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东平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无神的盯着对面的墙壁。由此可见,这次对他的打击有多大。
如果可以的话,谁愿意成长?我们一直羡慕那些大人,认为长大了我们就可以不被约束,就可以任性妄为。
可是当我们真正长大,才发现大人的世界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成长意味着失去,而我们失去的恰恰是曾经最快乐,最幼稚,最天真无邪的我们。
不想要与这个世界妥协,不想要与那些自己最厌恶的人或事同流合污,极力的摆脱他们,努力让自己不变得与他们一样。可是到头来才发现我们早已与他们一般无二。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成了天大的笑话。
无人理解,无人安慰,只能独自一人迎着风雪艰难前行。
故事已经讲完,萧夜凌和吴诗琪都沉默着。没有人说话,有一种别样的宁静。
何东平终于回过神来,仿佛是局外人一样,笑着道:“先说好,我可不需要别人的同情。”
萧夜凌也回过神来,“你想多了。”何东平他们纵然可悲,可他也知道他们只能这样了。让他不解的是,齐国的寒王为何要这样做?
翌日,清晨。
马车停在衙门处,孟熠在门前同他们告别。
吴诗琪已经换回一身女装,先行上了马车。
萧夜凌在车前与孟熠谈话,“我已经将何东平的事告知朝廷,相信不久后便会有人来带走他们。你需要做的就是在这之前看好他们。”
孟熠点点头,“我知道了。二殿下慢走。”
萧夜凌转身上了马车。
马车向远处缓缓驶去,孟熠也走进衙门。
那些人已经被抓回来了,关于何东平这个案子,萧夜凌昨日晚上便已上书朝廷。
在信上他将何东平说的都写了下来,并替他求情。
而那把剑,等到四十九日之后再命人取出。
车内,吴诗琪正在和萧夜凌商量。
吴诗琪道:“樊城和沛城中间好像还隔着一个城,离得还是比较远的吧。”
萧夜凌当然知道她想的是什么,只是并不戳破,“没错。”
吴诗琪满意的道:“那我们就在那停一下好了,反正短时间内也到不了。”正好可以趁着这次机会好好玩一番。
萧夜凌无奈的道:“诗琪,赶路要紧。我们已经在樊城耽误不少时日了。”
吴诗琪难得的生气了,双手环胸,别过脸去,像个小孩子一样,“哼,我不管,反正我就是要去。”
萧夜凌坏笑道:“好啊,把你放在那儿,我们走。”
吴诗琪转过身,捶着他的肩膀,“萧夜凌,你个大坏蛋。”转而又赌气似的,“好啊,我还就不信我回不了京城。”
萧夜凌见她真的生气了,赶忙去哄她,“好了,诗琪,我跟你开玩笑的。大不了停下一日就是了。”
吴诗琪有些不相信,“真的?你,没骗我?”
萧夜凌道:“自然是真的,我骗你干什么。”
吴诗琪道:“那好吧,我就原谅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