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致提着半瓶玻璃啤酒,嘴里骂骂咧咧道。
淮致妈的小杂种。
淮致我刚刚让你跟我走你为什么不走?
熏人的酒气和着口水四溅,淮温垂头。沉默着不语
淮致皱着眉头,手不停的推搡着淮温。
淮致小畜生,你说话啊?
淮致啊?!
淮致妈蛋……你是哑巴啊?
他咒骂着,手里的酒瓶高高举起,眼看着就要落下,苏锦匆匆赶来,扭身用手护住了淮温的头。
“啪嗒——”
深绿色的玻璃酒瓶碎裂,和着酒水一并扎在了苏锦的手上,她白皙纤细的手腕被划出一道道血色痕迹。
深红色的血液在昏暗的灯光下静默的流淌,腐朽的铁腥味随着血液漫溯涌入鼻尖。
淮温愣了愣,他睁大了眼睛,使劲地想要看清眼前之人是谁,可房内昏暗,只能依稀得见轮廓。
苏锦他妈的,小兔崽子下手真狠……
她吃痛,就连话间都带着重重的气息,淮温回过神来,连忙扶着苏锦。
淮温握住她冰凉的手臂,声音颤抖着试探问道。
淮温苏……锦?
苏锦未答,只闷声往淮致方向愤愤不平地走去,抡起拳头就往他脸上砸,全然不顾手上扎进肉里的,还渗着血的玻璃碎片,拳头砸在淮致的脸上,同样的划破了他的肌肤,可苏锦手上的血愈流愈烈
红白交集,惨烈的骇人。
淮温拽住眼眶发红的苏锦,一直往外走去,地上刚刚醒了酒就被砸得不省人事的淮致静静的昏睡。
一路奔至街角,苏锦突然瘫软在他怀里,淮温一双澄澈的杏眼朦胧,泛着红,滴落下玻璃似的泪珠来。
淮温疼不疼……
那声音轻得发颤,苏锦伸手想拂去他的泪珠,可偏偏手上纵横交错的伤疤都不停地溢着鲜血,她怕吓着他,手举在半空,迟迟未曾落下。
淮温的手表在争执中被扯了下来,苏锦这时方才看见那双骨节分明而又白皙的手腕之处,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交错划痕。
苏锦紧锁着眉头。还未开口,淮温倒先说了
淮温你把淮致打成那样,就没有想过后果?
苏锦不想,这人此时都还在数落他。
苏锦他那酒瓶子都举在半空了,差点就要往你头上砸,要不是我来得及时……这样,我倒是觉得,就是刮他千次万遍也不够。
苏锦再说你这伤疤又是怎样?这处地方,总不该是旁人拿刀割的,你自残?
淮温闻言,慌忙低头去看,见原本戴在手腕处的手表消失不见,又像是做贼似的,飞快把那手腕往身后藏。
淮温没有……
淮温别说其他的了,你现在都伤成这样了,还是快去医院吧。
苏锦也好。
医院的空气里总不自觉地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苏锦最讨厌的就是这个味道了。
护士小姐细心的用绷带轻轻缠绕,温柔的不像样子。
“看你年纪也不大,怎么一天到晚的总往医院里跑?”
苏锦哈哈……
苏锦不好意思的笑着,站在一旁的淮温沉默着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