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余尘再次醒来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即使双眼没有去看向四周,却能感觉到浓厚的熟悉感,难道说……这里是家?
不可能,昨晚余尘自己还在相隔万里的剑宗那里,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就回到家?余尘很疑惑,怎么就回来了?自己最不想来的就是这里。
余尘极其身体虚脱,只能在枕头上转过头观看周围。这里很小,只是一间仅可容纳十人的小房间。摆布的也是很简单,一张书桌,前面就是一面可以看到外面的窗户。
此时一徐徐凉风吹入,余尘不知道身体怎么会那么虚弱,居然盖着被子都觉得这凉风有点冷。
“乒。”余尘原本想掀开被子好让自己起身,不知道是谁在床边上放了东西,余尘看过去,眼神变得有点呆滞。
是一把剑。
这剑看起来就觉得不普通,剑鞘上雕有卷云、山和水,甚至还有几只喊不出名的鸟。而且整个剑鞘看起来特别简洁,就上边卷云处染了点青色,整把剑鞘就如是一副山水画一般,雕刻的极其精细。剑柄上刻着交错复杂的纹路 ,也不知道其中的寓意,这么密密麻麻的刻纹给这把剑给刻上了一丝神秘的古朴。
即使没有看到整把剑的真容,余尘也能感觉到剑鞘内散发出来的冰冷,还卷有一丝让余尘安心的温暖。
这剑伴了自己快十六年,从差不多更剑高到完全能使用它,余尘的佩剑,名天青。
本以为这一次神秘的归家还以为天青剑就会因此遗留在剑宗那里,现在看到天青就感觉安心了许多。
与天青剑征战过的地方余尘已经记不清有多少处了,当余尘再次拿起天青剑的时候,与昨日的感觉也是截然不同。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此时余尘身体这么虚弱,拿起来却是毫不费力,记得以前拿起天青剑都得运用点力,莫非自己成功了?
“嘎吱……”
这时候房门突然被打开。
可能是由于常年没有修理过的原因,打开的时候发出这种诡异的“嘎吱”声,余尘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冷颤。
余尘紧紧盯着门口处,只见进来的那人穿着一袭白衣,近约九尺他身材被白衣拉的修长,再加上他那和善的容颜,这个人看起来是那么的端庄、温柔。
看到他余尘那些被尘封许久的记忆突然翻开,记忆中的那个小孩虽然在记忆已经非常的模糊了,但眼前的这位男子却和余尘记忆中的那个小男孩长得非常相像,在脑中把两人的脸放在一起,居然有许多地方重合。这次又不知道怎么了,心里莫名其妙的唤了一声:哥?
“嗯?”余散像是听见了余尘心里的唤声似的,疑惑了一下,随后迈开长腿向余尘走来。
余散右手拿着一把折扇,手臂抬起成九十度看起来端庄无比。而右手拿着那把剑余尘再次感觉到熟悉的感觉,不过这次是气息。
书生气十足的余散来到余尘面前,微微皱着的剑眉下的眼睛全是担心的眼神。他把剑放到书桌上,看着余尘手里也拿着剑,连忙拿过还担心道:“明知道身体虚弱还乱动,这些年去剑宗学了的什么?”
余尘就这样安安静静的看着余散的一举一动,此时被凉风所吹到的那种寒冷的感觉突然之间被余散的温暖所包围,不久便退散去。
两把剑被放到书桌上后余散转过头看见被子被掀开,余尘的一半身体被晾在外面,又连忙帮余尘盖上,这样余尘就慢慢的躺回枕头上。
余散看着余尘如此虚弱的样子,问:“没事了吧?”
余尘还是没有回答,看着余散余尘仿佛感觉回到了七年前,那时候两人都还是不懂事的小屁孩,余尘记得有一次在外边淋了一身雨,回来后被父亲骂了一顿,而母亲非常疼爱自己,只是说以后不要再这样子闹脾气了,父亲母亲会担心的。
那夜余尘发了高烧,除了余散在自己身边照顾着自己,父亲母亲却因外出而不在,虽然有丫鬟伺候,但哥哥余散担心了自己一夜,照顾了一整夜,由于是小孩子,提抗力又不强,一夜未眠的余散终于累垮。
若不是余散把自己照顾好好的,有可能第二天就不会那么快退烧。自那时候起,余尘早把余散当成一生中最重要的人。
十七年后再次见到哥哥,他还是没变,还是那么的会替人担心,这么的会照顾人。
在剑宗呆的十六年里,余散曾多次去过想见余尘一面,可每次余尘都不知道躲哪去,整个剑宗的人都寻不到一丝足迹。也就是这样,余散一年去一次,十五次一次都没见到,没回都无功而返。再次见到余尘的时候,余散何不是有种说不出话来的感觉。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对方,虽然心中有想要说不完的话,但却不知从何说起。
余散见自己没带什么东西,拍拍自己的脑袋,尴尬的笑道:“哎呀,忘了给小尘带点水果来了,等一下,哥哥这就去拿。”
“不用了。”
余散才刚刚转身就被余尘喊住,只见余尘已经从虚脱的状态变回了精神焕发的样子,也不知为什么余尘的精神状态变得那么快。
余散还是一脸担心的样子,坐会床边,问道:“没事了吧?”
“这点小伤,没事。”余尘掀开被子下了床,站起来伸了伸懒腰,转过来已然抬起了笑脸。
“这就好。”余散总算松了口气,走到衣架旁拿起余尘的新衣裳,转过去看的时候余尘完完全全变了一个人一般。
半睁着的眼睛看起来特别没精神,而且嘴角也朝了下边,冰冷的脸与刚才的一对比,真的像是换了个人。又与余散对视上才有抬起笑容,还说:“习惯了。”
余散低下头沉默了会儿,心想:果然母亲的事情小尘还是反正心上。
转过头余尘又变成“冷酷无情”的样子,余散一丢把衣服丢过去,余尘接住后,沉思了会。
余散见他这样,走过去,手掌放到余尘的肩上,道:“是我这个哥哥做的不好,应该我……”
余尘又很是自然的抬起笑容,道:“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不会再去想,只是……习惯了这样。”
当年母亲逝世的那件事余散也有一定的责任,如今余尘回来了,余散想做的,就是让余尘这辈子过得开心。
“对了,父亲呢?”余尘板着脸,余散根本想不到余尘在表情管理这一方面控制的那么好,也不知道这时候的余尘是开心还是什么。
正当余散想着余尘表情管理的时候才回过神,看着余尘呆在那。
父亲他死了。
余散不知道怎么开口,毕竟十六年前余散亲眼看到母亲死在自己面前,那是余散永远挥之不去的噩梦。知道母亲死后的余尘整日把自己封闭在房间里,也就是现在这间,给他送的饭他一口没吃,这样子滴水未进的余尘就饿昏在了房间里,差点死去。之后的余尘就变得六神无主,整天板着个脸,什么感情都没有了似的。
如果告诉他父亲死了,余尘再一次受到打击那么余散真的会怕余尘还会像以前一样,毕竟……毕竟这两个人是余尘最重要的人之一。
“父亲……父亲……他他……”余散不知怎么说下去,眼里也不知道怎么了居然有泪水在眼眶打转。
“哦,知道了。饭准备好了没有?”余尘见余散这个样子,不用想也知道,连语气都变得冰冷,向房门外走去。
“好……了。”余散看着余尘慢慢走出房门,连忙用手中的折扇拍打自己。
此时余尘走到窗外,伸过手拿起书桌上的天青剑,不知向哪里走去。余散见此,问道:“你知道正厅在哪吗?”
只听到我们传来一道声音,“很好找。顺便逛逛。”
余散看着窗外,呆在那里。
……
两人在一起用膳的时候一声不吭,只听到两人吃饭的声音。
这时候余尘放下碗筷用手帕擦擦嘴,冷道:“哥哥你慢慢吃吧。”
余散见余尘吃完也放下碗筷,正想交代事情这时候余散的随处李谂进来抱拳弯腰道:“家主,时间不早了。”
余散对着余尘侧过脸看向李谂,摆出余家家主的气度,道:“我知道了,先下去吧。”
“是。”李谂随后退出正厅内。
这时候余散拿去那把剑,只见余散拔出那剑,余尘看到后转过身来,看着那把剑的剑身一尺末端被染黑,靠近剑柄的这边由此慢慢换成白色的,剑身并没有什么刻画雕文,看起来简谱洁亮,给人一种轻盈舒适的感觉,剑柄也是没什么刻画的地方。总的来说,这剑看起来简谱轻盈,却戾气剩重,残留的戾气没有除去就是一把邪器,若如除去那么这把剑器必定不凡。
余尘这十几年来研究剑中奥秘已经非常之深了,不知道为什么,余尘居然能感觉到,这剑器所散发着的寒光戾气,莫名其妙的感觉到着戾气并不会伤人,反倒是有种让人清净的感觉。
“你可知,此剑何名?”余散深情的看着这把剑。
“何名?”这剑余尘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就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问道。
余散回道:“此剑,名离因。”
“什么!”余尘听到后,大吃一惊!没错离因正式母亲的名字,“为何用母亲的名字来命名?”
余散道:“这是母亲用自己的血肉所锻造,不用她名?又用的何名?”
两人就这样目不转睛的看着这把剑,眼里的情,都是这十几年所积累下来的。
余散含着泪勉强笑着说道:“小时候你不是说想做一个拯救世界的剑客吗?母亲临死之际想到,就……现在,物归原主了。”
余散两手抬着剑,递到余尘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