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跑步这种事情放在多少岁多多少少都很累。凌新喘了两口气,在祁秋认为他要甩手不干的时候,凌新重新跑起来。祁秋不满地撇撇嘴,你要是说,我又不是不会停。
凌新没有领会到祁秋投来的目光,他看了一眼祁秋,他似恍然大悟般道:“噢,你想休息了?”祁秋一听,脚都软了一下,他愤愤地咬牙:“我可去你的吧。”凌新因为他这一句“问候”,又没了头绪。但转念一想,这个年纪的男孩也许就是这样的...傲娇。凌新自认又懂了什么。对祁秋的眼神多了一份慈父的关怀。他稍加思考,决定旁敲侧击,拐弯抹角地暗示:“没关系的。”祁秋呵呵一声:“你说什么...没关系?”凌新看他一眼,自觉得判断正确,他心满意足地对自己点头,在心里给自己鼓掌。我真是棒透了:“唔。休息?”
祁秋彻底不想理人了,他的脚步又迈大。凌新这才不纠结,急急忙忙地加快步伐,没过一会儿,凌新就吃不消了。他喘着气,试探道:“不...不是说,相...相互体谅吗?”祁秋也低喘几声,“我说过吗?”,嘴上虽然这么说,但他的步伐到了慢了些许。凌新这才获救。
两个大男孩一骑绝尘,落在最后的是那老头一对。凌新又开始神游,这老人很不简单。而且,手法极为利落。但之前那个男孩说的也并不是没有道理,来这的人或早或晚,都会成为杀人犯。每个人都有所隐瞒,但每个人都目标一致。这个声音也并不简单。这一切都太诡异了,一点道理,一点踪迹都难寻。
“喂,我都叫你好几声了。聋了吗?”祁秋的声音在耳边朦朦胧胧地响起:“你干嘛停下?后面的人要赶上来了。”凌新不明所以,原来他刚刚下意识的停下脚。而跑步的大忌就是中途停下。因为等到停下的时候,他们的双腿就会像灌注了铅,双腿发出致命的信号:“我跑不动了。”再起跑的时候,你会觉得难受,甚至是内心深处,也开始说了话:“算了吧。”凌新啧了一声:“抱歉。”
然后两个人又艰难开跑。但停了这么久,二队跟他们的距离也不算远了。二队的一个男生看见他们,喘了口气:“我去,累死我了。”
凌新觉得自己不是很好。眼前甚至出现了幻觉。“嗯?”凌新轻哼一声。看向前面的“幻觉”。这个建筑物的周围就像被纱包住了一般。让他看的不真切。后面的二队也看见了,高的那个卧槽了一声,叫苦连天:“又整什么幺蛾子啊!”
咚!
咚咚!
屋内传出了皮球落地的声音。祁秋的腿因为地上的石子被卡了一下,看起来就像是害怕了一样。凌新出于安慰心理,说到:“没关系的。没有鬼。别怕。”祁秋来了兴致,问:“我以前睡觉,楼上总有弹珠声。我问我朋友,他们说也有。瞧,现实版恐怖故事。”凌新不再吭声,行,算我自作多情。
砰!
门被打开,他们走进了建筑物。
这个建筑物十分神奇,在外面看它,它并不算大。甚至是有点小的。但不知为何,进去之后,屋内却十分宽敞,并不像在外面看的那般小。屋内有三扇门。每个门格局都是一样的,三扇门分的不算开,甚至是排排坐的感觉。房间明明这么大,但这门装的也太小气。
【滴答——嘟
触发技能,度假小屋】
声音一响起,还没来到这的最后一队,就这样出现在进来的大门前。一老一小看起来都挺惊讶。但老人毕竟见多识广,马上就缓过来了。他扯着女孩进来。女孩好像没那么抗拒了,相反的,她对老人好像多了些敬畏。度假小屋这四字一出来,小女孩的眼睛一下亮了,她伸手摇摇老人的手:“叔!太好了!我们可以休息一下了。”老人摸了下她的头。不说话。
等所有人都聚在一起的时候,进来的大门哗啦一下关上了,紧接着,在他们身旁出现了一个桌子。深棕色,上面放了一张纸。女孩那队离桌子最近,小女孩被授意,去拿了那张纸。照着纸上的内容开始念:“各位,欢迎来到度假小屋,请每个人选择一个房间,去里面稍作休息。”
小女孩念到着欢呼了一下:“没了。就这一句。”小女孩那队是率先选择了最偏的门。外面两队也没犹豫。这大门竟然关了,应该没完成也出不去了。随后,凌新这队选择了最靠大门的一扇,理所当然地,另一队选择了中间。
门打开,里面刚开始是漆黑一片,等他们进去后关了门,随着噔噔噔几声,亮了起来。屋内有两个小隔间。隔间外是一个沙发,沙发前方有个长方桌。真的,很简陋。“嘁。这么简陋的?”,话音刚落,桌上又出现了一张纸。这张纸被凌新拿起,字迹看起来是手写的,一笔一划都有些潦草。
“进去稍作整顿吧!”凌新如此念到。两个人一左一右走了进去。
凌新走进去后,原本在外面看漆黑的地盘,在他合上门后亮了起来,就跟刚刚如出一辙。里面是个小温泉。说是温泉其实也有点过,只是个小小小型的池子吧。池子水温刚好。凌新试了试水,三下五除二脱了衣服进去。刚坐进去,温和的水包裹住他。水波层层荡起。
奇怪的是,脑中闪出几个零零碎碎的画面。下一秒,凌新手背上一疼,他抬起手,手背了多了一个划痕。他盯着这个划痕,自觉不妙。又一下,手上凭空出现了另一个划痕。凌新的表情变得严峻。
而此时,脑中原本模糊的画面逐渐清晰,最后像是播放电影般,一幕幕映在眼前。下一秒,他的手又被划破,然后没了声音。
突然的,他变得很悲伤,心底翻涌着无限的痛楚。“怎么回事?”凌新看着手上的三道痕,他皱着眉,狠狠按了一下。“不疼。”凌新自说自话。与此同时,“电影”因为这句话,突然放映---
天气是乌压压的阴沉,愁云密布。周围站了很多人,凌新看见了熟悉的两个身影。高的那位女孩紧紧的抱着一个男孩。所有人都穿着白色的丧服。周围的人都在低声啜泣,女孩紧紧的抱着男孩,弯着腰把脸埋在男孩肩膀,嚎啕大哭。“姐姐,不难过。”男孩拍着她的背,安慰着。女孩哭的更大声了。
凌新至今认为那天他的没有哭的,但画面上的他明显在流泪。所以她哭的更大声了。凌新倍感酸涩。
回去的路上,他踢到了路边的石子,狠狠摔了一跤。他终于哭了出来,他坐在地上,一边说着:“不疼”,一边哭的比谁都难看。姐弟俩抱在一起,又嚎啕大哭。
不疼,在不疼什么呢?他的心脏没有一刻像那时一样,像撕裂般的绞痛。
等他缓过神的时候,凌新满心酸楚,但却没哭出来。“怎么回事?”明明身体明显的彰显着,好想哭。可他的眼睛背离了大脑,拒绝服从命令。
“怎么回事?”
电光火石间,他突然想起声音说的【所谓搭档,也就是有难同当,有福同享的人】
在一晃神,他竟然就站在跑道上。旁边的祁秋一脸怅然。凌新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抬起手看自己的手背---
三道刀痕没有了。
像是印证什么,祁秋看了他一眼,祁秋的脸上还有泪痕,凌新不好意思的摸摸笔尖,随后祁秋抬起手,手上赫然出现了还渗着血的三道刀痕。
果然。
两个人都意识到,迅速开跑。但奇怪的是,他们竟然没有刚刚的笨重感。倒是像刚开始跑一样。
两个人争分夺秒。终于跑完了三圈。
等脚踏进终点时,声音响起了。
【滴答---嘟
游戏结束。
恭喜祁秋,凌新获得最后的胜利。
获得奖励,八个月。
请查收。】
他们抬起手,之前鲜红的五,变成了湛蓝的三。下一刻,列车和另外两对都出现了。
按部就班的上了车,重新回到了时间驿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