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澜这边继续着枯燥的画符工作,这跟他们学习的咒印相似却更难一些,起码咒印对心情没要求。
鼬最后一笔停下,符文流光闪动了一下,他是第一个成功的,接着成功的是薇和安澜。他们在第一次成功之后,把成功的符文放在一边,开始保持相同的心境练习熟练度。
崇的纸人分身在梁上看着他们练习,像计划里一样,用了一天,借符文吸取的天地灵力使用只是第一步。
如果无法用自身产生灵力,这便是必须的方法。而且,强大的符文也是有可取之处的。
晚上的时候,崇带着变化明显的小助回来了。
小助身上有些伤口,毛还有些湿,那双眼睛倒是因为几次搏命的战斗更加锐利了,薇心疼地跑过去帮它查看。
崇直接拿了安澜一张符纸,没有直接施加相应的灵力,而是用安澜他们比较熟悉的手印代替,将符纸打在小助身上,淡淡的光芒闪过,小助身上水汽蒸腾。
安澜心疼得不得了,他这里只有五张成品好吗?太浪费了!崇摸着下巴:
崇记住我用符纸的印法,就算你过关了,没记住的话我可以再来一遍。
安澜立马护住自己的符纸:
日向安澜我记住了!
随后,崇又拿了鼬的符纸再次变换手印打在外面的树干上,砰的一声,树干如同受到重击竟有些弯折,崇点头:
崇威力可以。
最后是薇的符纸,印法落在符纸上,随着他指尖一弹,符纸没入空气中。
紧随其后的便是周遭景物的变换,黑夜一下子变成白天,而眼前,变成了木叶的慰灵广场。
这样的变化持续了十五秒,几个人杵在慰灵碑前,气氛一时有些宁静,崇主动打破:
崇效果不错,时间有点短。
日向安澜这些,我们用查克拉同样能做到。
安澜不服气道,下意识看向鼬,如果鼬的天赋瞳力没有被封印,这样的幻术对于他来说应该很简单吧。
崇或许吧,但这只是符纸本身的效果而已,初学者需要印法引导,都还不是你们自身的能力。
崇要知道,言灵才是你们要到达的境界。
崇迈步往前,只是一挥手,眼前变成树林深处,他跳上一棵树:
崇作为你们粗浅认知的惩罚,今晚还是睡树林吧。
他这一手太惊艳,安澜退后一步,拍了拍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树干,实体的,真实得可怕,就好像,他们从没离开过这片树林一样。这就是那种力量真正的价值吗?实在是可怕。
日向安澜好强!是类似无印的空间忍术吗?
日向安澜我们,真的可以做到这样?
要知道,空间忍术的难度不仅是对于天赋,智力有要求。在二代过世后,通晓各类咒印以及多种算术的四代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个能使用空间忍术的忍者,可见它的难度有多大。
崇那不行,跟普通的阴阳术法不一样,这可是超脱言灵的术法。
崇你们没有我这样的天赋,符道倒是更好通一些。
崇至于言灵,要做到可以把自身的灵力与周围的灵力沟通。
崇而且年龄越大越难掌控,你们这样的,至少要两年才行,除非……
日向安澜除非?
崇除非奇迹发生才能马上学成。行了,才刚刚开始学画符纸呢,别好高骛远。
崇休息,明天还有委托呢。
崇翻了个身,他想起水门学灵力的时间,那样的天才已经掌握了自然力,以学习灵力最佳的灵魂姿态也用了四年之久。
这几位,即便年轻,有着好的环境,也不会少于一年。他看着自己的掌心,只是言灵的境界而已,一定要让他们学会的,他就赌上时间。
鼬跳上了离崇最近的树干,他想问他一件事,两位队友默契地没有打扰,选择了下面的树干休息。
崇在他接近时就已睁开眼,熟练地顺着小助的毛,示意鼬过来他身边。黑色的眼睛相互对视,有时候,互相熟悉的人,从对方的眼神里,就能读出很多东西。
不同于鼬对他这个身份的陌生,崇从鼬的眼神里,几乎看不到当初那个会害羞,有些天真的孩童身影了。里面只有冷静,果决。这大概,就是鼬成长的证明吧:
崇我能看得出,你的体内有一种不完整的可怕力量被封印着,是我不太了解的封印禁咒,你想要打开它?
宇智波鼬您有什么方法吗?我不想一直这样下去。
崇摇头,鼬看见他的眼中似乎有蓝色的荧光闪过:
崇这倒类似某种诅咒,明明身体承受不了那种力量,它却强硬地刻在了血液里。
崇因为不完整,所以更加狂暴,能影响人的性情。
宇智波鼬……如果完整的话,就能掌握它了吗?
崇可以这样说,如果你有在世的亲人愿意把成熟的这种力量无偿给你,那你就掌握它了。
崇不过,因为是根植于血液的力量,失去它,提供力量的亲人也会死去。
崇鼬,你能狠得下心那样做吗?
在勾玉的影响下,契对自己越来越陌生了。他刚刚几乎是不加思考地就说出这种试探性很强的话来,明明他不打算这样说的。
宇智波鼬没有其他的方法了吗?
他的亲人,身为兄长的契抛弃村子做了那样的事离开,至今都不知道行踪和目的。
他的弟弟,佐助还没有开眼。其实不管什么理由,他都不会向他们下手。
崇打了个哈欠,理智回笼,他准备掐断话头:
崇毕竟不是属于我的领域,也许别人能有什么方法也不一定。
崇总之,在得到完整的力量之前,你的封印越晚打开越好。
崇唉,先好好学习灵力嘛,鼬,它不比你的瞳术差的。
宇智波鼬嗯。
鼬准备离开,被崇抓住袖子,他有些不解地回头,对方拍了拍身侧:
崇就在这里休息吧,小助等下就得去找薇了,我有点怕冷。
鼬有些为难地看着他,小助很喜欢待在崇身边一整晚不挪窝,这种说法简直就像是故意编的借口。
没能犹豫多久,就被崇一把拽过去并排躺下,对方的力气显然比鼬想象的要大得多。此刻,两人挨得很近,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身体的温度。
奇怪的,胳膊上传来的并不是安澜口中说的那么冰冷的体温,只是稍稍比常人温度低一点而已。崇不由分说地又靠近他一些,将盖在身上的羽衣分了过去:
崇不要这么认生。
崇三个人里,每天睡得最晚的就是你,起得最早的也是你。
崇你虽然是忍者,这样下去也会受不了的。
宇智波鼬谢谢。
似乎一切都被他看在眼里了,在这个人面前,大概藏不住什么吧。但就这样被揭穿,也不会觉得难堪。
鼬侧着身子看他,七八岁的孩童瞳孔里倒映着透过树杈清晰可见的一片星河。那种眼神,让他总有一丝熟悉感来,僵硬的身体不由得慢慢放松。
崇这就对了,晚安。
宇智波鼬晚安。
这世上,约莫强者都有相似之处吧。他慢慢放浅了呼吸,在这个不属于他的时空里,第一次有了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