凄凄惨惨的,一丝丝的苦涩感由然而生。

他低下头望进她的眼,那片蓝。而他的眼是空的。

兴许是被他的悲伤感染了,她仰视着那双空洞的眼。是无肋的,是被抛弃的那种凄惨的,仿佛这个世界他就连他自己都没有了。那种她永远难忘的眼神。

那张英俊的脸,如此的冷峻的脸,没有任何情感。难道仇恨真的那么强大吗?竟可以抹杀一切。那有着深眶的深遂的眼中藏着她看不懂的内容,那干涸的嘴唇微微翕动着。

深眼眶的男人是可怕的,他的眼睛一下子就会把一个人装进去,然后在那汪水里跑不出来,甘心沉溺。

“你记着,魔界并没有灭亡,只要有我魇惟的灵魂在,它就永远存在。来世,我会拥有更强大的力量重新夺回属于我的一切,我会让今天的一切在天界重演。只要十年,十年后是魔界的再生,也是天界的祭日。”没有任何感情的声音,平淡如水,却是不可侵犯的坚定。他的眼装下了整片天。

安琪儿“那就得看你有多强了,十年的时间就算投胎再生你也不过是个小不点,哈哈。不过,不论你有多强大我都要告诉你,只要有我安琪儿存在一天,就没有谁能动天界一根汗毛。因为它是属于我的,只有我可控制它的存亡。敢动它脑子的人只有,死。”天真而幼稚的语气有着让人难以抗拒的力量,认真的,像王者一样的力量。

“不,你没那么强,因为我一定会比你大,就算只有十年的时间,我也一定会比你大。”他弓下身子,与她眼对眼鼻对鼻。他的小瞧令她怒火顿生,蓝眸在冒烟。她出人意料地飞速地吻住他冰冷的唇。

她在干什么?魇惟满脑问号,因为他从不近女色,所以对这一类问题很白痴。不过这感觉怪怪的,那么令他心动,心在祈祷希望时间停在这一刻,成为永世的永恒。

就在他享受这种奇妙的感觉时,唇部传来一阵痛。她咬住他的唇,他痛得闭上眼。然后她放开他霸道说:

安琪儿“你是我的,无论你走到哪里,轮回几世,我都会找到你。”在他惊愕在她话语之际,她快速地在他手背上留下一个深深的齿印,透明的液体从洁白的牙齿缝挤出。

心,好痛。他心竟然在痛。心为何因她而痛?她不过是个小孩,而且还是自己的敌人。他问自己。他不懂,真的不懂,看着她的眼,在找能说服自己的答案。

她擦去他唇上的透明的血液,然后她手心出现一个精致的小瓶,她为他涂上药,说:

安琪儿“我要你永远的记住我,不管多少年,不管你在哪里我都会找到你,认定你。第一眼见到你时我就知道我们之间不会这么简单地结束。十年后,这个牙印会带我找到你,到时我们再一决胜负。”

她像个成熟的大人,然后看进他的眼,坚定的。心中曾经的,像是被厚厚的尘埃掩盖了的情愫一丝丝涌现,从见到他那一刻起,平静的心湖,像是突然被扔进了一块石头,惊起一阵阵的浪花荡漾在湖面,直至湖心。

“十年,可以让一切消失,何况是这小小的牙印。”说完毕,刚才被她咬过的地方传来一阵腐蚀的痛。

“你下毒。”他恨道。

安琪儿“你都要死了我干嘛还浪费精力呀,这是‘永腐霜’,它会让灵魂和肉体一起腐烂,所以,无论你轮世几回这个深印都会跟着你。”其实连她自己都不会解这个莫名其妙的行为。

“为什么要这样做?”他问。

安琪儿“只是做个记号。”她深深望着他。四目相望,一股神秘的电流在交织着。

蓝眼睛的女人是可怕的,它可以像天一样贪婪地装下整个世界,也像海一样神秘莫测,被吸进去了,就是永生的沉沦。

他看着她,眼中充满着自己不熟悉、不习惯的渴望。那是一种从没这么强烈的占有欲。她应该是他的,从一开始就这样注定的。一颗心,孤独的,空虚的,漂荡的,等待的心直到遇上她那刻就满了,装满了她的影子。

只要听着她的声音,看着她的眼睛,他就无法自拔地陷下去,让心沉沦。

天真的眼不再看他,然后她从宽袍里拿出一支精致的水晶笛,放置唇上吹奏出一首她自创的“命令之音”。

一阵蜿转动听的笛音带着隽永,悠长的谐音久久回荡在整个凡界的空间里。笛声里韵涵着关于柔韧生命的真谛。

这笛声——

只见苍穹上出现一只青色的独角兽,全身闪着耀眼的青光,然后变成一个年青英俊的青衣青发青眼的美少年。

安琪儿“听谛,我们回宫,不然让老头子发现了又得被禁足了。”安琪儿公主对着青衣少年撒娇道。

“是的,公主!”听谛伸出手,安琪儿全身飘飞起来,然后听谛握住她娇小洁白的手。脸上是无限的溺爱之情,那份爱只属于她,安琪儿!青眸中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炽热的光。

两人深深望了他一眼,然后微笑着消失在空中,带走那片香,唯一留下的是她留在他唇上的湿润和手上被腐烂了的齿印。

地上有只发着诱人光芒的水晶鞋。

原来是她,那个救了他的人。

“为什么要救我?”他仰头问。

安琪儿“因为你是老头子的敌人。这只水晶鞋会封印住你身上的魔气,这样老头子就找不到你,你放心去投抬吧,别忘了我们的十年之约。”久久的,那个带着邪气的,不该属于她这个年龄声音从那个遥远的国度传来。温柔了他那颗原本绝望了的,冰冷的心。

安琪儿“你是我的,无论你走到哪里,轮回几世,我都会找到你。”她霸道而坚定的话语在耳喧回荡,他心竟有一种满足和期待的幸福。

“只是因为我是他的敌人你才救我的吗?只是如此简单吗?”他心竟有着一种失落,为她那个无痛无痒的理由。

“十年之约,安琪儿!”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在那苍白无色的脸荡漾开来!

宿命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一切,然后疯狂地操控着每一个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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