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陶阳,九洺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很多大人看到陶阳哥哥总是夸他稳重,这虽然也是事实。
她却觉得师父说他“切开黑”更对。
“阳阳哥,能教我唱段京剧么?”
“好呀,那你再叫我一声”
“阳阳哥。”
“诶好嘞,教你唱苏三起解。”
……
“我想吃这个。”
“叫我一声吧。”
“……阳阳哥。”
“给。”
……
“我想和你去小剧场……阳阳哥。”
“走吧!”
……
其实想想那个时候,两个人虽然只差一岁,个头却是差不多高的(陶阳:有被冒犯),那一段时间他仿佛格外爱听自己叫他阳阳哥。
看来他确实有说相声的天赋,至少从喜欢占人便宜来看,即使他确实是自己哥哥。
从小她和大林,陶阳一起长大,感情自然更深些,只是陶阳哥一向不太爱说话的,一看便知不是活泼的人,给许多人,包括果子,一种好像不是很熟的感觉。
果子曾经问过她:“你和陶阳哥哥熟么?”
“嚯,那可不要太熟。”
“可我为什么觉得你俩互动并不多……”
“因为阳阳哥不爱弄这些,但是要是说德云社里谁离开我会哭天喊地,阳阳哥一定前三。”
陶阳哥也不爱弄手机媒体这些,要是给他选择,他更爱写信而不是微信,更爱唱戏而不是唱流行曲。
九洺一直觉得大爷给他取的“圣”字,简直太贴合他。
陶云圣,真好听,她也想不出别的更适合他的字来了。
小学的时候,九洺甚至和陶阳一起学过一段时间唱戏,说是学,也不过是九洺,陶阳反而成了她师父似的。
九洺在唱戏这方面真是泯然众人,唱不好也是寻常事。有一次上完课过后,课后练了许久也唱不出彩,一向要强的她就窝在房间角落里,一句话也不说。
好在那一段时间家里就她和大林陶阳,要是父母在,她强颜欢笑也不会这样让别人担心。
大林和同学打篮球,陶阳就在家里,虽然也就比九洺大了一岁,热饭菜什么的他总是能赶在九洺前完成。
“洺儿,吃饭了。”陶阳敲敲门,九洺没有回话。
她一向都是最听话的,但是偶尔也想任性一回。
情感所至,爆发了。
陶阳感觉到不对劲,犹豫一下还是开了门,就看到九洺蜷在房间的角落里。
“洺儿,你怎么了?”陶阳有些慌,一张看惯了爱笑的她,这一下子反而让他觉得有些恐怖。
“没什么……”
都带着哭腔了。
“我们先去吃饭好不好?”
九洺摇摇头,看着眼前的陶阳哥哥,却突然一声哇的哭出来。
陶阳一瞬间的反应竟是,哭出来就好,哭出来就好。
后来想想,确实不至于哭成那个死样子,哪儿有人可以十全十美呢。
却不成想,被陶阳记了一辈子。
“也不知道谁因为几个音唱不好哭了一下午。”这句话成为了九洺心中陶阳是“切开黑”的实锤。
小学的时候,陶阳一直都在传习社,有一段时间因为来了壮壮栾云平烧饼这些人住在家里,九洺就和师娘睡,又因为师娘房间里没有书桌,九洺写作业都在大林和陶阳那个房间里。
那段时间九洺一边写作业,一边还能听到陶阳悦耳的京剧声。
嗯,想来bgm那个时候就有了。
每到大林跟着陶阳学唱的时候,九洺就会无比嫌弃:“哥你唱的真难听。”
“写你的作业切!”
“阳阳哥你唱的好听!”
“蟹蟹!”
大林都会满眼羡慕嫉妒恨的暼一眼那个看着九洺很开心的陶阳。
小时候师父和师哥们都忙,三个孩子单独在家里是寻常事,不在传习社就在家里唱念做打,九洺作为还没“入圈子”的人,在一旁看的也是津津有味。
真的是不能人比人,每次当唱戏的时候,大林在九洺心中高大威猛(?)的形象就没了。
以至于后来大林没有事儿绝对不提唱戏的事情。
但是陶阳总是能很自然的引到唱戏上来。
后来想想,陶阳的心是从小“黑”到大的。
再后来的台上唱画扇面……
九洺和陶阳现在大林身边一左一右,大林唱完转身的时候看着大林哥嘴里的口型——完了完了。
甚至自己身边的栾云平都笑出了声。
接着,一个比一个唱的烂……【嗯,画扇面我一定要写个番外】
直到陶阳上去翻了个八度,掀了房盖。
回来后,陶阳抬头(bushi)看大林,大林再也不理他了……
或者是有的时候大林要出去打球想拉着陶阳,九洺要在家里看京剧想拉着陶阳。
陶阳被两个人一左一右的拉着。
九洺噘着嘴:“我就要阳阳哥陪我!哥哥不喜欢打篮球,你一个人去打嘛!”
大林头上一个井字:“人家还不乐意看京剧呢!唱戏对体力有要求的,跟我打篮球不挺好!”
一口一个阳阳哥,哼💢大林撇了撇嘴。
“我喜欢阳阳哥!我就喜欢阳阳哥!”
“我!”大林差点口无遮拦,“我和你阳阳哥关系才最好!”
“哎”这时候还不忘占个便宜……
……
最后的结果是郭德纲嫌三个人吵,赶到小剧场后台听相声去了。
想起来,真的好搞笑啊,九洺忍俊不禁。
三个人相爱相杀,直到大林开了专场。
大林专场爱找陶阳助演,陶阳去看戏也爱找九洺一起去。
思绪回来,九洺看向对面正在看报纸的陶阳:“哥,你一直给大林哥助演,也给我助演衣一回呗。”
“行啊!”
“好哥哥!”
“多少钱?”
“……没钱!”
“没事儿当做慈善了。”
“你去我哥那儿领。”
两个人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