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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杨柳青青江水平,闻郎江上唱歌声

诗有深情

下午的时候鸫河上采购的人就少了,游河的年轻人多了起来,卖花儿的人涌在河岸边。

辛清素听了两句戏文便听不下去了,和弓白、云生、浮儿偷偷溜出来,四人租了一条竹筏在河中玩闹起来,方思来的早,站在岸边喊辛清素。

方思辛辛,你怎么坐竹筏,这天儿这么冷,你不怕冻坏了吗,快过来,我的船上生了猫儿暖,正热着初冬茶,你过来呀!

方思坚持不懈地喊着辛清素,弓白咋舌。

弓白辛妹妹,这谁呀,怎么跟珍嫂似的,啰啰嗦嗦的。

云生人家可是知府千金方思方小姐。

浮儿小姐?阿嫂才对,谁有方小姐这么婆婆妈妈的。

浮儿小声道,辛清素嗔怪地看了她一眼。

辛清素算了,你们去玩儿吧!千万小心着,别掉水里。

云生把竹筏往岸边划去,方思把辛清素拉上岸,云生、弓白、浮儿笑闹着远去。

方思的船正停在旁边,二人上了船,初冬茶正好得。船往河中央划去,方思要弹曲子,偏她弹得好唱不好,非要辛清素替她唱。

辛清素那你弹什么?

方思醉吟或者西湖路。

辛清素摆手。

辛清素太扭捏了,你弹花间意吧!

方思哪个花间意?

方思不明,辛清素搬过七弦琴靠着船板坐好。

辛清素辛诗人的花间意呀,还能是哪个。

说着指尖跳动琴音潺潺而出,方思赶紧抱来瑶筝与辛清素相对而弹。

  曲乐之音在江上流转,惹得众人停下交谈,细细品味这歌声琴音,言芷兰的船与鱼容的船齐头并进往琴音处赶来,不过船走得太快,到了方思的船边反而停不住了,鱼容从窗口瞧见了认真弹琴的方思,方思恰好抬头,琴弦崩断之音传来,歌声与琴音同时戛然而止,二人相视一笑,竟有千年相遇之感触。

  鱼容的船终于停下了,乘上竹筏来到方思的窗下。

鱼容刚才的歌声琴音可是姑娘的天籁之音,鱼容真是三生有辛才能今日听得姑娘的妙音。

方思害羞地起身道谢。

方思公子谬赞了。

鱼容姑娘要随在下一起去行竹筏吗?

鱼容邀请,方思害羞地点点头,竹筏转到船梯处,接下方思。辛清素才起身往外看去,刚才琴弦断了割到手了,方思的婢女正帮她包扎,这一会儿功夫方思竟与人瞧对眼了,她可要瞧瞧是哪家公子。

  鱼容正好面向方思的船,辛清素探出头去看,与鱼容正好打个照面,辛清素不禁感叹,方思这属于天上掉馅儿饼了吧。

言芷兰清素,你怎么在方思船上!你没在家呀!

言芷兰站在竹筏上问,辛清素这才转头看向船后身。

辛清素家中的戏文我实在听不懂,这不一出门就碰见方思了,你这是要去哪里玩儿?

说着话辛清素便往外走到船梯处,言芷兰扶住她下到竹筏上。

言芷兰他们都去抢花球了,咱们就不去凑热闹了,我昨天看见有卖木雕的,你跟我去看一看。

仆人划着竹筏往靠近岸边的商贩的木舟使去。

浮儿小姐,小姐,云生快把竹筏靠过去,小姐……

浮儿冲着辛清素连喊带叫,还挥着手中的木雕,辛清素到了近处才瞧见浮儿手里挥动一只木刻的猴子,两寸来长的小玩意儿,弓白直接迈步到言芷兰的竹筏上。

弓白辛妹妹,这东西很有意思,它的耳朵还能吹出声音呢!你喜欢哪个样子,我买给你。

言芷兰瞧着那摊贩的东西。

言芷兰我要那个小狗样子的。

小贩连忙把木雕递给言芷兰,一旁的仆人付银子,辛清素摇摇头。

辛清素没我喜欢的,你们挑吧。

弓白拿过一只狐狸样的木雕,吹它的耳朵果然发出了狐狸叫声一般的声音。言芷兰吹着手中的木雕。

言芷兰我这个怎么没有声音!

弓白你吹它的耳朵,我教给你,这样吹

弓白拿过言芷兰的木雕,是小狗汪汪的声音,言芷兰目不转睛地看着弓白。

言芷兰你叫什么名字,我怎么没见过你!

辛清素世伯家的独子弓白,刚搬来邬都,弓白哥哥,这是追汹堂的言芷兰言大小…

还没等辛清素说完,言芷兰把辛清素推到浮儿的竹筏上,拉着弓白说道。

言芷兰你知不知道抢花球呀,可热闹了,我带你去看一看!

弓白好啊!

弓白本来就爱玩儿,当即就和言芷兰去鸫河中心抢花球去了。

  浮儿、云生、辛清素上了河岸四处闲逛着。这边云其华听到歌声从船舱里出来,找了一圈也没看到唱曲子的人,便跟侍卫到岸上找一找,走了两步被一位算命先生叫住了。

算命先生公子,这位公子,算一卦。

算命先生晃动着竹签,云其华一时好奇就坐下了。

云其华我不抽签,帮我测个字吧!

说着拿过算命先生的毛笔在桌布上写下一个次字。

算命先生公子算姻缘还是算钱财?

侍卫我家公子当然要算姻缘了,你说一说,说的不好,我可要砸了你的招牌。

算命先生连忙摆手。

算命先生这位公子怎么这么心急呀,你听我说呀,你家公子要走桃花儿运了,喏,顺着这条街往动走,看见那个买花灯的了吗?在哪儿等着,一会儿就有一位戴面具的姑娘过去,那就是你家公子的姻缘。

侍卫这节日怎么会有戴面具的姑娘,你在跟我家公子开玩笑吧!

侍卫怀疑地看着算命先生,算命先生笑了。

算命先生哎呀,你去了不就知道老朽说的是不是真的了,到时候你再来找老朽算账也不迟呀。

云其华把银子放到算命先生桌子上。

云其华本来就是图个乐呵,无论真假,先生的算命钱,收好了。

云其华和侍卫往西街走去。

  一个戏班搬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从西往东来,把路上堵的严严实实的,云其华和侍卫只得掉头往东走,正好卖花灯的摊位边有空地,主仆二人就走过去等戏班过去。

浮儿小姐,有卖面具的,我想要那个猴子的!

浮儿拉住辛清素,辛清素拿过一个老生的面具。

辛清素这个时候有卖面具的倒是稀奇,拿一个吧,这样过年的时候就不用再给你买了。

浮儿小姐真小气。

浮儿说着把一个兔子面具戴在辛清素脸上。

浮儿小姐,这个好看,老板多少钱?

商贩一钱银子。

浮儿我要两个。

浮儿低下头掏钱,突然涌过来一群小孩子把辛清素挤到了一边。辛清素连连后退,踩到了别人的脚,辛清素连忙道歉。

辛清素对不起!

浮儿小姐,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哪有个玩儿杂耍的咱们快过去!

浮儿喳喳呼呼地拉着辛清素就跑,云其华还没来得及和戴面具的姑娘说话,那位姑娘就被下人拉走了。

  云其华带着侍卫找到卖面具的摊贩。

云其华请问,刚才有位姑娘买了一个兔子面具,您知道是谁家小姐吗?

商贩抬起头。

商贩哦,这个好说我就那么一个兔子面具,自然知道是谁买走的,可是……

商贩伸出手,侍卫丢给他一两银子。

侍卫快说。

商贩辛家小姐辛清素,咱们鸫河鼎鼎有名的才女,他们家就住在窄医巷。

商贩收拾着东西,侍卫又问。

侍卫这又不是过年,你怎么想起来买面具了?

商贩咳,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稀里糊涂就挑着东西出来了,索性就摆一会儿,还真卖出去不少呢,今儿银子够了,我可要回家买酒喝去了。

商贩哼着小曲挑起来他的东西回家去了。

侍卫公子,那算命的算的还真准,那位小姐就是夫人了。

云其华转着手中的纸扇。

云其华走,回去找那个算命的。

侍卫是。

二人再回去,算命先生已经走了,四下打听了一圈,才有一个商贩说道

商贩你们找申先生呀,他跟辛老爷走了。

侍卫多谢,公子,看来咱们还必须去辛家走一趟呀!

云其华不去,公子我还就不信这算命先生的话,咱们接着逛咱们的。

侍卫公子,您就不想知道‘夫人’长什么样子?

云其华你这‘夫人,夫人’,叫的挺顺口呀,八字还没影儿呢,既然你好奇,公子我就满足你的好奇心,咱们去窄医巷。

侍卫好嘞,公子,我去问路。

鸫河抢花球处,鱼容公子抢到了一个小花球来送给方思。

鱼容方姑娘刚才的曲子唱的真好听,那曲子叫什么名字?

方思有些不自然地抱紧花球

方思前人辛大诗人的花间意。

鱼容那首词,在下可是倒背如流呢,方姑娘喜欢辛诗人的词?在下很欣赏辛诗人,改日可否请方姑娘去词乐楼听词去?

鱼容邀请,方思羞答答地点点头,解下手腕上的红绳。

方思鱼公子若是不嫌弃,请收下这条红绳。

鱼容笑着接过来系在自己的左手腕上,又解下右手腕上的稍粗一些的红绳递给方思。

鱼容请方姑娘收下。

方思抬起右手,鱼容便替方思系在手腕上。

鱼容河水有些凉了,方姑娘,咱们上岸走走吧。

方思嗯。

方思点头,难得如此翩翩公子……撒个小谎应该没事的。

  弓白和言芷兰的竹筏过来的时候,花球已经抢完了,二人只好垂头丧气地让人把竹筏划回岸边,弓白安慰言芷兰。

弓白明天不是还有花球可以抢吗!明天我一定帮你抢一个最大的回来!

言芷兰真的!

言芷兰的眼睛像是在发光一样看着弓白,这下除了辛辛她又多了一个“朋友”,弓白跳上河岸。

弓白你知道还有什么好玩儿的吗?

言芷兰有,晚上有篝火,等晚上我带你去?

弓白好,晚上去看篝火,那我就先回家吃饭,对了,我要去哪儿找你?

言芷兰踏上河岸。

言芷兰我去找你,辛辛家附近我很熟悉的。

弓白那就说好了,不见不散。

弓白说着往家的方向跑去,玩儿了一下午他可是饿坏了。言芷兰在原地一直等到弓白不见了身影这才叫上侯在远处的下人们回府。

  篝火在百花台点燃,弓白晚上高高兴兴地跟言芷兰出门玩儿去了,宵禁才回来。日后几天,弓白便常和言芷兰一起出入藏秋节,二人好的跟一个人似的。辛清素每年藏秋节的最后三天都要去山中祈福,今年无事,便早早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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