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静谧美丽的夜晚,天空皎洁的明月连上面明暗凹凸形成的美丽图案似乎都看的清楚,浅浅清辉洒在大地上,就象为地面铺上了一层银霜。
杰瑞退出了王宫,福福鼠已经离开,他信步走在主营之中,回头望向山腰处的伤病营,不知为何,心中一暖,想起自己疗伤的日子,那个为自己治伤的清丽姑娘,这一刻,心里很强烈地想起她。
“月儿也不知过的好不好,如果有机会,能把她安插在我的军中就好了,这样可以每天看她一眼。”但转念一想,自己的军职还低,根本没有能力保护她,让她留在后营,至少眼前是安全的。
(明月鼠本是昆仑山的一名采药女,在采药的途中救下了受重伤的杰瑞并将他带回了昆仑山,在昆仑山昆仑山掌门昆仑鼠精心为杰瑞治疗,明月鼠细心照顾,日久生情在杰瑞伤好之后拜别昆仑鼠跟着杰瑞回到鼠国)
杰瑞往后营一步步走去,连自己都不明白这样漫步目的地走到伤兵营该说些什么?为了避开岗哨,他没有经过正面的辕门,而是走的山营偏门,绕到山麓小径上。
离着养伤、辎重的后营还有三百步的时候,杰瑞忽然听到一曲埙乐悠然响起,幽幽的埙音随着月色轻轻漫延开来,细细的一缕,却有着一种穿透灵魂的力量,在脉脉的松林涛声映衬中,更显得如慕如怨,如泣如诉。
埙的音色本就低沉浑厚,透着些许苍凉,在这万籁俱静的秋夜,这细细幽幽的一缕埙音,道尽了伤心人别有怀抱,透着几许思念,还有几许少女情怀,仿佛这片天地都被这缕埙音充塞得满满地。
乐有八音,金、石、土、革、丝、竹、匏、木。八音之中,埙独占土音,正五声,调六律,刚柔必中,轻夺迷失;早在殷商时期就是一种主要乐器,它的声音古朴、浑厚、低沉、沧桑、神秘、哀婉。
当杰瑞走近,发现在月光下,青苔色的岩石面上坐着一位少女,身着一袭碧水绿色清婉的纱裙,纤腰上束了一条缀玉的带子,一头墨染般的秀发用一条洁白地丝帕系着,发丝随风轻扬,倩影后是杆杆修长幽美的竹子,犹如画儿一般的温婉动人。
杰瑞屏住呼吸,静静看着月下的少女,月光在她的纱裙上闪着柔和的清光,犹如月华仙子一般,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双手捧着埙凑在薄而红的樱唇上吹奏。
埙音流泻出来,藉着秋风的吹拂和枫叶的飞舞融化在空气中,带着淡淡哀伤的曲调,那哽咽的声音好似有着说不尽的思念,道不尽的柔情,却也让听者感受到那份心碎和无奈。
杰瑞只觉得十分凄美,却听不出是何方曲调来?
风在动,树也在动,她的埙音也在动,只有她的人娴雅幽静,如似静止,这少女不是别人,正是明月鼠。
埙音曲调越来越低,逐渐敛去,明月鼠吹奏完,右手握着埙放在身前,左手托起香腮,轻柔一叹,这一刻的月儿,似乎有了心事,寄托给山林和清风、明月,却不知心上人能不能听见?
哀幽感人的埙音仍在脑际萦绕来去,心中填满令杰瑞低回不已的奇异情绪,胸口一热,脱口道:“月儿!”
那少女浑身一震,寻声往来,眸光水汪汪、亮晶晶,看着杰瑞的身影之后,化为万缕柔情,交织在他身上,妙目一闪时若轻云蔽月,芳泽无加。
明月鼠并不是那种倾国倾城的美丽,算不得极美的少女,但浑身上下有一种空谷幽兰的神韵和气质,加上她妙手回春的医术,和空谷黄鹂的清脆声音,显得十分清丽逸美,隽秀亲切,犹如一朵不濯纤尘地墨莲莹然水上。
杰瑞走到岩石前,伸手牵住她的玉手,温柔如水,轻声道:“月儿,你吹的埙真好听?”
明月鼠乍见出杰瑞出现非常惊讶,一时以为自己在做梦,怎么刚才在思念,转眼这个人就现身了,有些不敢相信,等到他牵住玉手不停地揉捏,素儿这才反应过来,挣扎两下,脸如红布,扭捏道:“你怎么来了?”
杰瑞对自己的轻浮举动浑然不觉,反而满脸微笑道:“我来主营向将军复命,出了营帐,一时很想你,就走过来看素儿了。”
明月鼠心里小鹿一跳,娥眉弯弯,撅嘴道:“要是不来复命,还不想着看人家吧?你呀,就爱瞎逞强,竟然带着三百人杀入了狗军十万人马的军阵中,以身犯险,是不是好了伤疤忘记疼,嫌命长是吧?狗国大乱向鼠国求援福福鼠就派你去帮助狗国,你啊!真是不让人省心。”
杰瑞哈哈大笑道:“哪能啊,你看我这不是好好活着吗?自从上次大难不死之后,说不出咋的了,忽然来了勇气,敢于在战场上杀敌,这都要感谢月儿,要不是你当时搭救我,说不定杰瑞也不会这样勇武了。”
明月鼠心里一酸,心想本以为让他弃武从医,跟随自己做军医,不必在沙场上九死一生,朝不保夕,可现在却好,越来越大胆了。
“月儿,我现在是“孤狼”突击队的指挥官了,你高兴不?”
明月鼠抬手仔细端详着杰瑞的脸庞,清秀中带着几分刚毅,一身贯甲铁盔,透着军人的杀伐气息,较以前弱书生的模样更有男人的气质,忍不住心头一跳,脸颊潮红,蚊声道:“杰瑞比以前更壮实了,只是,只有过是你在战场杀伐,太过危险,月儿很是担心。”
杰瑞看着她那少女的表情,那还不懂其中深意?攥住素儿的小手,柔声道:“如有有一天,我离开了这片战场,你会跟随我走吗?”
“跟你走?”明月鼠似乎遇到一个从未有过的大难题,能影响她一生的抉择,她一时有些茫然,半晌,似乎鼓起很大勇气,说道:“如果杰瑞将军愿意放弃这刀口舔血的生活,带着月儿卸甲归田,月儿愿意跟着杰瑞将军走。”
杰瑞有些感动道:“肯定会的我的意向并不在此,战场只是我暂时杀伐之所,用不了多久,我就会回到铁甲关的小乡村的,到时候我带着月儿一起离开,过着太平的日子。”
明月鼠听着满心欢悦,似乎尝到了甜果,浑身酥甜,依靠在他的怀内,娇柔道:“君所愿,亦是妾身所愿。”
杰瑞搂住素儿娇美的身子,正要封上她的樱唇,就在这时,忽然听到远处骤然响起了厮杀声,右营顿时火光冲天而起,厮杀声越来越近,直逼主营奔袭而来,杰瑞脸色微变,失声道:“不好,有敌军。月儿,等我从战场上归来,我就向大王请命,我要迎娶你回家,做我的妻子。”
说完,杰瑞就离开了,明月鼠看着杰瑞离开的背影。呆呆的站在原地。心里暗想
“杰瑞,我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