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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折.表面之下(下)

京剧猫之月明花落

身宗——

地上的一堆玫瑰花瓣上正倒着几个从空中摔下的

团子。

“臭屁精快起来!”白糖冲身下的武崧喊。

“丸子……我在最底下,你们不下来我怎么起来……”武崧生无可恋。

白糖感觉痒痒的,原来身下的花瓣开始一片片的钻出来,他顺着那些花瓣的方向看去,它们全部飞回了翻开的书页中。

这本书的主人,正是坐在墨兰身边的夕照。

“妈……”小青正想喊,大飞立刻捂住她的嘴:“别说。”

“Hello。”夕照向他们招招手,说了一句西洋话。

一个独立的房间里——

“被星之力弄成这样的吧。”

“你也知道星之力?”白迟扑上去抓住夕照的手,“求求你,救救她。”

“通常来说,京剧猫都会有这种反……啊。”夕照翻开云铃的眼皮,又把韵力集中到一根手指上放在云铃伤口上,一碰到她的血,夕照立刻收回手。

武崧沉思了一下:“前辈,她……”

“我失礼了,还是先消毒防止发炎吧。”

夕照转身离开,她经过武崧身边时那本书掉了,在她捡起来时快速低声对他说:“告诉你的朋友,别让宗主的人靠近她。”

连仪——

“我就知道。”熙和看了一眼张道由就开始翻本子,“是玄英让她干的吧。”

“老师……”

“晏清的事我知道了,我已经罚她禁闭了。”

熙和将手指按在一页纸上,闭上眼睛。

云铃内心——

她独自站在一片白色中,这里头一次那么安静。

她抬头看去,一个女孩和一个男孩正坐在一起,另一个稍大的女孩独自坐在一边。

“姐姐,你不来吗?”妹妹问。

没有回答。

“姐姐,姐姐,姐……”男孩叫她。

“别叫我!我不是你们姐姐!”

“姐姐……”妹妹知趣地闭上了嘴。

“为什么?”弟弟追问。

姐姐冷冷地看着他:“你们姓刘,我姓平阳。”

————

“啊——”

凰兮不承认弟弟,大臣们也只能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姐姐依旧被排挤在角落里,不同的是这次妹妹也被排挤在外,她们只能望着那把玄朝王室象征之一的宝剑,几经犹豫之后,姐姐朝它伸出了手。

凰兮动了一下。

“你想干什么!”

一只大手拉开了她,狠狠甩了她一巴掌,接着众人对她拳打脚踢:“凰兮和凤鸣一样,都是刘家的东西,你一个女人,也敢来祸害朝延?!”

姐姐说:“才不是!凰兮从平阳公主那个时候开始就是平阳的专属武器,只有绝对纯净的唯贤拥有者才能使用她。刘家才没有资格碰它!”

————

那场大火,又是它,毁了一个前玄,毁了它二百五十七年的汉青。

熙和与云银在火中喊着三姐弟的名字,最后只找到了紧紧把妹妹护在怀里的姐姐。

————

“峦儿死了,死在了我面前,血溅了我一身。我们都是棋子,没有了棋盘,棋子也没有用了。”

姐姐慢慢地说着,眼泪从被烧焦的脸上滑下。她的身体上几乎没有一处完整的皮肤,头发几乎都被烧没了。只有那双玻璃珠子一样的眼睛完整如初。

“她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你哥哥也许没有死。”云银说。

————

“这个愿望值得你为此付出灵魂吗?”音乐般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一时无法确定位置。

“我答应过他的,事成之后,会用一辈子补偿他。”姐姐拿着凰兮,对着浩瀚的星空说,“我的愿望是……”

此时的她已经长大了不少,阴郁的脸,毫无光彩的眼睛,凰兮在玄朝象征平阳与刘家拥有平等的决定权。当云铃的目光看向她另一只手时,她看到了凤鸣。

“当然,我已经欠过她一条命了。”

————

“你不该窥探一个可怜的孩子的秘密。”

一只手搭上云铃的肩,云铃立刻回头,正对上一双紫色的眼睛。

紫色的眼睛……熙和!

云铃立刻转过头,她的记忆告诉她绝对不能一直盯着熙和的眼睛,但熙和拉着她的手把她硬拽到自己身边来,让她跪在自己膝前,扳过她的脸,强迫她的眼睛直视自己的眼睛。

熙和淡紫色的眼睛死死盯着云铃,云铃只觉得自己陷进了那双眼睛里,那是一个沼泽,上面淡紫的表面只是邻家少女可爱的装饰,是沼泽上的清水。这么近的距离,云铃透过那层紫色看到了里面深不见底的淤泥中一颗不算亮却清晰可见夺人心魄的星星,她想抓住它,但这恰巧是一个猎人最高级的陷阱。让云铃自愿沉入了那层淤泥中寻找那个亮点。

“没有金色。”熙和将目光抽出来,重新放回到云铃的眼睛上,透明灵动得如流动的水晶,棱状的内部,没有一点杂色。

“纯粹的新陈。为什么……”

云铃突然甩开她的手,趁熙和没有反应过来立刻跳开,警惕地看着她。

“反应能力不错,同龄人中你是最快脱离我控制的,”熙和倒是若无其事地拍拍手,漫不经心地瞟着她,“你以为,你比我厉害吗?”

“试试才知道。”

“呵,”熙和看着她,“试试?”

话音未落,熙和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云铃身后,一脚将她踩在地上。

“试试?”她笑了,随后一脸严肃,“哪怕算上你的真实年龄,我也比你多活六百多年,更何况是现在这个十多年前醒来的你呢?你我力量本就不在同个境界。”

“你放开我!”

云铃还没有理解就被捂住了双眼,随后只能感觉到尖牙刺破皮肤的疼痛。

云铃感到一阵不适,因为失血太多,整张脸都是苍白的。她已经没有力气站起来了,毫无生气地倒在地上。熙和也顺势坐下,把她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腿上,锋利的指尖在颈动脉上划来划去。

“你别动我!”云铃用尽自己剩余的力气大喊。

“那你答应跟我走,我就立刻停下来,你可以不答应,反正我玩够了就住手了。但最好不要挣扎,我可没有耐心陪你玩一遍遍猫捉老鼠,小心我烦了把你的灵魂拆成碎片哦。”

“怎么可能呢……”

不得不说熙和的控制确实厉害,才过了两三分钟云铃只觉得自己的呼吸变得很不顺畅,她的大脑也有点迷糊,不由自主地跟着熙和给她预定的想法走。她倒在熙和怀里,肺里像塞了一团棉花,加上熙和的力道几乎是在给她的动脉挠痒痒,这种感觉还不如让她直接死。

在云铃的心理要奔溃前,熙和的手从颈侧到脸颊,再到耳后,随后像揉原始猫一样盘云铃的头发(云铃:mmp):“你知道你看了什么东西吗?”

“对了,你说不了话,”熙和眨眨眼,“我还以为这种程度对你的影响不会有这么大呢。”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云铃在言语自由后先冲熙和喊。

“我说了,我不喜欢你太吵。”熙和说,“我可以控制任何一个带有星之力的物体,当然也包括你。”

把这种情报透露给敌人,千羽果然是跟你学的。云铃无语了。

“把这种话跟你说就算透露给十二宗他们也不能拿我怎样吧?不对,他们好像早知道了。”熙和仿佛看穿了她的想法,“反而是你,你对星灵的愿望那么感兴趣吗?”

“她是明帝吧。”云铃说,“你们为什么要用战争的方式来解决和十二宗冲突?”

“我们希望能用理性的方式换来和平。不过像议会这种形式肯定是不现实的,不需要我白费口舌了。”

“所以明帝许了……”

“保留负面情绪或正面情绪都可以,”熙和没有理她,“另一半情感连同记忆被他们剥夺,储存在信物里面,一旦它碎了,拥有许愿者与被许愿者血脉的猫都会死去。”

“为什么?”

“这是等价交换,很公平。你要求了多少希望,就会换来多少绝望。明暗与善恶的交换都是平衡的。”熙和将这些话说得很轻,似乎只是在说给自己听。

云铃突然感到后背发凉,恐惧油然而生,她看向熙和,她正在盯着云铃。

“如果她当时选择了我,他们早就可以留下一命了。幸好,还有你活着。”熙和拉着云铃站起来,“这次,我不会把你让出去了。新陈。”

在熙和消失的同时,云铃跌进了黑暗中。

“啊——”云铃尖叫着起来,却发现自己躺在床上,白迟正坐在她旁边睡着了。

“是梦吗……”云铃将手伸向脖子,突然身体一阵颤抖,她的指腹可以清楚地感觉到那两个齿洞,收回的指尖也沾上了血。

她一翻身看到了那颗绿色的种子,正安静地待在她的枕头边,闪着诡异的光。

————

熙和喜欢跟小孩子打在一起嘛,跟云铃这个年纪玩她也可以的。(也许应该把年纪改成体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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