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考后的云九若严肃地向母上大人表示,她学习过度,急需放松。
在她严si肃chan的lan表da情下,母上大人举手投降,让云九若的奶奶桑亲自到旅游团定行程。
暑假第四天时,消息传来,团已定好,去贵州,总行程十二天,坐卧铺去……没错,硬卧。
云九若的表情有些破碎。
硬卧的话,大概就是和至少五个陌生人睡在同一间小车间,然后下床泡面的时候闻陌生人味道的感觉吧……
没记错的话床不是多大,翻身容易卡住?
一向热衷于坐软卧的云九若内心是抗拒的。
软卧啊,四人单间,房间宽敞又干净不说,还自带小门……最重要的是床宽敞!还是软垫铺就!
哪怕她只体验过一次,也会无比怀念!
更不要说和硬卧比了,堪称天堂啊……
然鹅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
旅游团不会大肆花钱买贵上几百软妹币的软卧票的,穷游穷游,当然怎么省钱怎么来。
若宝虽说不大高兴,但第一旅社不容易,第二嘛……就这一次出去浪的机会了,她敢放弃?
于是还是开开心心熬到了出去那天。
当天下午若宝的生活是飘忽的,具体情况就是眼神迷离目光呆滞,作业不写上课不听……呸。
才怪,但差不了多少。
若宝其实心中幽怨,但就是不说(说了也没用)。集合时间六点,她下午一点上课,一节课一个半小时,加上赶路时间,也就剩一个多小时而已,上一节不就得了嘛?嘿,人校长不同意了,叫她非上满时间不可,加了一节课。
所以才出现了以上情况。
直到老师一声令下,若宝眼前一亮,飞速收拾东西钻出了教室。
同班的夏芹梦一时有些傻眼。
她伸手拉住九若,“你干嘛去?还有一节课不是?换教室的话人家指不定拖堂呢。”
最后一节课要用PPT,这间屋里没有投影仪,故常常换教室。不巧,有仪器的教室常年拖堂,以至于他们新高一的总是晚回家。
云九若一只脚已踏出门槛。
阿若“梦子你别拉我!放我粗去!”
夏芹梦拧起眉头。
梦子“你跑啥?后面有谁吃你还是怎的?”
九若心道有啊!怎么没有!看不见老师阴沉的脸色吗?!看不见校长拉到地心的脸吗?!她再不出去怕不是药丸!
纵然归心似箭……不,去心似箭,奈何傻闺蜜苦苦拉住她不放,搞得她真是一点脾气都发不出来。
阿若“梦子放手……姐求你了,手松松,姐有要紧事办!”
说着对夏芹梦同志使了个眼色,姑娘你行行好,放手吧!
夏姑娘被这丫的眼神看得一哆嗦,恶心的。
梦子好在看明白若宝的意思了,放下手,摆了一摆道:“滚吧你,办你的要紧事去,最好别滚回来。”
这话可谓是正中云姐儿心坎,当即乐呵呵地笑开了。
阿若“放心吧梦姐!小的绝对不再踏进学校一步!”
“……”夏芹梦印堂隐隐发黑。
你丫还是滚回来的好。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吃,有的话她订一打。
最终云姐儿在一众人复杂的眼神中欢快地走远。
路程是遥远的,不必细说,反正就俩字,吴辽。
此行人数还是很可观的,光她们家就出动了四个人——她本人,她非亲生弟弟于苗之,她娘白舒,她奶奶桑白乔桂。唔,整团据说有五十多人。
这是派了一个班出去了哈,九若暗自嘀咕。
见导游,上火车,不必细说。
火车上没啥,也就是人而已,真的。
低头抬头都看得见的那种,什么海拔的都有。
九若是高中生,相对来说淡定得多;于苗之才五年级,见火车如刘姥姥进大观园,看什么都惊叹。
云九若很想免疫,但显然免疫额度不够,被某小伙子吵得直冒青筋。
“我要吃方便面!方便面~!”
……她就知道,这孩子至高理想就是这玩意儿。
好歹您也算是半个云家人吧,能有点出息不?
云九若无语凝噎。
不答应吧,这熊孩子能叫一晚上;答应吧,又那么麻烦。
身为合格的姐姐,她选择无视。
她定力强不代表其他人定力强,奶奶很快就服软了。
“好好好,奶奶给你泡,好吧?”
云九若,“……”
奶奶,咱要有原则啊!
这货刚吃完饭没多久啊喂。
于是小于同志在姐姐的死亡凝视下瑟瑟发抖着吃完了一碗面。
云九若并不想在下面多待,尽力爬上了中铺。
忘记说了,这姑娘是带伤旅游。(胳膊)
这伤么说来话长,总之是摔出来的,面积有些大,好在几天的治疗结了血痂,终于可以出来浪。
中铺呢,能免于伤臂刮蹭,比下铺好些。
一夜睡得昏昏沉沉,半夜她甚至感到腰痛,翻身数次,各种难受。
大清早被喊醒,恍恍惚惚不知身在何处,半晌才反应过来,在火车上。
于小朋友在铺上睡得正香,但据说一夜把奶奶桑叫醒无数次,搞得奶奶一夜未眠。
九若好奇,这孩子咋不叫她不叫白舒呢?
白舒摊摊手:“没法子,晚上咱俩睡得太熟,叫不醒。”
九若愣了几秒,而后憋笑。
对不住了奶奶,让您受苦辣……
草草处理了一下自己,叫醒苗宝,收拾一下行李,就该下车了。(车在汉口下)
武汉那是真的热啊,蒸死人了,闷得一行人一身汗,难受的紧。
一大早的(五点左右)总得吃点啥吧?听说武汉热干面蛮有名的,三女讨论了一番,最后拍板决定吃它一碗热干面尝尝,好不好吃就它了!
不幸运气很烂,选了家态度贼差的面店,连面碗都是一次性的,白舒大叹,现在人真懒。
说实在的,那面是真难吃,要不是本着节省为本不浪费粮食的精神,九若早扔开了。
麻酱味道怪怪的,咸的要命,吃一口飘飘欲仙,吃一碗即可立地飞升。
为了拯救一下舌头,奶奶买了一碗酸粉,把那什么面扔到一边,四人风卷残云般分完了一大碗粉。
吃完,一群人陆续上车,昏沉中不知开了多久的车,反正等到若宝反应过来……不对,是被白舒喊醒,已经到站了。
在苗宝的解说下,九若了解到,这是到了东湖风景区。
这公园有啥可看的……九若暗暗腹诽。
没什么可看的,这是实话。
一进门,遍地花草高树,细看还有薰衣草……然鹅您种再多珍惜草木也挽救不了您的布局啊。
是的,乍一看这景着实不错,淡淡雅雅的,颇有小桥流水人家的味道。
但当九若举起相机时,总觉得有什么看上去不太舒服,找不到合适的角度拍摄。
直到逛了有十分钟,她明白过来。
草木是没问题的,长势良好,园子也不错,就是……就是太整齐了。
种花家人热爱整齐,这无可厚非,但如果你说连一个园子花草也要统一身高统一身材……过分了吧?
有点太为难花草了。
云九若望天无言。
组织对你……很失望呐。
百无聊赖的九若漫无目的地瞎折腾,晃来晃去,于小朋友反而精神,又跑又跳的,照来照去。
白舒是见过九寨沟海子的人,自然不是多惊艳,淡淡拍了几张意思意思就算了,草率得很。
一家人就这么晃到了出口。
等了好久,到底是等到了bus,被热成dog的五十多人几乎是跑上车的。
又是一番舟车劳顿,下午,大家终于到达酒店,把行李安置一下,年纪大些的打算歇下,年轻的嘛……
来都来了,不去逛逛怎么行。
于是四人去常德老街浪了一番。
其实并不尽兴,至少九若是这么想的。
也就是吃了三十串炸串,还是辣出眼泪的那种,顺带喝了一杯擂茶。
炸串肉很少很少,也就竹签尖上穿了一点。
幸亏买了三十串,不然塞牙缝都嫌少。
好在擂茶味道是不错的,就是姜末多了些,整体味道还是很香的。
于小朋友因为晕车,一直蔫蔫的,含着根雪糕,嘟着一张脸,对炸串一类提不起来兴趣。
倒是九若比较兴奋,辣得热泪涟涟,依然这瞧瞧那瞅瞅。
白舒大家闺秀风范,规规矩矩地拿着一根雪糕**着,闲庭信步地走着。
白奶奶正爆照呢,左一张右一张,乐呵呵的。
十点左右,四人打车,收工。
苗之可怜兮兮地歪在车座上,无死角式花样蜷缩,滚来滚去。
九若甚觉疲累,眼神朦胧,望着车窗外发呆。
白舒紧皱眉头,一手掐着苗之的人中,另一手哒哒地打字,脸色有些沉。
白乔桂眯起眼睛,摊在座上,假寐。
到了宾馆,四人慢慢地挪到了电梯口,眼睛即将自闭,脑袋努力地抬起。
“叮”
九若眼睛用力一瞪,一把拽起白舒的胳膊就往电梯里闯,一刻也不想耽搁。
于苗之费力地将奶奶塞进了电梯口,又迅速钻了进去。
“叮”
四人拉着扯着磨蹭到房门口,门一开,卡一插,九若就直接倒在床上躺尸。
啊,尼玛,累哦。
一夜无话。