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过玉桌,太巳仙人拉着邝露走到了大殿中央,他一反往日洒脱的情态,恭敬地像宾客们拘礼:
太巳仙人“老朽今日多谢各位的捧场与祝福,望大家都能万事如意,仙途顺遂。”
说着又从桌上端起白玉酒盏,
太巳仙人“今日这杯酒,我先干为敬。”
众仙闻言也纷纷站前,高举酒杯,向太巳仙人敬酒。
一酒毕,太巳又皱起眉来,直言自己已经如此岁数,心中却还是放不下一些事情。有仙友劝他不论何事,都看开了比较好,他们也不指望太巳能告诉他们他的忧虑,那毕竟是别人的私事,还是互相尊重的好,只是心里还比较疑惑,怎的今天的太巳如此奇怪,大喜之日说什么陈年旧事(他们大都以为那是风流未尽之事)。
正当他们疑虑的时候,太巳仙人轻抚女儿的头,慢悠悠地开了口:
太巳仙人“我这女儿也不小了,大家有目共睹,我这宝贝女儿虽说不似水神之女那般倾国倾城,但姿色也是极好的,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前些日子顺着她的意思胡闹,在夜神处待了一些时日,但夜神毕竟是有婚约之人,我也不愿女儿在那里受委屈……”
这句话还未说完,邝露便已经知道了父亲的意思,急忙从父亲手下挣脱出来:
邝露“爹,您说什么?我哪有委屈?我在夜神身边好好的……”
右英夫人 “邝露!”
这次叫住邝露的是邝露的娘亲,她虽然也惊讶于太巳的言语,但对于女儿的事也和自家夫君站在同样的立场。女儿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很正常,但如果想差了就不对了。
前些时候锦觅仙子还没有认亲归来,润玉还是那个无权无势的夜神,那时她倒也没有那么反感邝露喜欢润玉。在她看来,润玉虽然没有那么受宠,职位也不是很重要,但胜在自在。
自己家夫君一辈子都被困在官场中,从龙之功有什么用呢?大抵是给你封个官。官大了,天帝会忌惮;官小了,自己又觉得不值。但官不论大小,总归是要困在朝堂的。整日被公事缠身,一点也不像别人想的那般轻松自在,还要费尽心思地去打点人际关系,怎么比得上避世的悠闲?她自己也出生世家,但却活得并不潇洒。她想如果润玉也喜欢邝露的话,不妨让两人就此请命辞去官职,做一对逍遥自在的神仙眷侣。
所以在当初邝露逃家的时候,她虽然是知道,但是也没有多加阻止。幸福都是追求来的。她支持自己的女儿。
然而,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水神认了女儿,当初与润玉的婚约也提上日程。她本以为女儿也是有机会的,只要润玉去天帝那里把婚约辞退就行了,毕竟水神也似好像不愿女儿就此出嫁。但润玉没有。据仙侍传来的消息,润玉得知婚约的那天喜上眉梢,格外开心。本不愿管这些事的她终归是放心不下,去一查探,才知女儿所来书信里写的那些交往益盛都是虚假,两人根本就没有互通心意,再看现今润玉的反应,应当是喜欢上了锦觅,她又怎会让女儿继续做这无望的梦。下午在房内,她不是不知道,只想着在宴会之后再与女儿谈,如今太巳想要管这件事,她也就顺着了。
感情毕竟是一件让人很容易受伤的事。用错了情,本就会伤心难过,只是时间问题而已;但在那之后,能收获的,是一个更加坚强明媚的自己!
邝露 “娘亲,您在说什么啊?爹爹要把我嫁出去,您倒是说句话啊。您知道的,我……”
太巳仙人“你也不小了。”
太巳仙人急忙将话抢过来,
太巳仙人“今日在座的各位都是我的老朋友了,彼此之间也足够信任,如果有谁愿意与小女深交的话,宴后请稍留一下,待小女做了决定,定是……”
“一段佳话”这几个字还未说出口,邝露便甩袖离去。留下皆惊的众人。
然又有人站起身来,朝太巳仙人敬了一杯,,那人面色如画,风度翩翩,正是新上任的仙君司命--瑾修。要说这家世,也是白帝之幼子,若非如此,今日也不会替父来参加这宴席。他微微一笑,便是江天也失色,而此刻,他开口柔声说道:
瑾修“邝露仙子怕是还有几分羞涩,仙长不用见怪。只是今日一面,我自觉与邝露仙子十分投缘,不知仙长可否与仙子知会一声,在下明日辰时定随家父登门来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