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瑟夫·德拉索恩斯‘直到,一次在王城里执行任务,我看到了那个与他人不同的雇佣杀手。’
曲调忽然微微轻快明亮了一些,似乎世界因此多了一些光亮。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后来,我调查到了这个戴着口罩的灰发雇佣杀手,并且雇佣了他一次。’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他拥有一双美丽的烟灰色眼睛,一头柔软细密的银灰色半长发,我突然很好奇他的口罩之下,会是一张怎么样的脸。’
中高音区音阶顺次落下,穿插着些升降调的琶音与和弦。
好像,有一缕不一样的阳光悄悄溜进伯爵灰暗的世界。好像,有一片娇嫩的绿叶悄然降临这片荒芜之地。好像,有一场美丽的烟火绽放在充斥着雾霾的天空。
伯爵的世界,出现了不一样的色彩。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但是由于家族的任务,我一直奔波在外,应付着各种宴会和各种虚假的贵族,忙碌到忘记了他。’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可是,夜空中的孤星怎会被轻易埋没?’
倍高音区落下和弦,快得像是夜空中划过的一颗流星。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意外的是,我在皇后的宴会上见到了他。’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尽管他坐在最不显眼的地方弹奏着最美的乐曲,换了衣服,但是那双眼睛,我无法忘记。’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从第一次见到他起,我就知道,我们一定很像。’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也不出预料,他明白我的意思,在那天来到了我的庄园。’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他的眼里似乎只有利益,不存在感情,只有不伤及自身利益的事情他都可以做到。’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对所有事情漠不关心,即使我强迫他留下来为我效力,第一时间想到的也是自身的安全以及利益关系。’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虽然无情,但是……我喜欢。’
三四划拍,透出丝丝病态的妖娆,像深渊中的未知生物,悄悄拉住了你的腿,要将你拉入黑暗,然后吞吃入腹。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他从不愿意多与我谈论自己的过往,甚至连多说几个字都不愿意。’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我知道,他做独行侠做惯了。’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毕竟,孤独一旦成瘾,便很难戒掉。’
曲调逐渐诡异,柔和的乐音却似乎要夺取人的性命,摧残心智,一点点啃食不坚定的意志。
黑键愈发多了起来,介于正音中间的音,介于黑与白之间的灰。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五年,他从未对我多说过什么话,当然,也可能有我不知道的。’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家族逐渐气氛紧张了起来,所有人都在为即将到来的事情做准备。而我,也是其中的一员,而他就是我的副将。’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他像是我手中一把称手的利刃,划开敌人的脖颈,喷涌出妖艳美丽的鲜血,染红他苍白的少年面庞。’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这个颜色,非常适合他,就和我一样,需要鲜血的点缀,才能绽放最美的一面。’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最紧张的两年过去了,准备了十年的计划在这一刻启动,霎时惊动天下。’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如平静无波暗流涌动的湖面投掷巨石,将表面平静的镜子砸碎,掀起惊涛骇浪,激起狂风呼啸。’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风雨终有停下的那一天,彩虹悄悄出现,只是我却未曾留意。’
乐音逐渐柔和了下来,伯爵巧借乐音叹惋自己耽误了琴师最美的青春,忽略了琴师单纯的情意。
琴师在情感方面一窍不通,即使有伊莱·克拉克的提醒,他也没有醒悟过来。
而伯爵也在情感上与琴师半斤八两,甚至从未想过自己会对哪个人产生不同的情感。
在他的记忆里,留在他身边的人,只会是能给他带来利益的人,若没有用处,那便是没有资格的。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直到彩虹消逝的最后一瞬间,我才终于发现了它。’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当我那时想要抓住,留下它的时候,为时已晚。’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一切发生的这样突然,让我措手不及。’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漆黑夜空中那一颗为我引路的孤星消失了,从我的世界里彻底失去了痕迹,仿佛从未出现过。’
没人在意这样一个拿钱做事的杀手,即使当初皇后的头颅是他亲手取下。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我迷失了方向,陷入了迷茫,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不知所措。’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他像是我生命乐章中不起眼但不可缺少的音符。’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没有了他,这乐章便不再完整,不再完美,丢失后我才明白了他的重要性。’
琴师死后,三年,伯爵在房间里闭门不出,连三餐都只是由佣人送到门口放着。
没人知道那三年伯爵在房间里做了些什么,只知道三年后的伯爵几乎将自己活成了琴师的样子。
做琴师最爱的事情,说琴师常说的话……他不再像他,着了魔一般。
又是两年,终于有人发现了伯爵的不对之处。
三十五岁的伯爵身上似乎没有留下时间的痕迹,依旧保持着二十二岁最美的样子。
连双生子之中的兄长也多少有了岁月的痕迹,所有人都感到奇怪,对那个房间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但,妄图探寻那里面秘密的人越多,消失的人也越多,事情逐渐扑朔迷离。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流血不止的心脏,在相片中,不就会停止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