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对啊,我也觉得有点累,我要喝茶。
花落乖乖的光着脚丫走到床边坐下,伸出两只脚来,等着韩极冰来给她泡脚,多年前有过的习惯,在失神发作后,脑子还不清醒的情况下,又习惯性地摆出了这个姿势。
韩极冰挂好了吊瓶的杆子,放下了床头监护仪,回头一看,花落的这个姿势太熟悉了,一起上学的时候,只要到了泡脚的时间,她都是这个姿势,等着他去端盆热水来,给她泡泡脚,没有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居然还有这个潜意识里的姿势,没有多想什么,韩极冰端着盆子去接了半盆热水,回来又兑了半盆凉水,用手试试水温,才把盆子端到花落的脚底下,花落微笑着把自己的脚伸进了盆子里,韩极冰还如同多年前的每一个晚上一样,给她洗脚的同时,轻轻按着她脚底的穴位,缓解她一天的疲劳。
熟悉的水温,熟悉的动作,花落本来就还不是很清醒的脑子,又有点糊涂了,本来记得是有件事情要商量的,被这一个泡脚,给泡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水温的温暖,加上韩极冰轻柔的动作,温暖了花落的心。
花落我记得,好像是有件事情,要和你商量,怎么突然就想不起来了。
花落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
韩极冰你要喝茶,我给你泡完了脚,就去给你泡茶,你等等啊。
韩极冰给花落洗完了脚,拿过一块擦脚的毛巾,仔细得把花落脚上的水擦干,把她抱着放到床上,又拉了被子盖着她的腿,才去收拾泡脚的盆子,又洗了洗自己的手,过来拿起花落的茶杯,认认真真地刷干净,给沁花落泡了一杯茶,放到她身边的床头柜上。
花落的大哥妹夫,你以前每天晚上都给小九洗脚啊!
大哥看得有点呆,记得这两个人住在那个特殊的家的时候,这个妹夫也是每天晚上都要端一盆水到房间的,今天晚上才明白过来,那是给妹妹洗脚。
韩极冰很多年没给她泡脚了,没想到她还记得,她的记忆里,大概只记得这些事情,没有别的了,失神发作了就把记忆里的事情翻腾出来了。
韩极冰有点忍不住眼泪了,记忆里只装得下一个人,平时是多么的思念,才会在脑子不清醒的时候,把和这个人有关的一切都记起来,即便这么多年过去,还是有当年的心境。
花落噢!你提醒我了,失神发作,我要说的就是这个,虽然不是个什么重要的事情,但还是要注意一下,可能我最近锻炼不够,才会引起发作的。
花落想了大半天,可算是想起来了,刚才就是在说失神发作来着。
韩极冰宝贝,不锻炼了,我们在住院,我明天早上和查房的医生说一下就可以了,你要多休息,知道吗?
韩极冰小心翼翼得提醒着,生怕花落再把她的那套锻炼再捡起来,那可是大体力消耗,如今花落的身体状况,是不可能允许那样的锻炼的。
花落可我不明白,这都聚在我房间里,是干嘛?哥,你们找我有事儿?
花落的脑子又糊涂了。
花落的七哥不是你打赌输了吗?让我们围观你睡觉。
七哥用最简单的方法解释着。
花落我去!我到底是有多奇葩?居然把赌注设成让你们围观睡觉了。
花落认同了打赌这个根本不存在的事情。
花落的大哥也别明天早上了,老六现在就去和医生说说,随便把体温计借来,给小九量个体温,如果退烧了就让她睡觉。
大哥嘱咐了六哥一声。
六哥点了点头就离开了病房,花落端起床头柜上的茶杯,低头小口抿着杯里的茶,心里半明不白的,哥哥们说的话,好像根本不是在一个轨道上,两件事情的感觉。
神经内科医生病人失神发作了?多长时间?
神经内科的医生,一进病房就开始询问。
韩极冰一个小时左右,她很长时间没有癫痫发作了,会不会是发烧引起的?
韩极冰着急的问着医生。
神经内科医生一个小时?这么长时间,发烧是一个方面,补液也有可能把她吃的抗癫痫药物的药效冲淡了,现在吃一颗吧,把时间调整一下,我看病历上写的是得理多一天四次是吧?现在吃一颗,六个小时后再吃。
医生做了个简单的处理意见,就离开了病房。
医生走后,韩极冰拿了一片得理多塞进花落的嘴里,花落很配合得用一口茶水吞了那颗药,护士来量了量耳温。
护士38度,体温在下降了。
护士的这句话,让本来还都紧张的八个大男人瞬间就心情好了。
花落的大哥既然体温下降了,就让小九睡吧,咱们也分两拨轮班。
大哥轻快得做了安排。
花落我打赌输了归输了,你们这么较真干嘛?我睡觉有什么好看的?
花落低头小口抿着杯里的茶,嘴里不停地抱怨。
花落的七哥我们主要没见过奇葩睡觉,好奇心总归是有的。
七哥继续着哄妹妹行动。
韩极冰宝贝,就让他们看吧,打赌输了是不能赖账的,来,我抱着你睡。
韩极冰也加入了哄人的行列。
花落对哥哥们做了个鬼脸,喝光了杯里的茶,放下茶杯,很顺从地躺下,韩极冰也躺到了那张床上,伸出一只胳膊给花落当枕头,另一只手紧紧抱着花落,没多大会儿工夫,花落就进入了梦乡,她是不介意被哥哥们看着睡觉的,只要韩极冰肯抱着她睡,幕天席地她都不在乎。
花落的七哥看见了吗?这才是真感情,小九不用吃安定都能睡着。
七哥和六哥悄悄地说着话,四哥和五哥也在六哥和七哥这拨里,其余的三个哥哥和妹妹妹夫都睡觉了,白天还有的他们轮班,晚上的这四个哥哥都聚在病床的另一头,各坐各的椅子,各喝各的茶,小声地说着话,彼此之间提着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