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在锣鼓声声中，布帘掀起，扮上妆的江明哲登台了。水袖轻扬，捻起兰花指 。浮一袭水袖，唱一曲牡丹亭。

沈泓嘉“这个人是谁啊？唱的真好。”

沈泓嘉沉醉在戏曲中，好奇地向好友打听道。

孟婷“别人我不知道，不过他啊，可是太出名了。”

孟婷见终于有沈泓嘉求助自己的事了，得意都写在脸上，看着沈泓嘉颇有几分炫耀的感觉。

沈泓嘉“哎呀，别卖关子了，快说快说。”

沈泓嘉轻轻推了她一把，嗔怪着说。

孟婷“他叫江明哲，这几年新出头的戏子，在整个上海都很有名的。不过”

沈泓嘉“不过什么？”

孟婷拿起茶壶给沈泓嘉面前的茶杯中又添了些茶水。

孟婷“他一天只唱一场，就算出再多钱他也不唱第二曲。”

沈泓嘉“那还挺硬气，挺有原则的。”

沈泓嘉欣赏地看着戏台上的江明哲点点头。戏已过半，在所有人都沉浸在戏曲中时，楼下突然一阵嘈杂声。

一队日本士兵拿着枪从门外冲进来，把在台下正中间听戏的人都赶走了，一个日本长官从门外走进来，坐在桌子旁。

戏台上的江明哲被影响到，停了下来。他冷眼扫视着台下的日本士兵。

沈泓嘉“这群日本人太猖狂了吧，上海不过是他们暂时协助管理，有什么可得意的。”

沈泓嘉十分不悦地看着底下那群日本人，气不打一处来。孟婷也气愤的摇摇头。

孟婷“谁说不是呢，自从他们来了，这上海就没一天安生过。”

江明哲只是扫视了一眼，然后恍若无人地接着唱着这出戏。戏已开场，没有停的道理。

一出牡丹亭唱完，掌声轰然。日本军官也轻轻拍手，满意的点点头。江明哲就准备回幕后卸妆，日本军官身边的一个汉奸喊道。

汉奸“哎哎，等等，皇军还没听够呢，接着唱啊。”

江明哲径直地往台后走去，那汉奸见了，掏出枪来对着他。

汉奸“站住，再动我就开枪了啊。”

闻言，江明哲停下脚步，回头冷眼看着他。

江明哲“一天只唱一曲，这是我的规矩。”

汉奸“嘿，皇军喜欢听你唱，这是你的福气，唱好了，皇军重重有赏，你听明白没有。”

江明哲冷笑一声，不屑道。

江明哲“呵，我还不缺这那几个钱。”

汉奸“你，你敬酒不吃吃罚酒，你……”

汉奸拿枪对着他说不出话来。

沈泓嘉“他怎么了，我觉得他做的挺对的啊，人家不想唱就不唱，拿枪指着别人唱也太掉价了吧。”

一个清脆的女声从楼上传来，打破了僵局，众人闻声抬头向上看。沈泓嘉靠在木窗边，似笑非笑地看着那汉奸，清丽的容颜出现在众人面前，所有人眼前一亮。

孟婷“嘉嘉。”

孟婷担心的拉拉她的衣服，焦急地轻声喊着。沈泓嘉看着她，拍拍她的手，安慰着她。

汉奸“嘿，你个丫头片子，在这逞什么能，一边呆着去。”

沈泓嘉翻了个白眼，不屑的笑笑。

沈泓嘉“呵，今天我就看你不顺眼了。”

沈泓嘉挣脱了孟婷抓着自己的手，对她说道。

沈泓嘉“别担心，我下去一会儿，你就在这等我，不许跟着来。”

沈泓嘉站起来转身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