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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慰灵

木叶之契

在病床上躺了整整七天后,刚完成任务的止水有幸第一个目睹契的苏醒,然后便是鼬和美琴。

宇智波鼬哥哥。

鼬小心翼翼地靠过去,契揉了揉他的头发,带着些无力的轻柔,他的声音有些嘶哑:

宇智波契抱歉,吓到你了,我以为自己能撑到医院再倒下的。

美琴毫不犹豫地给他一个板栗:

宇智波美琴以后不许这样了,你知道自己多让人担心吗?受了那么重的伤居然一声不吭!

鼬表示第一次看见温柔的母亲这么生气,完全吓住了。

宇智波契是是……

契赔着笑,接过美琴递过来的水杯:

宇智波契以后不会了,战争都已经结束了不是吗。

美琴好不容易积攒的怒气在见到契的笑脸时一瞬间消失。她其实也知道这不是契的错,这孩子只是不想让人担心而已:

宇智波美琴我出去给你买些吃的,等康复了,妈妈亲自下厨。

宇智波契是,妈妈的厨艺可是最棒的,我会很快好起来,不能让鼬和止水独享呐。

契奉承了一句,美琴总算笑了起来,摸了摸他的头:

宇智波美琴臭小子,还是这么会说话。

等美琴离开,鼬开始向他报告最近的学习。因为契的原因,富岳对鼬还算宽容。不过在去过一次战场后,鼬的心理开始快速成熟了,所以开始主动要求去涉猎一些东西。忍术体术什么的:

宇智波鼬哥哥,源老师说你的苦无最好,你能教我吗?

契看了一眼站在窗户那边假装望风,实则逃避了一早上的止水,玩笑道:

宇智波契有一个有上进心的弟弟会让人压力倍增啊。鼬,我康复以前,让止水哥教你好了,我也有指导过他,他很强的。

止水无语望天,低声吐槽道:

宇智波止水这种事情居然当着我的面说出来,果然哥哥什么的还是你来做好了,我都不要面子的……

宇智波鼬止水哥,可以吗?

止水当然不会拒绝,他看向鼬:

宇智波止水除了任务之外的时间,鼬就先跟着我学吧。

宇智波契鼬,现在起,要叫止水老师。虽然是第一次教导弟子,但我确信他能教好你。

契拍了拍鼬的肩膀,颇为促狭地看着止水。没想到一觉醒来,止水已经身在暗部。是父亲或者族里的要求吗?不过看止水的样子,多半是他自己决定的。

宇智波鼬止水老师。

鼬虽然不太明白哥哥为什么有点针对止水哥的意思,但并不妨碍他听哥哥的话给止水行了一个正式的拜师礼。

止水连连摆手,脸色微红地挠头:

宇智波止水我要执行任务了,有时间再来看你。

说完就瞬身不见了。鼬疑惑地看向契,契无良地开口:

宇智波契啊依,止水害羞了。

哀悼仪式开始的时候,契也去了。虽然医生说他需要静养,但美琴同意了,只有两个要求,不能下地,不能淋雨。万般无奈地,他第一次享受了少族长的待遇,有人打伞,有人推轮椅。

淅淅沥沥的小雨下着,现场很是肃穆,所有参战的人都到了,还有许多自发过来的村民。三代目,四代目,还有三忍也来了。好在伤员也有,契不算另类。

献花时,他还是从椅子上站起来了,刻在碑上的人,值得最大的敬意,他深深地鞠了一躬,将手中的花束放下才让族人把自己推到富岳身边。

长长的队伍沉默而缓慢移动着,大家都穿着黑色的祭服,胸前别着白花,在雨里站着。

契看着对面和波风水门站在一起的卡卡西,那双眼睛里越发没什么神采。那个叽叽喳喳老是会和他拌嘴的带土和那个温柔可爱医术高强的琳,都埋葬在战争里,成了慰灵碑上的名字。

他身上那只属于带土的眼睛,大概是目前唯一让他鲜活的契机吧,但同样会是宇智波发难的理由。契将目光转向富岳:

宇智波契父亲……

富岳看向他,目光相接间,已然了解他的想法:

宇智波富岳你确定要帮一个废人吗?

宇智波契有四代目他们在,他不会成为废人。

契幽幽道:

宇智波契而有带土的眼睛在,代表旗木家的天才会是宇智波的助力。

这话并不是给富岳听的,而是富岳旁边的几位长老。无论如何,他都想避免矛盾。

富岳沉默地看着他,没有给出答复,契略微有些忐忑等待着结果。

果然,宇智波的族人不会让自己族里的东西流落在外,很快就有人挑衅。出乎意料的是,开口帮卡卡西说话的是富岳:

宇智波富岳希望你好好对待带土的遗物,不要丢宇智波的脸。否则,我会亲自收回那只眼睛。

他说完看了一眼契便带着族人离开了。二长老稍微收了收脚步,拍了拍还在愣着的契的肩膀轻声道:

二长老做好你想做的,其他的交给我。

他隐晦地看了一眼五长老,五长老从他们面前走过,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杀气:

五长老你的名字,应该在这上面……

二长老拽住了他:

二长老今天你和老三去我那里吃饭,顺便切磋一下吧。

虽然话语还算平静,但二长老的手却越来越使劲,五长老根本无法迈出脚步。后面的三长老没说话,不过配合着二长老抓住五长老的另一只胳膊,强行把人带走了。

契没急着离开。天越来越晚,他让照顾他的族人带着雨伞和轮椅先走了,陪卡卡西淋雨。波风水门给他使了一个眼色后也走了,战后要处理的事情很多,他现在忙得焦头烂额。

宇智波契你在为死去的同伴难过吗,卡卡西?

这里现在只剩下他们两人,卡卡西没回答,他只是垂着头,像在哀悼。

静默良久,契突然一拳将他打倒在地:

宇智波契懦夫!

他抓住卡卡西的衣襟,跟他对视。

宇智波契你在用带土的眼睛让他看着你变成一个废人吗?回答我,卡卡西!

宇智波契你在用死去的同伴折磨谁?是担心你的四代目,还是玖辛奈阿姨,还有我们这些活着的同伴?

卡卡西动了动唇,说不出话来。契身上的伤是在跑去神无昆救他们那段时间受的,据说差点丢了性命。他说不出对凯那样的不用你管那种话来。

他只知道,他身边的人再一次离开他了。那个认可父亲做法的带土,那个刚刚教会他什么是同伴的家伙,已经不在了。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旗木卡卡西我……该怎么做?

他的嗓音带着涩然,压抑着痛苦的余韵:

旗木卡卡西我不能忘记那些场景,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看见他们。爸爸,带土,琳……就会在我眼前不断地死去。

旗木卡卡西而我……什么也做不了……就连水门老师那么强大也……

他说不下去了,伸出左手抚摸着那只带土的眼睛,肩膀微微耸动。就算已经是上忍,他的朋友也不多。

带土和琳不在之后,除了忙碌的水门老师和玖辛奈师母,他连一个同龄的可以谈心的朋友都没有。

契松开手,叹了口气:

宇智波契卡卡西,人总要向前看的。带土既然把眼睛给了你,说明他相信以你的潜力不会浪费他的赠礼。

宇智波契他已经看见你的未来应该有多辉煌,他还等着你实现没来得及实现的愿望。

旗木卡卡西愿望……

卡卡西恍然想起了带土总是放在嘴边的话:

旗木卡卡西火影……对,他想成为火影,我能做到吗?

宇智波契很多人都在等你呢,卡卡西。

他站起身,向卡卡西伸出手:

宇智波契失去的已经失去,所以一起珍惜现在拥有的吧,不要留给未来后悔的机会。

不要失去了才懂得珍惜。是啊,还有那么多同伴在身边,他该学会珍惜了。这也是死去的人的期望吧:

旗木卡卡西……谢谢你,契。

恰逢雨停,两只手握在一起,契一个用力,卡卡西被拽了起来:

宇智波契欢迎回来,卡卡西。

两人走在回医院的路上,卡卡西扶着契,一双死鱼眼紧盯着契:

旗木卡卡西喂,真的没事吗?我闻到血腥味儿了。

契当然知道,他也没想到伤口会裂开,只是拉人一把而已,应该不是很严重吧:

宇智波契要是被妈妈发现就惨了……卡卡西,到医院门口的时候……

眼前的视线突然昏暗,他下意识没再说下去,抬头就看见美琴略显狰狞的笑脸:

宇智波美琴到医院门口的时候怎么样?

宇智波契妈……妈妈……

宇智波美琴妈妈是不是从来没跟你说过,任性的孩子要怎么处理呢?

美琴轻柔地说完话,看向一旁的卡卡西:

宇智波美琴是卡卡西君吧,谢谢你送这孩子回来呢,剩下的就交给我们吧。

卡卡西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瞬身过来的止水已经背起契没影儿了。美琴叹了口气,看着医院的方向:

宇智波美琴不如绑起来吧,算了,还是多加一点助眠的药物好了……

卡卡西默默地在心里为契点了根蜡烛,冷不防就听见身后一声:

漩涡玖辛奈卡卡西,你怎么还在外面?

卡卡西的身体僵了一下,听见玖辛奈说:

漩涡玖辛奈我正好要去给你送饭呢!

救命啊!他不喜欢吃西红柿!玖辛奈每次都会做西红柿蛋炒饭来看他,他都快忘记别的食物是什么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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