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记.雨落

雨落的时候，约莫是凌晨两三点时分。

似乎没有失眠，但确是没有困意，像是清醒，然又兼或夹杂着几丝迷糊，饶是没有饮酒，却是多了些醉意。

我把自己放在床上，睁眼或是闭眼，任由自己仿佛驴打滚般转了几圈，最后安然躺好，瞌上双目，而后蓦然雨落。

说来也不是什么大雨，但雨丝总有那么几分熙熙攘攘的味道，或许窗外有风，但听不太得雨丝拍打窗户的声音，于是又想是无风。

我觉得这时候该是起雾了，若有雨有雾，想来也称得上是烟雨，那定是极美的，然我偏生就赖在床上了。眼帘闭合，眼前便是一片昏黑，但又不是黑——我总能在这抹黑中看到些什么，许是记忆与现实的重合，我不知道眼前的江南是看到的，还是直接浮现在大脑中的，但它确乎是我的江南了。

江南的烟雨朦胧，江南的青石小巷，还是我最爱的那个模样，一袭青衣白伞，还是我记忆中的那个模样。没有想过去追，但忍不住想要抚摸这如画的样，然当我控制不住的伸手，却是亲手粉碎了这个梦。

窗外雨落的声音依旧在淅淅啦啦，眼前又重归了一片黑暗，我不知自己是荒芜还是放松，但终归长吁一口，困意这时找上我了，我便也不挣扎，只是眼前最终晃过的，是那雨水滴入池塘的模样，泛了一圈圈涟漪，滴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