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年年做了一个梦。梦里,她回到了初遇夏木的那天,记忆里的画面朦胧唯美,梦里的少年温柔的抚摸她的额头。
白年年夏木。
白年年轻轻唤出那个令她一听到就会喜上眉梢的名字。她想,除了夏木,以后在没有一个人会让她这么喜欢吧。那种小心翼翼藏着掖着不被人发现的感觉她不得不承认。夏木,该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吧。
夏木手里的动作,忽然顿住了。睡梦中的白年年仿佛叫了他一声。他侧身去抚她的额头,上身微微躬着,离她的床褥还有一段距离。
夏木白年年,你发烧了。
白年年看见梦里的少年朝她说话了。带着一丝急促和担忧。
白年年夏木。
白年年难受的哼唧了一声,侧了侧身子,转身对着夏木。
白年年夏木,不要愁眉苦脸的,多笑笑。
白年年我喜欢看你笑。
夏木焦急的目光里突然多了一抹柔和,睡梦里的白年年像个撒娇的小孩子,眉眼弯弯,笑靥如花。
夏木转身去拿了一条温热的毛巾,轻轻拨开白年年额前的留海,敷在她的额头。他俯身轻轻的拨开她脸颊旁的碎发,与她的距离,片刻间微妙的出奇。
白年年睫毛很长,根根分明。往日白皙的脸颊因为低烧,略微浮现着粉红,饱满的嘴唇像两瓣鲜艳的花瓣。
傍晚的天空,低低地垂着几抹云,绵绵的树叶铺满了整条鹅暖石小路,一直延伸到街角巷尾。
夏木的目光拉得悠长悠长,仿佛随着那几片云一直绵延到天际。他在想,为什么每天同样的过,看着同样的清晨,品着同样的黄昏,美好的风景却在此时此刻更加让他心脾沉醉。
白年年是被一阵香味吸引起来的,她起床的时候,额头上的毛巾还是温热的,她知道夏木给她换了好几次热水。她仔细捧着那条朴素的蓝色条纹毛巾,想起平日里它是那么不起眼,此刻却有着让人说不出的夺目。
白年年的脸上,瞬间洋溢了笑容,就连眼角都像弯弯的月牙。她知道,夏木对她来说,像是春风拂面,给她那种沁人心脾的沉醉,她也知道,她对夏木的喜欢,变得更加深沉了。
白年年夏木,我好像,离不开你了。
白年年夏木,你怎么突然想到自己做酸菜鱼了?
吃完饭,夏木收拾着碗筷,白年年满意地擦了擦嘴巴,托着腮疑惑的看着夏木。
夏木外面的不卫生。
外面的不卫生。夏木说,外面的不卫生。
所以,因为不卫生所以自己亲自下厨给她做她爱吃的酸菜鱼?他这算是,默默的宠溺她吗?
白年年在心里偷偷地乐了,她总有一种错觉,夏木,好像变得不一样了。
夏木在忙碌的时候,目光不经意落在了白年年身上,那丫头傻笑着,眼睛里泛着点点光亮。那眼眸里雀跃着的,就像夏季阴天夜晚,稀稀疏疏的几颗星,明明渺小的近乎看不见,却在漆黑的夜里闪烁着,跳动着,实属黑夜最美的一道风景。
夏木丝毫没有注意,自己的脸上浮现了许久未见的笑容。
后来某一天,夏木突然回忆起此刻,他想,或许很多人的人生都是这样吧,充满选择充满逃避,但是总不能称心如意,一些人一些事总会在悄然间改变。可是时间永远是偷着跑的,没有人会等你,所有失去的不可避免的会被另一种风景所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