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泠月萧瑟深夜打来的电话让我有些不知所措,我隐隐知道他发现了我的欺骗。
安泠月“怎么了。”我抓着电话,尽量保持语气的平缓,即便我隐隐猜到我迎来的是一场风暴。
萧瑟“我去查过学校的档案了。”萧瑟的声音很轻,似乎并不想被人发现,但是我仍旧能够听到他压抑着的怒气,“安泠月,为什么骗我?”
安泠月我尽量扬起一个微笑,尽管他看不到:“你知道,那个学校更有利于你今后的发展。”
萧瑟“但是你答应过我要和我一个学校!”他并不买我的账。
安泠月“我为什么要和你一个学校?”我淡淡道。
安泠月事情是这样的,当初报考志愿的时候,萧瑟放弃了萧爸给他指定T大,想要和我一起选一个离家远的学校,但是当时我已经想要报考本市N大了。
安泠月其实,我从来都是为了N大努力的。
安泠月我原本想要拒绝他,却没耐过萧爸的请求,答应了萧瑟,和他一起找了一个环境良好,对他专业十分有利的学校——Z大 。
安泠月而与此同时,萧爸也给他铺好了路
安泠月而与此同时,萧爸也给他铺好了路。
安泠月在我和萧爸的隐瞒刻意下,并没有多少人知道我被N大录取。而萧瑟也以为我收到了Z大的录取通知书。
安泠月就这样,萧瑟开开心心的去了Z大,而以他的冷静,即便是知道真相,也根本不可能一气之下跑回T市。
安泠月所以,他才会对我的告别满不在乎,因为只是一周的分别而已。
萧瑟“月月,为什么?”他已经冷静了许多,但仍旧很生气我的所作所为。
安泠月我缓缓反问:“那你又为什么不让我去N大?这是我三年来拼死努力的原因。”
安泠月“你背着我查了鹤影。”没有等他说什么,我便直截了当道,“他在N大,对吧?”
萧瑟“你猜到了。”萧瑟那边沉默良久,并没有否认。
安泠月想着他此刻应当面无表情的脸,我心痛的要死。
安泠月这还真是,我最好的哥们。
安泠月“他是,姓汪吗?”我突然想到了姨夫的话。
萧瑟萧瑟似乎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的?”
安泠月“他叫什么。”我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萧瑟“汪墨。”他有些闷闷道,“我以为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呢。”
安泠月“也就是一个姓氏罢了。他这个人,凉薄得很。比你,还要凉薄得很。”我笑笑,抬头看向阳台外的月亮,月光之下,不知道是在思念谁。
安泠月我有些想哭,真的。
安泠月我说,鹤影凉薄得很,是一点错都没有的。
安泠月呵,何止是这个名字,他姓汪,都是姨夫告诉我的。
安泠月呵,全世界都知道了,我还在那傻傻的把这点子笑话当成青春里唯一的秘密。
安泠月我还真是,傻得很。
安泠月我总算明白,萧瑟抽哪门子疯了。
安泠月他应该是早就背着我查了鹤影。
安泠月毕竟,有几天我就在他边上,动都没动,奶茶就来了。
安泠月毕竟,从来不与人连麦通话的我,一天二十四小时几乎都绑在手机上了。
安泠月当初浑然不觉,如今细细想来,我深深藏在心的最深处的,其实也称不上什么秘密。
萧瑟“月月,对不起。”萧瑟在那边低声道。
安泠月我突然想起了曾经的时光——我难过的时候,就一个人缩在阳台里,偷偷的哭,或木着脸发呆。而萧瑟,就会把我抱在怀里和我说啊“月月,有我在呢。”
萧瑟“月月,有我在呢。”他这样说道,“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在的。”
安泠月“我知道。”我抬起头,任由眼泪顺着脸颊肆意滑落。
萧瑟萧瑟在电话另一端继续道:“我不是有意的,我也没想到你们分的那么快。我没有拆散你们的意思,我只是需要时间。我需要时间接受你的身边不再只有我,也不能再有我这个事实。”
安泠月我没有多说什么。
安泠月他说的很对,我们都要学会接受。
安泠月当你最好的朋友有了恋人,你会吃醋的。就算你对他除了友谊之外再无其他任何想法,你也会。
安泠月因为,你不仅不能再独占他了,还要把这个权利让给另一个人。为了避嫌,异性和同性朋友之间,也都要保持距离了。
安泠月我相信男女之间有纯洁的友谊。除却种种外力因素,更重要的,是两者都懂得,再一方有了另一半之后,变要保持应有的距离。
安泠月这不是多此一举,这是底线。
安泠月但这个底线,是对友谊的一种伤害。
安泠月最亲密无间的我们,分开的那一刻,总有一方或两方,难受的几近窒息。
安泠月我没有这种感觉,是因为我和鹤影的起步是游戏情缘,我和他最开始可能都没当真。
安泠月嗯换句话说,我们最开始就知道早晚会分开。
安泠月我等了半天也不见那边有动静,脸刷的就拉下来了:“萧瑟,你丫是不是又睡着了。”
萧瑟“嗯?!”萧瑟猛的提高音量,又快速反应过来压低声音道,“我太累了,又被你气得没有午睡,能不困嘛!”
安泠月“那滚去睡觉吧!”我立刻挂了电话。
安泠月我猜,他一定气坏了。
安泠月想到这里,我笑了出来。
安泠月哼,谁让他害我哭了,我就挂他电话。
安泠月叹了口气,我也倒头就睡。
安泠月其实我也不困。
安泠月但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安泠月明天,我就要去报道了。
安泠月军训啊,军训啊,不睡我明天会猝死的!
安泠月而且,鹤影在那学校呢。
安泠月我不想让他看到我狼狈不堪的样子。
安泠月我明天一定不卡点,早早就到学校!
安泠月让狗鹤影滚吧!
安泠月想到这,我又泄气了——我还是,只叫他鹤影。
安泠月这是我最后的固执吧。
安泠月我在心底告诉自己,我认识的,只是鹤影,我对他的感情,只活在游戏里。离开了游戏,在游戏里,我和他,都再无瓜葛。
安泠月然后翻了个身,继续失眠……
安泠月算了算了,死就死吧。
安泠月我直接跑到隔壁房间猛捶门:“安泺安泺,给劳资起床,陪我打游戏,我们通宵!”
安泺泺哥直接一个枕头扔门上:“滚!”
安泠月“好嘞!”我秒怂,赶忙跑回房间。
安泠月翻来夫去一会,泺哥拿着枕头站在了我房间门口。看也不看呆愣的我一眼,把枕头扔在我床上,搂着我继续睡。
安泺我不习惯的动了动,被他拍了一下头:“睡觉。”
安泠月我已经忘记上次和泺哥一起睡是什么时候了。
安泠月自从成年之后,我们适当保持了距离,我已经很少抱他,亲他,和他躺一张床。
安泠月今天他抱着我,让我觉得好像又回到了儿时,我们刚刚搬出来的日子。
安泠月那时候舅舅在外地,他一个人照顾好自己不说,还要照顾我,闹了不少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