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边站着的女高中生,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什么时候任人摆布的软包子这么厉害了?!
看起来又瘦又小,踹人的时候一踹踹飞一个?
为什么她们都爬不起来了?
这不科学啊!
地上的看起来是大姐大的黄毛,痛得一脸扭曲还要破口大骂:
?“打死你个贱人又怎样,你现在不是还活着吗?”
?“你今天竟然敢反抗?看我不整死你!”
还活着?
江眠面无表情地歪了歪头,表情冰冷又乖戾。
她以为她还活着?
苏漫漫可是被这些败类折磨死的啊。
如果再晚一步…
厕所的臭味熏得江眠头疼,被水浸过的湿发紧贴皮肤,她脖子上的伤口隐隐作痛。
她勾起一个微笑,踩上地上黄毛毫无防备的手,慢悠悠地碾踩。
江眠“告诉你一个小秘密,”
江眠的声音温和又柔软,听在地上的所有太妹耳朵里却宛如毒蛇的吐息。
黄毛感受到左手在地上碾压摩擦的剧痛,却不敢发出太大的惊呼声。
她瞪大了眼睛。
这个正在微笑的人,令人毛骨悚然。
江眠“其实我刚刚,”
江眠“已经死了哦。”
身体的疼痛与原主残留的怨气,几乎占据了江眠的头脑,她几尽控制不住自己就地解决了地上这些杀人凶手。
黄毛的身体瑟瑟发抖,她现在是真情实感地觉得恐惧。
面前的这个人,这个前不久还被她欺辱的人,现在是真的想杀了她。
江眠“你们这群人渣。”
深呼吸,闭了闭眼,江眠平复了自己的情绪,然后又每人补了几脚。
无视掉遍地的哀嚎,江眠捡起被丢在角落的书包,淡淡地扫了地上一眼。
虽说已经融合现代元素,但这遍地大白腿与超短裙,还是怎么看怎么不习惯。
江眠“有伤风化。”
留下这一句,她一瘸一拐地出了厕所。
一身伤,上课肯定不能继续上课了。
于是苏漫漫的身体,就在江眠的操作下进行了人生有史以来第一次的,翘课。
大概也不会有人注意到她。
本来就是小透明人物,没来的话,要么是被殴打,要么是被刁难,那些人应该除了看热闹外没其他想法。
循着记忆回到家,不出意料是空无一人。
翘课的时间段,表弟在上课,舅妈大概又在哪里摸牌了。
打开房间门的瞬间江眠就惊了。
虽然早有预料,但是……
好特么小,好特么热,好特么又小又热又乱啊。
苏漫漫父母早逝,两个爷爷奶奶名存实亡,又不受舅妈待见,平常的日子可想而知,那可是比孤儿还孤儿。
被骗走亡母的保险金也就算了,苏漫漫还得任劳任怨,替舅妈家做牛做马,舅妈家住大房子,苏漫漫住楼顶小阁楼。
这阁楼没有窗户,不通风不透气,墙上有泥班,木梁蛀虫洞,大小大概就几平,放一张简易木制单人床和一张桌子,就差不多满了。
江眠站在门口脸很木。
这可真是一览无遗。
当然江眠是不打算久留,她早已打好了算盘,跑路。
不跑路留下来干嘛?开玩笑,她可不想做免费劳动力。
至于要收拾的行李,衣服被子什么的都是其次,反正都破的不行了,到时候再买好了。
关键是苏漫漫的那些书籍资料,这可都是重点,要背的。
于是江眠就很愉快地收拾了一大袋书,重装上阵了。
当然,走之前给舅妈家留了点礼物。
一般来说,无论生前是什么大能或仙人,在死后生前的所有能力都要散失,化成一个普通的灵魂才对。
可江眠不一样,自她从系统空间醒来后,就一直能感受到体内灵力的流动,只是灵力流动间稍有些紊乱而已,给她的感觉与她生前并没有什么不同。
她好像还活着,只是现在是另一种方式存在而已。
进入小世界以来,虽然感觉有些束手束脚,但灵力与江眠的丝缕联系却一直存在,这也是她为什么能在女厕一打四的原因,毕竟她作为水灵时,除灵力加持,也就只有力气大这一个优点了。
虽然她底子里力气大,但奈何原主的身体实在是太瘦弱,扛着半个麻袋,没走几步就开始喘,而之前与太妹撕打时受的伤也隐隐作痛起来。
把一袋书存放好,江眠就出去找房子。
那种市场的拐角或者公共厕所的墙面上,租房子的小广告可多了。
原主之前凭借优异的成绩获得了许多奖学金,都藏在床垫底下的破皮夹里,江眠稍微数了下,大概可以租一个不错的一室一厅。
打了十几个电话,谈拢了价钱后,江眠就取回书直接拎包入住了。
新房子在老小区,虽然外表不太美观,但内部环境也还算舒适,重点是价钱非常公道。
房子里家具电器一应俱全,但还是有很多日用品要买。
牙刷毛巾洗发水,被子被褥四件套,七七八八的东西买回来又去了一笔钱,然后原主的存款就所剩无几了。
话说,这钱还是苏漫漫的大学基金呢,就这么被江眠挥霍完了。
不过,总要赚钱。
再怎么地她也会从舅妈那里扣回来一点的。
忙活了一天,她有种身体被掏空的感觉。
躺在床上那一刻,就像身体散架般,江眠有种就这么睡过去的冲动。
但是,要恰饭的嘛。
一身汗味怎么吃饭,她凑近闻闻,都能自己熏死自己。
艰难地爬起来洗澡,不出所料,身上是青一块紫一块。
新伤旧伤,大大小小的疤,原主根本就是被打大的。
洗澡了澡,又出去吃了点东西买了点菜,再哼哧哼哧爬上楼,江眠感觉自己离死不远了。
就算有再多精力,也禁不住这一天天的瞎折腾。
左手拎着菜,右手扶着腰,她看着家门前的人形不明物,脸很木。
兄弟,你要死能不能死远点?
她这才搬家第一天诶!
虽然但是,这样干站着并不能辨认死活。
于是江眠嫌弃地用脚帮地上的男人翻了个身。
嗯,胸口有起伏,还有呼吸,这人……长的还挺好看的。
只不过,他在飙血。
地上的男人双眸紧闭,五官精致,额前的头因发被汗水湿润而紧贴皮肤,黑发与皮肤对比分明,整张脸像个粉雕玉琢的白玉团子。
现在这个白玉团子是特别白,大概是失血过多引起的面色惨白。
黑色风衣凌乱遮挡着的,是被血液浸染的白衬衫。
江眠看了眼那触目惊心的红,再瞥一眼购物袋里的跌打扭伤药酒,脸很木。
江眠“啧,”
江眠“一点都不想管,”
江眠“麻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