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嘉淦一拍惊堂木
孙嘉淦这个好办,传王兴本、任安平上堂!
衙役们一声高喝
衙役传王兴本、任安平上堂!
半响毫无反应,弘历冷眼一扫一边的刑部尚书
弘历案发之后,你们没有发签票擒拿王兴本、任安平一干人犯吗?
i刑部尚书沉吟了一下,犹犹豫豫的说道:“回四爷话没有。”
孙嘉淦闻言大怒
弘历荒唐,你们是干什么吃的!为什么不拿人?
刑部尚书答道:“这并非下官等不依法办事,只因这其中有些牵碍,刑部不好擅自拿人!”
弘历冷哼一声
弘历有什么牵碍啊?
刑部尚书有些犹豫:“额这个,请容下官再禀明四爷吧。”
孙嘉淦闻言正要发火,弘历已然抢先开口
弘历堂堂刑部,煌煌法典具在,有什么事不能当堂明言?无须过后禀明,现在就在这儿说!
笑话,他管着刑部,如今出了这么大纰漏,他难辞其咎,当下他能做的就是,将全案公平、公正的审理,才能一证清白,如果私下里偷偷摸摸说,别人不起疑心才怪呢!
首先孙嘉淦这一关就过不了,更别说自家皇阿玛了!
刑部尚书犹豫了一下,说道:“既然四爷这般说法,那臣下也就无法周全了。因为任安平和王兴本都是,诚亲王的门人。”
众人闻言都是一愣,诚亲王允祉,再未料到竟然牵扯到这位!
大堂内静了半响,孙嘉淦一拍惊堂木
孙嘉淦说清楚,究竟是你们自己不去拿人,还是诚亲王不让你们去拿人?
“这个,很难说。”刑部尚书吞吞吐吐的说道。
弘历和孙嘉淦对视一眼
弘历来人,请诚亲王上堂问话!
衙役们高呼一声
话音未落,只见允祉压着两个,五花大绑的男子走上堂来。此时的允祉一身亲王蟒袍。一脸严肃,背着双臂,施施然走了进来。
弘历起身见了个礼
弘历侄儿给三皇伯请安!
允祉笑道
胤祉弘历不必多礼了,这案子你是陪审啊,你三伯我可是嫌疑人,当不起你的礼啊!
弘历一脸平静的说道
弘历三伯父言重了,谁门下没有那,不成器的不肖之徒!
允祉呵呵一笑
胤祉这话说的好啊,这两个人我已经给你押过来了,他们虽然是我的门人,但他们触犯了国法,本王也不能庇护,现在我亲自把他们绑过来了,四侄儿你就看着办吧,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不用给我面子!
他如此坦荡倒让,倒让弘历和孙嘉淦不好再诘问他,弘历吩咐衙役
弘历来人,给诚亲王看座!
衙役答应一声,取过一把椅子放在一边,允祉笑呵呵道谢
胤祉多谢二位钦差,给本王留脸面!
说完一撩蟒袍。施施然坐下。
这里孙嘉淦开口问那两个人
孙嘉淦你们谁是任安平?
其中一个紫袍年轻男子跪着回禀:“回大人话,小人就是任安平!”
孙嘉淦看向另外一个,蓝衣中年男子说道
孙嘉淦那你就是王兴本了?
“小人正是王兴本。”
孙嘉淦看向张五哥
孙嘉淦张五哥你仔细辨认,这两个人是不是,任安平和王兴本?
张五哥回头看了两人一眼回道:“回大人话,正是他们二人。”
孙嘉淦点头
孙嘉淦那就好,来人,把他们二人收押,听候审讯!张五哥也带下去好生看管!
衙役们答应一声
衙役喳!
不由分说将三人带了下去。
弘历见三个嫌犯被带下去,便转向那刑部尚书
弘历司马大人,方才我问过你,是不是诚亲王不让你们抓人,你回答说很难说。那现在当着诚亲王的面,我再问你你们刑部,是否找过诚亲王?
刑部尚书司马尚连连摇头:“没有,没有!”
弘历看向孙嘉淦
弘历孙大人,想必也听到了。
孙嘉淦点头
孙嘉淦本官自是听到了。
随即一拍惊堂木
孙嘉淦大胆司马尚,你身为刑部尚书,掌管朝廷最高司法衙门,始而玩忽朝廷王法,诬良为罪。继而无视皇上旨意,放纵真凶。还百般狡辩,诬陷于皇亲,来人呀!
衙役们答应一声
衙役在!
孙嘉淦高声宣判
孙嘉淦摘掉他的顶戴花翎!
司马尚瘫倒在地,衙役们呼喝一声,上前拿掉了他的顶戴花翎。
另外两个刑部堂官见状,对视一眼一起走了下来跪在地上
官员甲司马大人有罪,下官二人也难逃罪责,请二位钦差处罚!
弘历点头
弘历你们还算有自知之明,既然已经认罪,就自己动手除去顶戴花翎吧!
二位堂官哆哆嗦嗦的,摘掉了自己的顶戴花翎,只听孙嘉淦又下令
孙嘉淦从今日起,原来所有刑部官员,一个也不许回家,都给我住到后面的伙房里去,查清一个发落一个!
衙役们走上前去,将跪在地上的三名官员拖了下去,其他在场刑部官员,也在衙役们的押送下,前往后堂伙房接受审查!
孙嘉淦又看向弘历
孙嘉淦四阿哥,你看我们是否现在,就提审任安平和王兴本?
弘历笑道
弘历孙大人是此案主审,本阿哥只是辅助,如何审案,大人自行决定就是。
孙嘉淦也不客气,当下一拍惊堂木
孙嘉淦传任安平、王兴本上堂!
衙役们大喊堂威
衙役传任安平、王兴本上堂!威武!
不一会儿,任安平、王兴本便被带上堂来:“罪民参见钦差大人!”
孙嘉淦问道
孙嘉淦任安平你奸杀寡妇的事情,你哥哥任安行是否知情?诚亲王又是否知情?
任安平倒也光棍儿,认罪也认的爽快:“回大人话,草民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些事都是草民一个人干的,与草民哥哥无关,诚亲王更不知情。”
孙嘉淦又看向王兴本
孙嘉淦王兴本,你让张五哥顶罪的事情,你姐夫任安行知道吗?诚亲王又是否知情?
刘八女也是一样说法:“回大人话,此事全是小人自作主张,不关我姐夫的事,更与诚亲王无关!”
弘历思索一阵问道
弘历我再问你们一件事,你们一定要老实回答,说了实话我就求皇阿玛,免去你们凌迟之苦!
两人顿时害怕起来:“四爷!”
弘历进一步说道
弘历如果不说实话,不但你们难逃罪责,你们的妻儿家小,也会被发配宁古塔,终身与披甲人为奴,你们可听清楚了?
“小人听清楚了,一定实话实话。”
弘历点头
弘历好,我问你们,从县府道司到刑部官员,他们从你们那里,拿了多少好处?
两人对视一眼,王兴本说道:“回四爷话,知县知府各一万两,道台臬台各两万两,刑部衙门一共十万两!”
一边的孙嘉淦听了这话,冷笑一声问道
孙嘉淦你们说的可都是真的?
王兴本磕头答道:“回大人话,小人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有丝毫隐瞒!”
孙嘉淦冷哼一声
孙嘉淦这些钱是任安平的还是哪来的?
王兴本答道:“回大人话,都是庄子上的,庄子上原有,任安平的份子钱。”
孙嘉淦眼神一眯
孙嘉淦这笔打点的银钱,可不在少数。你们庄子上,是做什么的,竟然可以一次拿出,这么多银钱上下打点疏通?
王兴本冷静的答道:“盐商!”
孙嘉淦来了兴趣
孙嘉淦哦,盐商?早就听说扬州盐商富甲天下!你们若是坐着这个生意,能拿出这么多银钱,倒也是合理的。
任安平连连点头:“大人明鉴!”
孙嘉淦话锋一转
孙嘉淦如果本官没记错的话,你哥哥任安行是继犯官季东平之后,继任江南巡盐道的人?你们在江夏镇,一定没少受到他的庇护吧。
王兴本急急忙忙澄清:“大人明察,草民等人虽然也是,两淮之地的盐商,但和扬州那些不法盐商不同,一直严守朝廷法度,从未沾惹私盐贩卖之事!草民姐夫一直告诫草民等,务必奉公守法,不得仗着他的权势,在外胡作非为!”
孙嘉淦闻言轻笑一声
孙嘉淦本官有说过,你们贩卖私盐吗?
任安平和王兴本一时都噎住了。半响说道:“大人明察,草民等所说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假,此案乃草民等人,自作主张和任盐道无关!”
弘历这时候接口说道
弘历你们刚才所说的,打点各级官员银两之事,可敢与那些官员当面对质?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敢,怎么不敢?”
弘历和孙嘉淦两人对视一眼,最后孙嘉淦下令
孙嘉淦来人呀,先将他们二人带将下去,严加看管任何人不得探视!
衙役们答应一声
衙役喳!
走上前将二人带回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